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第50章幻想
池浈寻看郭微清收回手机,眼眶湿润,强撑着笑意,“你…”
“谢谢。”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这两个字。
“鲁刺史,鲁刺史。”急慌慌的声线自山下传来。
鲁阅常望去,是常岭。
常岭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来,气息都未喘匀,便凑到鲁阅常耳畔低语。
常岭的尾音落下,鲁阅常的心也凉了一大半。僵硬的神色,缓了许久,才缓过来一点。
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惆怅的视线转移到了封西岩的身上,只短短的沉默之后,取下身上的包递还给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没那么慌,“有急事,我先回去。”
等鲁阅常走至山下的一个拐角处,封西岩也缓过劲来,拎着包,脚步略微迟疑,还是走到了封学亥和何平萤的面前。
炽热的目光相对,封西岩温和地笑着,“爸,妈,一起回去吧。”
封学亥笑容有些僵,还以为会被追问。
看来是她学精了,不会再问这些没有着落和答案的事。
封西岩在半山腰之际,就看见大道上的两匹马在奔腾,很快隐没在拐弯处。
上山容易,下山难。
封西岩仍在拐杖的帮助下,才走到了山脚下,钻进马车内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脱力了,疲累地靠着软枕,等平缓了不匀的气息之后,才掀开车帘,看到心不在焉的杨谵,等了一点时间后,才拍他肩膀,看他回过头来,满是悲伤,又强颜欢笑的模样。
杨谵勉强地扯了一个笑,什么也没说,赶着马车,向城内而去。
封西岩也想说些什么,是碍于有他们在,不敢说出心中猜想。手指一松,放掉了勾着的帘子,重新挪回原位,靠着后闭上眼睛,指尖在轻轻敲打着怀中的包。
高挂的晴天,明亮的光线急剧地退去后,阵阵乌云密闭,还没有到城内,就下起了倾盆的暴雨。
封西岩听着车外的动静,伸手撩起帘子,瞧着在外面被雨水浇透了的杨谵。
杨谵没有停歇,一口气赶车到了院内,忙去屋檐下取来伞,递给封西岩后,就转身跑开。
封西岩分了一把伞给封学亥和何平萤,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们一眼,隔着雨帘,有风声的介入,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有想跟过来的举动。
杨谵浑身湿透,进入堂屋,四下寻找着,寻见了鲁阅常的身影,他在书房内收拾着重要的物品,放进一旁敞开的红木箱子,里面摆放着他早已放下去的画卷,诗集书籍。
杨谵简单地看一眼,急急地收回视线,回来的路上,思考了很多,以前结识封西岩只为能从其身上了解到些惊奇的事情,增阔眼界。可不曾想,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巨变。
周鲆成了他人的利用品。
明明他接近封西岩最少,偏生就有这样的变故,在看到了他穿上异服,剪去长发,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加上他父母新丧,有此等对待,宛如心上被狠狠剜了数刀。
因为恐惧,对封西岩也就没留下多少欣赏,只有厌弃,可想她是鲁阅常的意中人,也就没敢表露几分。
现下,看到鲁阅常在收拾行囊,也不知他要前往何处,本想问他,这是要去哪有什么紧要的公务?
可脱口而出的是:“我自幼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跟着您进过战场,有过生死之交,后又走南闯北。您待我不薄,我已经视您为兄长。”
话音落下之际,已是单膝跪地,做出一副请求的姿态。
鲁阅常见他这般,眉头微蹙,上前搀扶着他起来,“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杨谵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坚决的眼神直视着鲁阅常。
鲁阅常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不对劲,半蹲下来,对上他的眼睛,抓着他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事?”
杨谵将得知的消息,一一告诉他。说完后,再次请求道,“哥,请您,别再与她来往密切,对您不利。”
鲁阅常看杨谵的态度转变,沉声问,“你没对她怎样吧?”
杨谵道,“我没对她表露半点不悦的神色,已将她安全带回。”
鲁阅常松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闭上眼眸,声线发沉:“那就好。”
杨谵有分寸,没为难她。
雨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下坠下,风声狂躁,室内略显漆黑。
杨谵端详鲁阅常的神态,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在听到没有为难封西岩时,他长长地舒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看他站起来,背过身去,蹲在红木箱子前,手指扶着边缘,又是轻轻一叹,“诶。”
杨谵反应过来,想起要问他的话,“哥,这是…”
“上面的旨意,要我去石启。”鲁阅常低喃,自心口又发出一记沉闷的叹息。
“石启?”杨谵双目惊恐,在他身边蹲下来,盯着箱内的物品,有些印象,这些几乎,全是关于她的。
杨谵鼻子微酸,“那地方,与蛮荒无疑…”
话不说完,他已站起身,微笑道:“我这就去收拾行囊,与你一起前去赴任。”还没走两步,衣角就被拽住。
杨谵不解,转头看他,“哥。”
鲁阅常艰难地撑着箱子起身,背对着杨谵一瞬,才转过身直面他,瞧着他面上显露的忧虑,抬手搭在他的肩头,缓了好大一口气:“杨谵,这次,只有我一人去。”
“那地方艰难,怎能不带亲信?”杨谵气恼。
鲁阅常盯着杨谵的眼睛,因着外面的雨天,恍惚间,想到了多年前,他在雨帘中狂奔回来,只为告诉他,西岩姑娘离开,不知归期。
如今,恍若情景复现,只是,那归期不知的人调换了,是他。
鲁阅常低声苦笑,轻拍了杨谵的肩膀,言语诚恳,“只许我一人前去,若带上你们,会有无妄之灾,而且……”
他停顿,没将后面的话讲完。
已经明确地预感到了,西宋的气数将近,没几年可蹦跶。而他今年,已是三十二,离坎坷的四十四岁,也没几年了。
他自从高位坠下后,再没有了上升的机遇。
原以为能躲得过璜州,却躲不了石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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