21. 我们去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顾言雅立刻将手机倒扣在了一旁，还好谭见明没有发现。
林继疏也没有太过分，发了一条消息后看顾言雅没有回复，也就没有再发。
谭见明自己还在委屈：“我就是提醒了他几句，也没有多说。”
顾言雅心说你提防错人了。
“走吧，”谭见明对司机说，“我快饿死了。”
说完还不满地瞥了一眼顾言雅。
顾言雅没注意到他的不满，正低头给林继疏发消息：别再给我发消息。还有，注意你的言辞。
林继疏：你讨厌我了吗？
顾言雅没回。
谭见明找了一家能够观赏江景的法餐，正在侍应生为两人引路的过程中，迎面走来了熟悉的一男一女。
顾言雅先止住了脚步。
正在滔滔不绝的谭见明看见她停下，也抬头看了过去。
“见明，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对面的女人微微一笑。
谭见明的脸立刻冷若冰霜，h市这么大，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顾言雅也认出来了，对面的正是谭见明的未婚妻柳嘉妍。
柳小姐气质很冷清，态度却热情，主动开口道：“既然碰到了，不如就一起吃顿饭吧。”
谭见明下意识地看向顾言雅，顾言雅却正在瞪柳嘉妍背后的林继疏。
怎么阴魂不散的呢？！
林继疏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朝顾言雅眨了眨眼睛。
谭见明见顾言雅不理他，以为顾言雅生气了，却没想到顾言雅说：“好呀，那就一起吧。”
柳嘉妍顶着一张清冷美人的脸，一举一动却都很主动。
她走过来挽住顾言雅的手，嘴角牵起轻微的弧度，说：“这家餐厅我来过很多次了，很好吃……”
柳嘉妍牵着顾言雅走远了，林继疏也走了过来想要帮谭见明推轮椅。
谭见明冷声拒绝，又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和柳小姐有生意上的往来，”林继疏答道，“真的不用我推你吗，谭少？”
“不用。”谭见明按下轮椅按钮，一溜烟地也走了，将林继疏一个人扔在原地。
林继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逐渐森冷下来。
几人点完了菜，柳嘉妍问道：“顾小姐怎么会和见明在一起呢？”
顾言雅坐在林继疏身边，没抬头。
谭见明也没说话，想来是还没想好借口。
过了半晌，还是林继疏主动说：“我原本是想在今天和谭少谈谈组建赛车队的事，但听说柳小姐快要回Z市了，这才委托雅雅帮我和谭少谈谈。”
又多个称呼。顾言雅默默翻了个白眼。
柳嘉妍看向谭见明，只见谭见明沉着脸点了点头，于是淡笑着也没有多问。
“阿姨最近联系我了，希望我能去你家坐坐。”柳嘉妍品了一口开胃酒，语气淡淡地说。
“等我出院后吧。”谭见明答。
“等你出院后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
谭见明迟疑了，没有回答，又去偷偷地暼顾言雅的神情。
顾言雅原本正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可忽然被分走了注意力。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继而去勾她的小指。
她往一旁暼去，林继疏刚刚放下酒杯，注意到她的视线后侧过头来对她说：“这家的白葡萄酒还不错，可以尝尝。”
她低头看去，两人的小指正勾在一起。
顾言雅朝他微微一笑，随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林继疏因为这个笑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不舍地挪开了手。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眨眼时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微垂时又显得很可怜，莫名地叫人看起来有些不忍。
他的长相整体清俊端正，抿唇时甚至有些显得冷漠和不近人情。唯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地会透露出一些不合时宜但又惹人浮想联翩的脆弱来。
别给我来这套。顾言雅心说道。但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他的脸。
被这种反差所吸引是人之常情。顾言雅是人，所以她也不例外。
林继疏再转回头时已经收回了落寞的神情，眼底甚至有些得意。
顾言雅方才一瞬间的失神被他捕捉到了。
两人之间这点鬼鬼祟祟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柳嘉妍的眼睛。
她把手搭在脸侧，笑道：“两位可真甜蜜。”
她又看向正在低头品尝鹅肝的谭见明，随口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和见明这么熟悉。”
谭见明又吃了一口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摇摇头说：“这家不如七星街的那一家，下次我们去那一家吃。”
他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顾言雅下意识应声说：“好啊。”
桌上没有人接话，她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又补充道：“我和柳小姐很投缘，或许下次我们四个还能一起去呢？”
柳嘉妍却说：“算了吧顾小姐，你男朋友一脸的不情愿，恐怕是连今天都嫌我们俩碍事呢。”
林继疏嘴角勾起弧度，说：“怎么会呢。”
表情却是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
谭见明接过话茬，却真的说起了赛车队的事。
原来林继疏真的打算和谭见明组建什么赛车队，柳嘉妍也来了兴趣，加入了谈话。
三人聊得都是她没听过也不了解的东西，她闷头吃着，愈发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靠在椅背上，用鞋底磨蹭着花纹繁复的昂贵地毯，如同局外人一般打量着几位穿着考究姿态放松的少爷小姐。
越发觉得这只是一场大梦，她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死后意外穿越到小说里，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和这种阶层的人接触到。
她尝了一块被厨师吹得出神入化的鹅肝，并不能想象出此鹅在生前的辉煌历史。
这只鹅大概不用担忧温饱问题。她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从前那些日子从未逝去，仍然留存在她的灵魂里。
她低头看了看这具身体细腻而柔软的手，深深地厌恶起自己内心的矛盾感。
那些穷酸的，市侩的，令人发笑的自卑与自尊始终存在于她的身上。
尽管她并不以为自己为生存所进化出的精明感是让人鄙夷的事，但是在光芒四射的昂贵事物面前低头已经成为了她难以更改的习惯。
她沉默着，一直沉默到林继疏送她回家。
两人单独相处时，林继疏反而规矩了很多，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车停在顾言雅家楼下，他踌躇再三，还是问道：“我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顾言雅回看的那一眼不带任何温度，林继疏几乎要以为她的体内换了一个灵魂居住。
此时的顾言雅不像是他记忆里那个活泼阳光，温柔又温暖的人。
反而带着一种浓浓的厌倦与疲惫感。
顾言雅勉强扯出一个笑：“没事。”
林继疏却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无端生出一种预感，如果在此刻松手，他可能会永远失去真正走入她眼中的机会。
他朝顾言雅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要去兜风吗？”
“运气好的话，市郊的山顶上偶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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