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长生市集
虽说踏上了修仙路,但说到底也是人而非神,平日里再怎么标榜避世,到了年关时节,该有的热闹也一个不少。
长生集市,此刻人声鼎沸,各类摊位沿街铺开叫卖声寒暄汇成一片。要不是偶有几个脑袋长兽耳,身后拖尾巴的人冒出来,说这是年前赶集也有人信。
“这也太热闹了。”
玲珑自下传送阵以来笑容就没消失过,看什么都新鲜,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乐不思蜀地转圈圈。
詹初雨还是不太能适应人这么多的环境,脊背僵硬绷直,宛如一张被拉满的弓,握在剑鞘上的指骨用力,指节都微微出青白。
楚澄见状,不动声色地把跟在身后转悠的师兄弟两人往前拽了拽,三人默契地把詹初雨护在中间,见她稍微放松了些,又随意找了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
玲珑如鱼得水,在人群里东瞅瞅西窜窜,没一会儿就凭借着嘴甜的本事打听到了筑基丹的摊位。
摊位本身没什么引人注目的牌匾,但找起来意外的并不费什么力气,原因无他。
只看那一众凌乱的小摊里,唯有这一处整整齐齐地排起了长龙,鹤立鸡群自不必说。
“快快快,竟有这么多人!”玲珑二话不说,拉着詹初雨就往队伍里扎,楚澄三人也接连跟上。
约摸着是个良心商贩,五人刚站定说句话的功夫,身后又飞快排了七八人。
江景辞瞧着这望不到尽头的长队,心中若有所感。
他望着楚澄,缓缓开口:“基础丹药,还挺赚钱?”
楚澄:……
她瞧江景辞脸色严肃,本以为他会感慨点什么修炼艰辛不易,没想到竟是这么浅显赤裸。
玲珑更是直接挂脸,皱眉地白了他一眼:“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需要想这么半天?”
“嘿,瞧瞧这看不到头的人,你敢说你不心动?”江景辞好整以暇,“你要不心动,我的丹药生意你就别入伙了。”他下巴微抬,端得是自信无匹。
“我……”玲珑语塞。
她还真不敢保证,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楚澄身后。
江景辞难得吵赢,得意地摇开扇子,顺着队伍往前溜达,老神在在地道:“一会儿多买上两瓶,等我回去研究研究,是何物这么受欢迎。”
“明明想要抢生意,偏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玲珑隔着楚澄,冲江景辞做出一个鬼脸,等人动怒,又兔子一样缩回楚澄背后,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滑溜得像条泥鳅,让人无可奈何。
人很多,但药丸一瓶一瓶的早已分装好,上前只用报数结账,所以效率也很快。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时,原本堆成小山的瓷瓶已经所剩无几。楚澄目光一扫,粗略算了一下,直接和老板说要将剩下的包圆。
“哎呦,这感情好!”买这药的多半是炼气弟子,手里没什么闲钱,头一次遇到这么大手笔的顾客,喜得老板见牙不见眼,一叠声地叫好。
他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包,剩下的瓷瓶一边扭头对后面还在排队的人喊:“对不住各位,最后这点被这位姑娘包圆了,没买到的,等下旬开炉再来吧!”
顿时引来一叠声的抱怨。
“老板,我们买这么多,你是不是给抹个零头。”玲珑闲不住,凑到前面来砍价。
老板笑容一僵,拾掇小摊的动作慢了下来,拍着大腿诉苦:“姑娘可真是难为我了。您有所不知,我们这药,用的可是实打实的好材料,光成本就要这个数!”
他伸出四根手指,满脸心疼地说:“薄利多销,再便宜我连炉火钱都赚不回来。”
瞧他说得诚恳,江景辞也来了兴致,拔开瓶塞轻轻一嗅便大致分辨出药材,:“灵豆配长青根,方子倒是巧妙,取了个平衡之道,适合练气期巩固根基,冲击瓶颈。”
商贩一听这话,腰杆立刻挺直。就连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来,仿佛遇到知音一般高声吆喝:“瞧瞧,这是个懂行的!我们做的可都是良心买卖,用的材料也是一等一的好呢。”
然而,他的知音,江景辞可不准备给他继续吹嘘的机会。
他慢悠悠地将瓶塞盖好,似笑非笑地开口:“方子是个好方子,不过,药师为了弥补灵豆品质,在炮制手法和辅助配比上费了不少心思吧?”
商贩刚刚扯开的脸皮,一下子耷拉下来,干笑两声道:“小哥真会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江景辞一上一下地抛着那个小小的瓷瓶,懒洋洋地开口:“这种品质的仙豆,一灵石能拉来不少吧,长青根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刨去人工和炉火,你这利也不算薄呢。”
这是遇到真行家了。
商贩抹了抹头上的汗,知道糊弄不过去,肉痛道:“客官真是火眼金睛,想来也明白,这一瓶药我虽小赚,但抛开风险,利润确实不高。”
他咬咬牙,一狠心:“这样,零头实在抹不了,我给您便宜两块灵石,就当交个朋友,全了咱们缘分一场。”
江景辞挥着扇子,对他的提议话不置可否。
商贩心里直骂娘,脸上还得陪着笑。
他眼珠子一转,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弯腰从摊位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两块鹌鹑蛋大小,泛着荧光的粉色石头。
“姑娘,您看这样行不行……”商贩精明,瞧着楚澄手里的锦囊,猜出是她结账,干脆把两块石头捧到楚澄面前:“这是去岁进货时偶然淘到的灵石,虽然灵气不丰,但外形漂亮,姿态圆融,姑娘拿来把玩,或是打个首饰再合适不过,就当是给姑娘们添个彩头?”
“嗯?”楚澄没说话,江景辞先来了兴趣,接过打量了一会儿,“你瞧着粗犷,但难得有几分审美,”他回头,兴致勃勃地对冲楚澄道:“这珠子生得漂亮,回去打条络子,挂在玄剑上当剑穗正正好。”
楚澄:……
不是,她那威风凛凛,战意超群的玄剑哪里与这芭比粉正正好了。
“正好两块,”江景辞完全没注意到楚澄的抗拒,自顾自地安排:“给三师妹也做个穗子吧!”
他倒是一碗水端平,奈何詹初雨本人敬谢不敏,冲他晃了晃剑柄上的流苏,十分礼貌且果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见他还欲推销,玲珑故作遗憾:“可惜我是个符修,笔就那么点大,实在挂不下络子,只能都便宜阿澄了。正好剑上一条,兵工铲上一条,任谁一看都不会拿错。”
她把正好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促狭的笑意看向楚澄。
江景辞一想也是,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大概是玲珑的遗憾演得太过外放,他还体贴地承诺道:“你也别伤心,师兄赶明儿给你淘换支粉色的符笔,保管漂亮又称手。”
……
玲珑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脑补出一系列画面——
多年后,符修聚会,当别人姿态优雅地取出沉稳端庄的骨笔或古朴沉凝的雷击木笔后,她,早已成为符修大拿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一支荧光粉的符笔。
面子何在?威严何在?她的名声何在?!
玲珑眼前一黑,想说不必如此,可前面戏已经演出去了,为了圆谎只能扯着唇角,在楚澄看好戏的目光中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太,太好了,谢谢师兄。”
商贩也不知道是真的看不懂气氛,还是为了推销,这么干巴巴的场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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