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今夜
车内空间密闭,裴宴礼的那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捶碎了沈知脆弱的神经。
紧张感和压迫感刺激着她的胃,疼痛全面爆发,几乎呈病毒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沈知疼的受不住,身体一点点蜷缩,头抵在位置间的扶手上,浑身发抖。
最终要到嘴边的话被虚弱的感觉稀释。
可是从来就警惕的她始终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嘴里的甜腥触碰到舌尖,味道源源不断。
忽然,一只手掰开了她的嘴唇,强行与她的牙齿隔开,那股血腥味才断开。
唇瓣被纹路摩挲,似乎被安抚,疼痛感减少一点点。
感官得到片刻喘息,她觉得车速在加快,而她被牢牢的稳住。
耳边有人跟她说什么,但是她一句都听不清,浑身疼的发抖。
过了很久,眼前的黑暗被划破,迎来一片亮堂。
脚步声、说话声揉在一起,好像很吵,又好像很安静。
沈知累的睡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裴宴礼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旁边的风景模糊不清,但是依稀可见繁华绚丽。
只是她无心欣赏,一直在叫裴宴礼的名字。
可前面的男人始终不回头。
后来,沈知走累了,最后叫了他一声,他也没理会。
她最终选择松开了手。
手心的失落感把她拽回现实。
沈知慢慢地睁眼,口齿不清地叫了声裴宴礼。
可惜无人回应。
她的视线聚焦,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常年穿着深色系衣服的他,而是护士。
“你醒了?刚刚在给你拔针,按了一会儿应该不会出血了。”
沈知的意识回拢,眼睛扫了眼周围,看到雪白的墙壁、吊水的挂钩,旁边没有多余的床位。
看来她在医院,还是个单人病房。
护士替她把手上做了简单消毒,叮嘱道:“以后注意不能再空腹喝酒了,这次是急性胃炎,再晚点会胃穿孔。”
“女孩子的身体最要紧,千万别把身体搞垮了。”
沈知看着同为女孩儿的护士,真诚地笑了下,“谢谢你。”
“不客气。那我去叫你家属进来。”
沈知刚醒,反应还有些迟缓,直到她看见裴宴礼走进来才知道护士说的“家属”是他。
男人的燕尾礼服已经被脱下,挂在臂弯,身上是一件铁灰色衬衫和黑色马甲,西裤不如在舞台上利落,多了几条褶皱。
大概是这人的气质太好,平时贵公子的样子彬彬有礼,此刻的衣着哪怕不那么精致,也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无论哪种都很吸引人。
裴宴礼拉开了椅子,把西装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两条腿微微张开,膝盖把裤子抵出一个近乎直角的弧度。
沈知无声望着他,等待这个人降下车上没砍下来的那一刀。
病房里死寂片刻,裴宴礼依旧没说话,仿佛在车上质问她的另有其人。
他的情绪永远是收敛最快的,一切都要在掌控里,有偏差就要即刻修正。
一如此刻,他用沉默和视线就把站位颠倒。
沈知被他看的后颈发毛,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
不料裴宴礼的手背先她一步抵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往上看。
刹那间,沈知看到他的拇指上有个浅浅的牙印,很新,像刚咬的。
她想起,自己刚才疼的咬嘴唇,有人替她松开了。
可惜她疼的难以控制,最后恩将仇报,还报在了眼前这位万人之上的裴家太子爷尊贵的手上。
沈知对上他的视线,读出了里面的等待和审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在莫瑞做兼职翻译,今天出来见见世面。如果能签单,我可以涨工资。”
“你那么拦着,我的单就跑了……”
“沈知。”
裴宴礼打断她。
“我记得每个月固定往你的卡里打了钱。”
潜台词清楚明了——家里有金山银山不吃,非要出去挖泥巴。
是不是缺钱缺的。
沈知听他的话,沉默,忽而笑了一下。
笑容牵动了胃里的伤,刺得她眼睛里蒙了雾气,
“我缺钱,再说,你能给我打一辈子钱?”
她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满意自己终于学有所成,把他那招借力打力用的淋漓尽致。
果然,裴宴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每个月再多打两万块。”
“今天的事,任何人问起就说你记不得了,其他的我会处理。”
简单利落,干净高效。
裴宴礼不喜欢麻烦蔓延的习惯一如既往。
沈知不出声,觉得胃里空的难受,索性闭上眼养神。
裴宴礼以为她睡着了,起身要走。
沈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想到刚刚他替她按住咬破的嘴唇,下意识伸手拉住他,拽住男人的脚步。
“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
她停顿,仰头看他,“我胃里很痛,不能跟我妈妈说,她会吓到。”
沈知的眼睛因为疼痛有些红肿,可雾气朦胧的瞳仁里满是依赖和恐慌。
裴宴礼停顿了片刻,看着那只发抖的手,最终收回脚步。
他坐回椅子里,低头看着她,“睡吧。”
沈知点头,慢慢闭上眼。
约莫过了十分钟,沈知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手也垂在一边,呼吸渐曲趋均匀。
裴宴礼看了她一会儿,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秦乐在外面等候,看到裴宴礼出来,立刻奉上准备好的资料,说话特意压低了声音。
“裴总,这是刚刚没看完的资料。”
裴宴礼把病房的门带了带,“继续说。”
—
病房楼道里,快一点的时刻格外安静,除了护士站亮着灯,其他住院的病人都在休息。
两道身影映衬在镶嵌着水绿色门内的玻璃里,声音从没关严格的缝隙流进入。
病床上,沈知缓缓睁眼。
以前,被裴宴礼折腾到很晚,她就学会了用装睡这招。
前几次被当成实验拆穿,虽然被他抓包压得狠,但是聪明如沈知也一点点摸清楚了他的判断方法,研究出了策略。
呼吸要慢慢均匀,表情要一点点变化,还得有醒来的意思,如此反复,似睡不睡,在他眼里才是睡着了。
拿捏住这个,自那以后,只要她想装睡看裴宴礼的反应,这招屡试不爽。
如今派上真正的用场。
病房很静,一条缝也能依稀听到外面说话的一些零星词汇。
夫人,林小姐,庞总。
这是她听到的最多的几个词,串起来大概就是,今天林瑟岚过来,是裴夫人去林家做客搭的线,庞总从中撮合,想造就佳话。
后面似乎还有一些行业词,融资、技术,手段等等。
沈知的注意力没有恢复,这次真的有点困意。
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到门口有动静。
门缝被推大了些,说话更清楚。
“按我说的去查一下。”
“是,我去安排。那您现在是回公司还是留医院?”
沈知没听到后文。
屋子里,皮鞋声踩在地面上,向她靠近。
停顿了一小会儿,那阵声音就朝着外面消失了。
直到病房门彻底关上,沈知的睡意才散去。
她把被子盖在头上,手背触碰疼痛的又被裴宴礼安抚过的嘴唇,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出声。
—
这两天,裴宴礼没有出现,一位女秘书过来看了她两次,每次陪了她一个小时。
叮嘱她好好休息,安排好一日三餐,又反复暗示不可以随意出院。
沈知每次都看着窗户外面,无一例外地说好,像个听话的布娃娃。
女秘书每次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可五官漂亮的美人说好,却觉得她心事重重,偶尔安慰她宽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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