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水笙收起刚亮的爪子,还没挠人,听背后来人这么一叫,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顿时泄了个干净。
少年嘴角轻抿,无端生出委屈。
不是被吴三欺负过的委屈。
以前从北到南的逃窜,吃尽许多苦头,不曾怨天尤人,更没觉得委屈过。
可如今只与吴三一顿叫板,看到赵弛出现,却觉得委屈上了。
他摇摇脑袋,发丝跟着荡开,告诫自己不能太娇气了。
赵弛抽走他手里的扁担,还给花婶。
花婶道:“哎哟,吓死我了,小后生怎地这般莽撞,还好没事。”
赵驰:“方才发生了什么。”
婶子心直口快,迅速把话倒个干净。
从水笙来时说起。
什么水笙太懂事了,进门带了肉和野鸡蛋。腿脚明明不方便,居然踩着梯子爬到围墙蔬理藤苗。
得知水笙爬梯子上墙,赵弛露出不太赞同的目光。
“万一摔着如何是好。”
前些时日雨水多,墙边容易起青苔,万一手滑,摔下来绝不是说着玩闹的。
水笙乖乖点头,没说以后不爬,悄声道:“会注意的……”
对刚才吓唬吴三一事,绝口不提。
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喜欢的就挨着跟着。
对于厌恶的,视做空气,忘个干净。
水笙不提,花婶提了。
幸运的是,不管吴三如何,还好赵驰出现得及时。
两人又帮花婶打理了一会儿屋舍,傍晚前,拎上装衣裳的包裹,并肩回家。
霞光晒得泥道昏黄,草叶子都在泛光。
与赵弛并肩而行的水笙越走越慢,与对方错开两个身的距离。
“水笙,”赵弛扶着他的胳膊,“可是身子不适?”
水笙嘴角颤抖,眼神一晃,可怜巴巴地开口:“腿软。”
与吴三一顿叫板,气刚泄,人顿时就空了。
方才还在花婶家说话那会儿,心跳又快又慌,为了不让赵弛担心,强撑到此刻。
赵弛将包袱系在他肩后,接着臂弯施力,托起他的膝盖弯,掌心垫着臀,放在背上掂了掂。
水笙伸开胳膊,环上男人脖颈。
静默几息,细声闷气地开口:“我太没用了……”
吓一吓人就变成这副模样。
赵弛:"水笙今天很勇敢,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
怕他上头,又叮嘱:“以后尽量避开硬碰硬,若真想揍回去,交给我。”
水笙闷声一笑:“嗯~”
又悄悄叮嘱:“总是打架也不好呀。”
赵驰:“不常打,但欺负过你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水笙嘟囔,嘴角却翘得高高的:“还是少打架。”
纵然厉害,总归都是肉长的,并非铜墙铁壁,万一磕到了受伤怎么办?
赵弛肩膀宽阔有力,水笙与对方说悄悄话,攀在肩上十分安稳。
踏着霞光铺散的乡道,天色擦黑,水笙脸颊贴着赵驰后背,已然困倦。
赵弛看他眼角湿湿的,带着人回到老屋,抱到床铺上放好,又把小狼拎出房门,钻进灶间烧水做饭。
*
翌日黎明,碧空如洗,两人前后起了个早。
赵弛种完菜苗后便暂无琐事,把蛇干置于阴处,稍作收拾就可以出门了。
水笙今天跟着赵弛去开面摊,他换了一套新衣。
靛蓝色的夏衫,用细葛布缝补而成,摸着比普通的葛衣柔软不少。
他摸了几次衣衫崭新的摆子,眼眸弯弯的,收了笑意,悄悄往赵弛的旧袍子瞅。
赵弛在门外等他:“快出来。”
又问:“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水笙抬步紧跟,与对方一同走去面摊。
*
入夏后,气温攀升愈发地快。
清晨还有些凉意,日过午时,体肤已感炎热。
忙过春种,又缴了税钱,村里年轻体壮的乡民没有闲着,男的租用牛车,到镇子或城里找活做。
女的接点针线活,亦或跟着男人们进城,去带院子的人家那儿,往后门敲一敲,问询主人家要不要帮忙洗衣裳。
村口进出的泥道,往来的人渐渐多了,面摊的生意随之热闹。
等村民都差不多进了城,周围不剩什么人,面摊的生意变得冷清。
日头挂高,砖头泛出微微青光。
水笙原本在外头帮忙收钱,阳光晒一阵,鼻头和双颊涌起一股热红。
捧起井底的冷水扑脸,红潮依旧没消。
赵弛看他不经晒,催他进屋呆着。
水笙还想坚持,又怕自己晒坏了,若生病,去看大夫得花更多钱。
于是小脸紧了紧,只能回小屋呆着。
赵弛盛了碗用井水凉过的绿豆羹送进来。
水笙轻尝一口,凉丝丝的。
“赵弛,你往碗里多添糖啦?”
赵弛走到灶台边上,头也不回地道:“吃就是。”
水笙抿唇,心里想着太浪费,双眼却笑眯眯的,俨然弯成月牙状。
白糖不便宜,赵弛换成糖粉,买了三钱,不小的一袋。
今日煮绿豆羹,他瞧见添进去的糖粉不多,卖出去的那些,能尝出点淡淡的甜味就行。
他吃的这碗,确是实打实的甜。
水笙很快将绿豆羹喝干净,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趴在桌上,静静打量灶台方向的背影。
良久,漂亮的一双眼睛缓缓合起,枕着胳膊睡了。
茶客的吆声惊醒了他,水笙摸摸嘴角,发现赵弛往这儿瞥来一眼,脸一红,忙摇摇脑袋,示意自己没有淌口水。
生意清淡,对方不要他帮忙。
水笙灵光一闪,从腰间取出针线扎子,又将赵弛因汗热挂在凳子上的外袍抱在怀里。
粗葛外袍穿久了,洗磨后发薄,还沾了些汗息,带着赵弛的味道。
他说不上是什么味,平日里挨着对方,便被这股气息包拢。
干燥的,像山里晒了许久的,干木的味道。
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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