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降灵术？”

被找上门的猪野琢真疑惑，“难道咱们决战还需要召唤亡灵帮忙？”

“我们先了解一下。”钉崎野蔷薇说。

猪野琢真没再多问，他直接点出尾神婆，“如果她没死在涉谷，以她八十多岁的年龄，会是最精通降灵术的人。和我的能力不同，他们那种降灵术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请亡灵附身代打，一种是拥有亡灵的身体素质或术式亡灵无意识，仪式解除后消失。请灵上施术者身或者附身他人都可以。至少尾神婆会专门带个孙子在身边作为被附身的人。”

两个少年对视。

虎杖悠仁先说：“那有没有可能亡灵因此复活？”

“没可能…啊，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几乎为零，”猪野琢真敬佩着七海建人，连带着对前辈欣赏的晚辈也有好感，知无不答，“如果被召唤的亡灵灵魂过于强大，或者身体素质、术式无比强悍，被附身的人灵魂可能会被吞噬。既被吞噬，被召唤的人自然复活了。不过，一旦被附身的那具躯体用尽咒力，复活的人也会再次死亡。”

说完后，他想起什么，“虎杖，你不是让我们尽可能联系同行吗？我联系的人里边就有会降灵术的人，如果你想召唤亡灵帮忙，得准备好媒介。”

猪野琢真并不觉得有谁的灵魂、术式或者身体素质能够强悍到让被附身的人灵魂反噬。

“好，我知道了。”

告别后，虎杖悠仁想了想，“按照家入医生的说法，伏黑的父亲好像成功复活了。虽然不知复活的原因，可一来，彻底复活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而一旦咒力用完复活的人也会再次死亡，岂不是让伏黑再次面对父亲的死亡？”

“话是这么说没错，”钉崎野蔷薇头脑更灵活，“如果选择死刑犯，或者杀害不少无辜之人的诅咒师作为被附身的对象，就没心理负担吧？至于伏黑的父亲再次死亡，唔，怎么说呢，他好像没提到过自己的家人。”

“啊，他说过他有个姐姐。”

虎杖悠仁说了死灭回游时的事，神情有些悲伤，“但是他的姐姐也死了，动手的是两面宿傩，不过在真正杀害她的，是羂索和被唤醒的古老术师。他们三人都是凶手。”

钉崎野蔷薇叹气，过了几秒振作起来，“就算找不到这样的帮手，咱们也可以注重第一个情报，虎杖，你有主意了吧？”

“嗯。”

“不怕被他们拒绝？”

“不怕！”粉发男孩握紧拳头，“想拒绝我的提议，打赢我再说！”

出于种种顾虑，他不打算让人降灵伏黑甚尔，便将骨灰放在卧室里。准备来日救出伏黑惠后，交给对方。

他没注意到停在墙上的壁虎。

作战会议。

“五条老师不在？”

虎杖悠仁左右张望。

伊地知洁高紧张道：“五条先生说有事，让我们先开会。”

他心里忐忑极了，他这样的弱者也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吗？

“原来是这样，”虎杖悠仁点头，看向其他神色各异的咒术师，“昨天收到老师的消息后，我就开始寻找高专内的细作，这是我揪出的可疑人物和拿到的部分口供。此外，你们送来的那些人我也问过了……”

他让大家传递口供阅览，“总结来说，两面宿傩一方的确忌惮舅舅的能力，想打听他的情报。同时也说明，他们在咒术界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多，甚至也许高专内部和附近还有他们的人潜伏。”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尽全力揪出细作？”

平时总是懒洋洋的日下部笃也语气有些不善。

被五条悟威胁恐吓，他认了，也老老实实在高专里找可疑人物。难得尽全力，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怀疑了。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疑惑：“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我是说，大家行事要更加谨慎，尽量不要落单，合力揪出更多人。此外，这也警醒我们，不该只关注决战，也要着眼于未来。”

同期一点红特别配合他，“什么未来？”

“解决两面宿傩等人之后的未来。这么多人投靠他们，平时又藏在咒术界内，即便我们获得决战胜利，他们也会是咒术界的毒瘤，给我们造成麻烦，危害非术师。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借由这次决战，一起解决了。”

乐岩寺嘉伸耷拉着眼皮，“小子，赢了决战再说。你有信心赢得决战？”

“当然，我们这么多人，有这么多丰富的术式。”

“你说的这么多人，”西宫桃试探道，“也包括让我们联系的咒术师们？”

“当然。”

“让他们参与的话，很难分辨谁是自己人吧？”冥冥问。

“但不参与，一定不是自己人。咒术界，整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依旧躲在暗处坐享其成，我很难不怀疑他们的立场。”

席间众人表情各异，虎杖悠仁仿佛没看到。

西宫桃纠结起来。她出身小咒术家族，本以为这次决战只需要她一个高专生打酱油，家里人静观其变保存实力。可虎杖悠仁这个后辈比想象中强硬，如果他们家不出人，要是哪天虎杖悠仁进入总监部，会打压他们家族吧？

不过，女孩又思索起来。虎杖悠仁曾是宿傩的容器，身世又有争议，兄弟还是九相图，怎么看只能当打工仔没资格进入高层，在他动心思前，那些高层中层就会想尽办法打压他吧？

和她一样出身小咒术家族的人有着类似的想法，也有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不耐烦起来。

秤金次曾在去年的百鬼夜行和守旧派发生矛盾，最不耐烦和那些古板的人打交道。

“没必要这么麻烦，靠我们这批人足够了。我也不认识除你们之外的咒术师。”

在他看来，如果还要找外援，基本找的是咒术家族的人。那群人，不添乱就算好的。

西宫桃赶紧附和。

冥冥把玩自己的麻花辫，“我很看好你们哦。”

虎杖悠仁不为所动。

他大概猜出秤金次的想法，站在对方的立场，早点打完决战回去经营赌/场，无所谓日后咒术界如何发展。他不能强求对方为咒术界的未来着想，正如他无法强求所有人发自内心尊重五条老师。

在决定成为咒术界的顶点，且利用决战扫清诸多障碍时，他就做好和昔日同伴反目的准备了。

男孩有着这样的决意。

就在这时，他听到胀相的声音。

“羂索掌控了加茂主家，但总有一些分支仇视他，还有一些附属小家族不想跟着他干，我昨日连夜和一些家族达成协议，他们会派人来帮忙。”

他不知弟弟本意不是需要这些人的术式，而是这些人的表态。身为哥哥，他无条件支持着弟弟的决定。

不仅如此，他甚至擦拭起泪花，悠仁可靠的样子太可爱了！

坐在他身侧的日车宽见有些嫌弃的挪开了些，啧，这个弟控。

不过这位成熟的大人心里也很欣慰，终于，他终于在咒术界里找到有脑子的人了。没错，打败两面宿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否则，这个扭曲的世界迟早会再来一个类似的敌人。

看好的人开始成长，他自然会百分之百支持，“大家都知道我的情况，不是认识别的咒术师，不过我身为律师那段日子里，接触了不少人和不少机构，昨晚联系到一些官方和民间组织……”

“你让普通人知道咒灵的存在？这会引起恐慌！”日下部笃也不满。

禅院真希点头，“找那些胆小鬼术师帮忙已经够无聊了，没必要牵涉到普通人。”

日车宽见十分淡定，“我也是普通人，现在被你们视作未来的特级，决战中的主力之一。”

“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不，我认为我很普通，”日车宽见依旧是一副疲惫的模样，“如果拥有术式就觉得自己是很特殊的存在，那身为成年人，我认为你们需要接受更多的教育，接触更多的人，来增长见识。”

无视年轻学生们出现变化的脸色，他继续说，“死灭回游这件事已经让许多人知道咒术界的存在了。破而后立，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恐慌彻底公开咒术界的存在。为此，和部分官方或民间组织合作是不错的方法。当然，这是未来的事，当下，我们只需要他们提供一些便利。”

他和那个弟控不同，他不仅看出虎杖悠仁需要其他咒术师们的表态，不让他们躲在五条悟身后坐享其成，还看出虎杖悠仁有着远大的志向。

改变咒术界很难，而与两面宿傩的决战恰恰是个合适的时机。

不仅可以逼迫那些咒术家族给予强者们真正的地位，配合强者们的安排，还能在政府容忍的底线之内彻底公开咒术界。

公开咒术界引起的恐慌在诅咒之王统领他们国家面前算得了什么？在座不想抓住这个机会的术师不是傻就是心怀鬼胎。

既然公开了，政府就没道理不给这群奋斗在一线的咒术师们一个不错的身份。而有了政府出手，总监部也好，咒术家族也好，想独占咒术界的资源，让所有人只听见他们的声音，迫害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呵呵，正当那些议员是吃白饭的啊？

当然，那时候局势会变得更加复杂，涉及到多方面的利益，而政府里也有害虫，也有类似导致他在法庭爆发的罪魁祸首那样的人。

如今见虎杖悠仁有这样的魄力，他决定决战后要进入政府，拿到权力，制定更加合理的法律，不让曾让他愤怒又无力的悲剧发生。无辜的人被释放，该死的人去死。

没人从他那张疲惫的脸上看出这样汹涌又炽烈的心理活动。

虎杖悠仁高兴道：“大哥，好样的！日车先生，辛苦了！”

胀相高兴起来，只是没高兴多久，就有人破坏氛围。

“胡闹，简直胡闹！”乐岩寺嘉伸攥紧拐杖。

虎杖悠仁淡定：“老头…老爷子，我负责指挥。”

日下部笃也怒道：“给你指挥权不是让你在这儿胡闹的！我要求重新投票！”

虎杖悠仁冷下脸，死死盯着他，“出尔反尔，真是成熟的大人。”

“不如这样，”钉崎野蔷薇看似跳出来打圆场，“谁有意见，就和虎杖打一架好了，打赢了再说。谁先来试试？”

会议室的氛围顿时变得古怪。

把票投给虎杖悠仁的人对目前的安排没意见，没投给他的，三轮霞努力减小存在感，西宫桃希望乙骨忧太站出来挑战，冥冥忧忧不想挑大梁只想赚钱，东京咒高三年生只是不想和守旧派合作，倒也没那么反对虎杖悠仁。

东京咒高二年生里，狗卷和熊猫挠头不说话，禅院真希倒是站起来了。

“我来挑战你，如果我赢了，指挥权给乙骨。”

“你能替乙骨前辈做决定？”虎杖悠仁疑惑。

“他没资格反对！”

“真希前辈……”钉崎野蔷薇惊讶的看着她，怎么感觉醒来后，前辈像是变了一个人？

虎杖悠仁望向乙骨忧太，“前辈要挑战我吗？”

“啊，我没这个打算，”乙骨忧太已经看完了口供，比那些没看口供就开始发难的人理智一些，“只要能解决两面宿傩等人，不危及更多人，我都可以，而且……”

他苦笑，“目前看来你比我考虑得更加深远。”

他质问过大家凭什么让五条老师一人去当怪物，表示要在老师死后使用对方的遗体。他觉得背负起身为怪物的压力后，五条老师不再孤单，他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而虎杖悠仁更狠，直接将那些躲在老师身后享受好处又不尊重老师的人拽出来，让他们直面两面宿傩，让他们感受平时老师面对的敌人。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爽，因此他揪细作时十分积极，还督促其他人联系更多的咒术师，他想看到那些人的表情。

得到回答，虎杖悠仁重新看向禅院真希，“禅院前辈还要挑战我吗？”

“不要叫我禅院！”

“哦，”虎杖悠仁无辜眨眼，“只是觉得，最近前辈的做法很像禅院。”

禅院真希暴怒，直接拔刀，“你说什么？”

狗卷和熊猫赶紧拦住她。

“真希，冷静，要冷静。”

“鲑鱼！”

胀相看向在剧烈杀气中依旧沉稳的弟弟，流下幸福的泪水。

“悠仁太可靠了。”

日车宽见：“……”

最终禅院真希没有挑战，因为乙骨忧太明确告诉她自己有决断。

“那，”虎杖悠仁又看向乐岩寺嘉伸和日下部笃也，“你们要挑战我吗？”

两人没吭声。

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虎杖悠仁，又看不起对方。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的任务依旧是找出更多细作，联系更多的咒术师前来帮忙。此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麻烦你们，务必在今晚之前传达给他们。”

虎杖悠仁掏出一张长长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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