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仔仔
她吓了一跳，先开始没仔细看，只以为是谁没素质把垃圾丢到地上，那比篮球大点的东西往墙边贴了贴，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看样子好似在呼吸。
应该是只小动物？
展慈不确定它是不是进化种，放轻脚步和动作，以免吓到它。
只是当她凑近了看，整张白皙的脸都皱起来了，这小家伙长着长长黑黑的毛发，似乎是很久没打理过了，和灰尘、沙土粘在一起，都结块了，一股子异味飘来，带着某种混合的臭味。
展慈蹲下来，看见了它被黑色卷毛覆盖的嘴巴鼻子，判断它应该是条小狗，品种暂时看不出来，她试着用手去碰，
“呜。”黑狗张开一双疲惫警惕的眼，年纪小小却已经显得沧桑。
它低沉地吼，带这些嘶哑，似乎想以此震慑眼前的人类，展慈看它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能无助地吐出舌头喘气，有种气息奄奄的架势。
不管是不是进化种，展慈看到它了，肯定不会让它就这样死去，她将奶茶放在地上，从右到左扫视，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望到左边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双大长腿，展慈一惊，慌乱地站起来，看见个带着鸭舌帽、穿着运套装的高大男人，她刚要质问，
男人细长的蛇在唇间滑动，那一抹鲜红在黯淡的路灯下十分明显，展慈微愣，猜道：
“蛇昱？”
知道他的名字……，蛇族进化种的气势霎那间变得无害起来，他掀开鸭舌帽，将一张熟悉的俊脸暴露在展慈的视线，很明显地看到人类松了口气，
愉悦满溢。
展慈确实放松很多，她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了不少绑架人类的新闻，并且后续的处理都不太让人满意，足以见证在万物纪元，人类的处境并不算安全。
不过这人是蛇昱，展慈见过他几次，觉得他只是有些奇怪，不像是那种坏人……坏蛇？
展慈朝他点点头，继续蹲下来看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小狗的气息减弱了很多，情况不妙，得赶紧带它回去，馆内的医生说不定有办法。
至于兽医，展慈很熟悉这一带没有兽医诊所或者医院。
只是，直接抱回去吗？展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t恤和短裤，也没有别的东西，或者装奶茶的袋子？
她赶紧把奶茶取出来，蛇昱没走，只是看着小狗道：
“未进化种。”
展慈回头看他，
“什么？什么是未进化种？”
蛇昱在她身边蹲下来，高大的蛇族进化种就是蹲下来也比展慈大上一圈，他不像之前几次那样带着种凶煞气，自然又平和，连带着声音也是，
“进化种生下来的，不能进化的生物。”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也就是说，眼前的小狗家人都是进化种，只是它一生下来就是原型，并且一直不能进化，
“会一直这样吗？”展慈的心中涌过一些酸涩。
“可能。”
看着人类的手在狗的脏污的身体上轻抚，蛇昱的目光转移到女孩莹白的带着担忧的侧脸，
“呜！”
狗很抗拒人类的接近，使劲了所有力气却只能扑腾两下，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展慈对蛇昱说：
“它很不好，我先带它回去。”
说着将奶茶都放在地上想用袋子去装，小狗几次冲她的手露出小尖牙，想要去咬，展慈刚要用两只手去抱，一双大手却比她更先地抱起了小狗，展慈愣了愣，蛇昱道：
“袋子。”
“啊，好好。”
奶茶店的袋子很结实，装小狗刚刚好，把袋子横过来，将小狗的鼻子嘴巴露在外面，方便呼吸，展慈没用手提的带子，将小狗抱在怀里，抬头冲蛇昱道谢：
“谢谢你。”
蛇昱摇摇头，指指地上的奶茶，
“这些呢？”
三大杯有点重，怀里的小狗看起来小小的，实际上也有五六斤，展慈估计自己是拿不下了，男人直接将奶茶都拿起来，他手大，一只手能拿两杯，
“走。”
言简意赅，展慈看她，发现他也在看她，全黑的眼睛显得很是专注，不是说客套话，展慈有些着急，接受了他的好意。
两人快速地走着，展慈走得同时还紧张小狗的情况，没时间想什么闲聊的话，蛇昱本就不擅长说话，只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看她的脸。
仅仅是这样，就能感觉到加快的心跳，失控，让人沉迷。
到拳击馆也就五六分钟的事情，展慈的身上急出了汗，一到大厅，灯光晃花了眼，她掩住了小狗的眼睛，蛇昱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听她急急地迈着步子喊“妈”，
“怎么了？这是？”
“路边的小狗，情况很差，”展慈已经感受不到掌心的呼吸了，展愿推推她的肩膀，
“去找你方叔，他能治。”
“好。”
说着展慈就往里面冲，一直快步走到医务室，将小狗放到病床上，方医生开始看的时候，展慈才感觉能呼吸了。
“啧，未进化种，”方医生随手摸了两下，皱眉快速给小狗做了个急救，展慈眼见着他拿出针管给小狗注射进去，同时带电话给自己的朋友，安排小狗的急救事宜。
等他打完了，展慈连忙问：
“方叔。”
“没事，就是暂时休克了，你来的还算及时，他又是未进化种，比原始种的生命力还是强悍很多的，没有生命危险，等专业的来，基本没问题。”
“那就好，”展慈手背蹭过下巴上的汗，
“谢谢方叔。”
“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方医生年纪有些大，笑眯眯的样子很慈祥，
“你做的很好。”
展慈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后退几步想往外冲，
“方叔交给你了，我有点事。”
“行，你先忙。”
展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忽略了蛇昱，刚到走廊遇到了狼灼，狼灼看她满头汗，问她怎么了，
“等会儿跟你说，哥。”
展慈小跑着到前台，大厅前面空空荡荡，零星的几个也是中年的进化种，
“找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吗？”展愿用下巴点点奶茶，
“他把奶茶放下就走了。”
“什么男的？”
狼灼从展慈后面出现，耸动鼻尖，瞪着那三杯奶茶，展慈解释道：
“是蛇昱，他今天帮了我。”
展慈就把今天遇到的小狗和蛇昱帮她把奶茶拿回来的事情说了，狼奇和狼民也围上来，两狼鼻子凑到奶茶面前使劲地嗅，
“真是蛇味。”
“怪不得闻起来怪怪的。”
“比上次好点，没那么臭，前几天离他几米远都能闻到。”
狼奇将奶茶推远点，展慈歪头，
“有他的味道不能喝吗？”
奶茶不是密封的吗？
“当然不是，”狼奇笑呵呵地，
“这可是你请的，我们哪有不喝的。”
“就是。”狼民说着拿出空气清新剂对着奶茶猛喷，奶茶消失在一阵白雾之中，如此重复几遍，狼奇凑上去闻闻，
“好了，可以开喝了！”
狼奇狼民赶紧拿管子插进奶茶封皮，狼灼倒是没动，展慈想着他之前好像因为自己对蛇昱印象不好，问：
“哥，你喝不喝，不喝就我——”
“喝。”
狼灼如临大敌地拿起那杯奶茶，仔细确认没有蛇的味道后，皱着眉试着去喝一口，仿佛在试毒，展慈背过身去笑，
看见狼崽翘得高高的嘴，
“姐姐，我也想喝。”
“你太小了，还不能喝，”展慈越过前台摸她的小脸，
“我给你拿牛奶好不好。”
“好吧。”狼崽还是有些不乐意。
展慈把牛奶拿回来，狼音喝着牛奶，还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哥哥们那边，狼奇故意逗她，天花乱坠地说奶茶怎么好喝，
把小狼崽的眼睛都说红了。
再说狼音该闹了，到时候一个没得安分，狼灼踹了狼奇一脚，后者收起了那副架势，狼崽却不乐意了，一直在展愿怀里闹着要“揍大奇哥哥”。
狼奇伸出手给她打两下，展愿握住了狼崽的小拳头，
“音音，妈妈说过什么，不能随便打人知道吗？”
“哼，是大奇哥哥非要说。”
狼音嘴上不服，实际上还是乖乖听话了，只是双手抱着牛奶生闷气，狼灼用手拐狼奇，用眼神示意：
你弄生气的，你哄。
狼奇也就在吃上面张了点脑子，其他的时候都是堵塞的，说了几个补偿办法小狼崽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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