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零章 不可说
沈星亦将她揽在怀中,唇语擦过她的耳畔:“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利用我。”
安池儿尽收耳中却没有应答。
沈星亦有所不知,他早就是她局中将棋,只是她最近的愧疚之心偶尔会失控罢了。
马车外,夏日骤雨响声如雷,只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翌日,晴空万里。
沈星亦醒来时,池儿已经驾着马车行有一段距离,她听到动静笑道:“你睡得昏沉我不忍心叫你,方才遇到果树,树上果子长的可人,我已经吃过了,给你留了些。”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讶道:“这附近竟有青梨树!”
池儿看他清醒,她怒喊一声“驾!”马儿这才迈开四蹄狂奔,她方才怕扰他休息,始终行得很慢。
沈星亦在车中四处张望,昨晚像是一场梦,他打开车窗望着被雨水打湿的石板路面,原来不是梦。
池儿听身后安静的怪异,于是喊道:“按照这个速度,明日此时我们就能到平城。”
“好。”沈星亦低声应道。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片刻,沈星亦理好衣裳走上车前横木坐在她身边,他自如地从池儿手中接过缰绳。
两人都直视前方,池儿暗自下定决心开口道。
“你……”
“你……”
两人的话隔空撞上,都又慌乱地各自撤回。
池儿盯着前方窜出的雀鸟假装沉思,沈星亦望着马头鬃毛微微出神。
沈星亦余光里望着她小声道:“谢谢你信任我。”
“不客气。”她瞅见他衣领上的泪渍,脸颊顿时红似火烛。
多年前她从娘亲口中得知,宫城的御花园中有花名为无尽夏,其盛开之时宛若蓝湾,她心生向往于是央求娘亲带自己去悄悄,然而娘亲总是婉言拒绝。
直到一日,晏容司官来安府与娘亲叙旧,两人无意间提到宫城角那个洞口不知否被封上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立马嚷嚷江忧同她一起寻找,而那日之景历历在目。
江忧问道:“池儿妹妹,你不知道那个洞到底在哪吗?”灰头土脸的江忧在草地上四处扒拉,他抬起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珠。
宫城四角,两人找了一个时辰不过寻了两处。
池儿脆声道:“肯定能找到的!”
她那时心中没谱,一边要挽留江忧,一边又翻开一块块的石头察看。
江忧无奈道:“那好吧,我们再找找看。”
两人像老黄牛般朴实地淘找着,从午后到傍晚不停歇,两人累得虚脱正背靠背喘着粗气,江忧望着天际处繁星稀薄。
江忧劝道:“池儿妹妹,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再晚回去,爹爹明日就不允我出来了。”
池儿闻言失落垂头,她向来想要何物就要立马得到,今日她明明得知有进宫的法子,可始终不能寻得入口,便有些情绪低沉,她应道:“忧哥哥你先走吧,莫叫江伯伯担心。”
江忧担心:“你不同我一起走吗?眼看天已经黑了。”
“忧哥哥先走吧,我很快也就离开了。”她心有计划,因此执意要江忧先走。
江忧眉间焦急之色更甚:“那好吧,池儿妹妹,我会先去安府告诉她们你在这里,然后再回家。”
她点头目送江忧离开,待只剩她一人时,她终于泄气躺在地上,朝着夜空大声嚷道:“到底在哪啊?”
“池儿妹妹,你在找什么呀?”有人学着江忧的口气同她搭话。
她警惕地站起来,环视四周:“谁?谁在那?”
“池儿。”
池儿缓过神,她迷茫地望着面前的沈星亦,原来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她缓缓应道:“嗯。”
“我方才唤了好几声,你怎么了?”
“你怎么啦?”那小男孩问道。
“你是谁?”池儿的手向脚腕摸去,她目光发紧盯着从石头后面走出的沈星亦。
“我是能够帮你实现愿望的人。”沈星亦故作神秘地向她走来。
她步步后退:“你停下!”
沈星亦停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你不是在找进宫城的路吗?我可以告诉你在哪。”
他的语气听起来极其笃定,她试探道:“若真如你所说,你找出来给我瞧,否则就是骗子!”
沈星亦被她一激,立马跳得老高,激烈地为自己争辩:“我当然能找到!你找错地方了,跟我走。”
他转身离开,独自走在前方领路,池儿思索片刻抬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距离。
思绪至此,池儿笑出声。
八年后她再进宫城,她与沈星亦的马车也是这般前后随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的动作引起身旁沈星亦的注意,他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利用自己,他或许是病了,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驾!”沈星亦抖动缰绳,马车奔驰。
池儿瞟着他双唇紧抿,眼尾低垂,他不高兴?
她唤道:“沈星亦。”
他应:“我在。”
“沈星亦。”
“我在。”
“沈星亦。”
“怎么了?”沈星亦侧头望着她。
她盯着由窄变宽的官道:“你如何能够令无尽夏在北城遍地可见?”
无尽夏本是官花,极为稀有,按理讲不应出现在宫城之外。
沈星亦笑道:“五年前你离开后,我意识到我的举动会给你带来灾祸。这并非我所愿,后来我开辟园圃,又在城中各处种上,法不责众便可保你无恙。”
池儿思忖,慕尧诵贸然闯府也是她拔掉无尽夏那日
——那日过后沁珠才告诉她,三年前德王一意孤行,偏偏将宫廷之花带到宫外,大肆栽培,皇上知道后气愤至极,又将德王府无尽夏全部铲除。
即便如此,也还是架不住他再次栽养,时日久了,皇上磨不过便也由他去,然而御花园的花种向来由徐皇后管理,沈星亦这么做,分明是在徐皇后头顶撒火,也是从那时起,徐皇后觉得他不服管教,荒诞无度,由此对他心生不满。
池儿呢喃:“我对你而言这么重要吗?”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沈星亦肉眼可见地紧张,他瞳孔微缩、坐立难安。
“你将自己放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如今大仇未报、势力不稳,她无暇顾及他的心意,也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池儿回到车厢从木盒中取出琉璃盏,她拂过表面起伏的刻纹,又伸入盏中抚摸着内壁晏容的刻字。
她举起一盏,推开车窗狠狠向地面摔去,一盏、两盏、三盏……,她扔的愈来愈快,琉璃盏在石板上碎成一滩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驭马中的沈星亦听到动静,“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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