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追踪

游鱼认命地干回老本行。

还好房间不大，收拾起来不算费劲。三七就是再笨拙，有游鱼兜底，他们把这房间打扫干净也没花多长时间。

两人还担心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会引来工厂里的值巡保安，心惊胆战地伏了一会儿。说来也怪，游鱼看着扫描器上的成像，那些保安完全没有要过来察看的意思，倒像是避着这边走。

游鱼走进这办公室本是误打误撞，但她如今非常坚信，这里一定有古怪，弄不好这就是通往他大本营的通道。

两人不敢懈怠，沿着地板和墙缝一处一处搜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十分不寻常的一道缝隙。

“暗门在这里。”三七用手拍了拍那处墙壁，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打不开。”

“不是我说，你身为一个杀手，真是有点肩不能提，手不能挑。”游鱼一边检查那处机关一边吐槽，“杀手都是你这样的吗？不应该一拳干掉三个彪形大汉吗？”

三七想反驳，但想起自己搬机器人没搬动的场景，多少有点底气不足：“我、我是走轻巧那一派的……”

游鱼撇了撇嘴，她不知道三七走得是轻巧一派还是粗犷一派，她就知道碰上这个机器人，三七也只能带着她满世界乱跑，没有破局之法。

她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把光洁锋利的小刀，薄如蝉翼，小心翼翼地卡进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里，上下动了动，不知动到了什么机关，就听见“咔嗒”一声，暗门往左挪了一寸，露出一道窄窄的缝。

游鱼点起灯往里照了照，又冲着几处连接处鼓捣了一阵，每修完一处，那暗门就又挪开一分。等暗门大概挪开能勉强通过一个人形，游鱼才放下手里的工具。

“行了，进去吧，小燕子。”游鱼拍拍三七。

三七本来也想走前面探路，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听见这话生生止住了步子。他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游鱼：“你叫我什么？”

“燕子啊，你不说你是轻巧那一派的吗？”游鱼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没拍干净，只好推着三七往门里走，“快点快点。”

三七在前面走着，回头幽幽地望她一眼：“你是不是把灰抹我身上了？”

游鱼心虚地收回手：“没有，绝对没有。”

三七有些绝望。

他外表原本走得是冷面帅哥那一挂的，这他知道，不过他其实原本是个话痨，这他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维持不了多久表象，和他接触时间长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本性。

虽然就他目前的交际圈来说，还没怎么出现过“和他接触时间长的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游鱼一开始看着挺乖巧的，干活认认真真，工作兢兢业业，连拿了五年十佳员工，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就捏着自己的工牌推销自己，一看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游鱼往歧路上一路狂奔，而他在后面撒腿狂奔也追赶不上？

三七悲伤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面的黑手印，甚至已经有点麻木了。

他心如死灰地往前走，连话痨的心思都没有了，直到又一扇门前，他才停住脚，想了想嘱咐游鱼：“这门没锁，我要开了，你小心点。”

游鱼点头，拍拍胸脯：“你放心！”

她其实想的是即便有问题，还有三七在他前面做人肉盾牌。

三七这次开门很谨慎，只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结果一打开就对上机器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吓得差点捞起游鱼转身就跑，又怕自己在游鱼面前总是显得太怂，强装镇定多看了一眼。

门口的机器人静悄悄的，眼里代表信号的红灯没有亮，看见他也没有反应。

他大着胆子把门又开大了一点，探出头去，被门口齐刷刷的一排眼睛又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情况？”游鱼在身后等得不耐烦了，小声戳他。

“嘘，好像都是没有启动的机器人。”三七从门里出来，欠身让游鱼看。

这里应该是那人专门用来存放机器人的，靠墙摆了一排五个形态各异的机器人，有三个位置空着，其中两个应该是追杀游鱼的，还有一个刚刚操控着在前面和他们打了一架，又从他们眼前逃跑了。

工作室中间是一个大工作台，四处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零件，还有几个只做到一半的机器人脑袋。游鱼绕着工作台转了一圈，看着满地的材料，眼神一刻比一刻亮，但看着自己容量有限的袋子，想到一会儿自己还要与人鏖战，若是袋子装满东西就不方便套工具了，只好无奈地放弃，只偷偷捡了最喜欢的几个带走。

“还好他第二次派来的不是这个机器人，”三七盯着立在墙边的机器人感慨，“这个机器人明显防电。”

“虽然裹了最新的合成橡胶，但橡胶目前的硬度还没有办法与合金媲美，如果他用这款，屋里别的机关就能派上用场了。”游鱼看了一眼，“如果我要防电，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橡胶包裹，而是想办法把接触到的电流引开……就像避雷针那样。”

三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只在书上和电视上见过避雷针。旧城区的天气都是人工控制，没有下过雨。

游鱼走到中间的工作台，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纸。

难怪上面的办公室都是各种各样的废纸，这个杀手的习惯倒是很复古，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把乱七八糟堆在桌子上的草纸都整理了一遍，有一部分是机器人的设计图，有已经做出来的，也有还在设计中的。

这机器人做出来打不过游鱼，但是里面的不少设计还蛮有趣，游鱼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把那几张设计图都收了起来。

剩下的除了草稿废纸，还有一部分文字资料，不过游鱼看不太懂。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不识字，只是这个人写得龙飞凤舞，又不像人话。

“这是暗号。”三七瞄了一眼，“杀手间有固定的暗号，用来传输信息，这样万一信息落到别人手里，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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