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空白的碎片
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游戏角色在她身边挂机，自己切屏出去画画，而是用金兰召唤拉来了许多好友，然后挨个儿和他们切磋。
霁月葭向来是对游戏的PVP模式没有任何兴趣的，这回却在旁边看得相当认真。
芋已成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金兰中不乏有功力比他高的，几乎也都败在了他的剑下。
但终究不是百分之百的胜率。
她于是有些担心：如果今天晚上的对决出了什么岔子，他不小心输了的话，难道真的要从此销号退游了吗？会不会太得不偿失了些……
即便知道事情还未发生就先预设坏的结果，并不是一种好的习惯，但霁月葭还是没法不去想。
于是当看见白衣少侠的身影又一次落败跪地的时候，她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将视野转到另外一边，听力也调整到最低，发现这样好像没有什么效用之后，便默默按下了魂气培养的开关。
注意力顿时全部集中到了脑海，伴随系统温柔提醒“情感模块升级开始”的声音，所有的感官系统暂时关闭，只余下模拟心脏仍在怦怦跳动。
霁月葭闭上眼，按照语音提示，随机从记忆数据库里捞出一块碎片。
“将消耗魂气对记忆碎片进行情感融合，是否执行？”
苍白指尖在“是”字按钮上轻轻一按。
下一秒，尖锐的“滴”声在耳畔炸开，同时眼前跳出一行巨大的红字警告：“数据解析失败，无法获取具体记忆画面。”
“！”
她迅速恢复清醒，断开魂气连结，食指向右划开唤出操作面板，找到刚才的那块记忆碎片。
可无论点击多少次，怎么拉动进度条，用于记忆回放的屏幕都显示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眉头深深拧起，此刻也顾不得芋已成粥那边如何了，她将记忆库按时间顺序排列，一个个重新点开检查。可其他的数据碎片都没问题，只有刚刚那一片，无论怎么用程序修复，也都获取不到任何画面。
霁月葭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待下班时间一到，她忧心忡忡地前往了千璃瑟家。
刚进门就被戴上了一顶红色贝雷帽，然后拉到全身镜前观赏佩戴效果。
“新买的，好看么？”千璃瑟笑眯眯地问。
“好看是好看，可是……”她扭头看了眼身后沙发上散落的大包小包，有些愣神，“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新衣服？”
千璃瑟朝她眨眨眼：“因为刚刚进账了1000X币，于是就把购物车清空了啊。”
“1000X币……”重复了一遍这数字后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霁月葭立马后退半步，将千璃瑟扫描一遍。
待看到她头顶上的Lv.2字样浮现又消失，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升级了！”
“才发现啊？”千璃瑟伸出指尖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人的祝福消息都把我聊天页面塞爆了，就差你一个没良心的。”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把那些通知关掉的嘛……”她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笑笑，”恭喜你啊瑟瑟。”
“早知道你关了，本来要发消息告诉你来着，想到你在上班就没说。”
千璃瑟把沙发里的购物袋随意收拾到一边，然后招呼霁月葭坐下。
“你那边又出什么大事了？刚刚开门看你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
霁月葭：“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比吃苍蝇严重个两三倍吧……”
千璃瑟：“？”
待把那段空白的记忆碎片拿出来播放一遍后，霁月葭成功看见好友的神情从原本的兴高采烈变得微妙至极。
“我根本不知道这段数据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她关掉操作面板，“去年记忆清查的时候，报告上明明就写着一切正常。”
“是因为你这段记忆确实没有‘异常’吧？”千璃瑟思忖道。
霁月葭没懂：“什么意思？”
“记忆清查是专门检测是否出现违规行为的，记忆片段完全空白，就没有任何可以被检测到的数据，自然不会报错。”
说完，千璃瑟忽然盯了过来： “霁霁。”
“怎……怎么了？”霁月葭被她盯得有些毛，不由直起身子坐得乖巧，“你干嘛这么看我？”
千璃瑟眉心轻蹙：“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一个很难去验证的可能性。算了，或许是我想多了。”
霁月葭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没听懂，所以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把这段数据恢复过来？”
“既然一直没有被查出问题，你最好还是别去给自己惹麻烦了，”千璃瑟说，“要不然真恢复出来什么‘异常’，你岂不是要完蛋？”
“有道理……那我还是放着不管吧。”
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后，腕上的浮空屏突然亮起，容岄的消息跳了出来：“今晚要一起加班么~”
“加班？”相当眼尖的千璃瑟在瞄到这两个字眼后，露出一副“你什么时候转性了”的神情。
霁月葭简单给容岄回了句“我考虑考虑”，这才答她的话：“她估计是想拉我去看热闹。今晚芋已成粥要跟一个玩家切磋，他要是输了就销号退游。”
“就你那个单推人？”千璃瑟挑眉，“他干嘛这么想不开？”
“大概是因为我吧……”
她支支吾吾的，把此前那人发世界悬赏的事情简单提了一遍，顺道也把昨夜两人的交谈结果告诉了她。
最后忍不住问：“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观战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虽然做法有点蠢，但总归是为了你。”
千璃瑟从购物袋里扒拉出新买的薯片递过去，自己也打开一包，开始嚼嚼嚼。
霁月葭接过后没动，只是垂眸看着：“可是我……”
想去吗？想的。
可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敢。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叹了口气，再抬眼时却见千璃瑟用好似“吃到瓜了”的眼神望向自己。
“……怎么了？”
千璃瑟浅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霁霁你好像想得有点多。”
“哪有，我什么都没想啊。”
“既然什么都没想，那就更不需要纠结了啊，”千璃瑟说，“这样吧，我来帮你决定。你不去看。”
“为什么？”她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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