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心病

这几日，苏绾每日都去探望苏大夫人，在文琦院一待便是半日。

病来如山倒，苏大夫人还是虚弱得很，说几句话就要歇上一歇。

甄妈妈端来药，苏绾接过来，体贴地一勺一勺喂给苏大夫人，喝完药后苏大夫人本应休息，可今日她却提起了精神，让苏绾陪她说会儿话。

她让甄妈妈和丫鬟都出去候着，屋内只剩她和苏绾二人。

苏绾坐在床沿，静静地等着苏大夫人开口。

“绾儿，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将我们绑去山洞的？”苏大夫人心中戚戚，对那日发生的事仍旧不太清楚。

她心中有很多疑问，为何绾儿的丫鬟能找到她们，为何绾儿会带着匕首，还有……那两人的下场，这些问题如梦魇般缠着她，这几日，每一晚她都无法安睡，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山洞内的情景。

她今日将苏绾留下，就是想问个明白。

苏绾没有看她，抿了抿唇，先是与苏大夫人道了歉：“母亲，女儿要先与您赔罪，这事其实是我连累了您，我本以为苏彤的目标只有我，却不想她竟那般丧心病狂，将您也一起绑了去，害您受了惊。”

苏大夫人心下一顿，她之前就猜测过，苏绾应当一早就知晓苏彤要害她，不然在山洞中她不会那般镇定，果不其然，方才的话证实了这一点。

“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苏彤那个白眼狼。”苏大夫人摇摇头，缓缓道。

她又问：“后来呢？你是如何察觉她动手脚的，我那会儿只觉得头有些晕，再睁眼就是在山洞里了。”

苏绾温声道：“母亲您这两年从没去过寺中，偏偏苏彤刚走您就想去香山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出门前便问方大夫讨了些东西，试毒的银针还有解毒的药丸，方大夫还给我拿了些可以解迷香的药，他说迷香是最常见的害人手段。”

苏大夫人侧耳倾听，微微颔首，苏绾见状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我在佛堂见到苏彤时便有了防备，那晚的饭菜我也是验过之后才敢食用，可她白日并未动手，我就想着她恐怕实在等深夜的机会。”

“入夜后，我和两个丫鬟都没有睡，想起方大夫的话，又提前服下了解毒丸和解迷香的药，一直等到子时末，苏彤果然按耐不住动了手。”

苏绾眼神闪烁，语气也冷了下来：“她用了迷香，以为我们都被迷晕了，便将孙老爷叫来将我们都带出了寺里，我想瞧瞧她想做什么，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绝了后患，便佯装失去了意识，由着他们将我带去了山洞。”

苏大夫人呼吸有些急促，苏绾伸手抓住她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暖洋洋的掌心带着安抚的意味。

“母亲，已经没事了，我们这不是已经好好地回府了吗。”苏绾轻声道。

在苏绾的安抚下，苏大夫人也渐渐平复了情绪，她眼中带着一丝颓唐，苦笑着：“唉，我白活了这些年，看得不如你真切，遇事竟也……”

苏绾晃了晃她的手，温声道：“母亲怎能这样妄自微薄，您心软是好的，只不过是有些人总利用您的心软闹事，况且这等绑架一事，有的人就算一生都遇不上一次，而您那时很镇定，还能分出心思来保护女儿，已是极好了。”

苏大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丫鬟和陈叔跟在她们身后找到了山洞，但我没有让他们动手，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您断了对苏彤的念想，便等到了白日苏彤回来。”苏绾说道。

“之后便是您看到的那些事，绿柳和竹儿带您回了寺里后，我与陈叔寻了些树枝，将山洞挡住了。”

她没有说苏彤和孙老爷的下场，但苏大夫人心中也清清楚楚，毕竟当时可是见了血的。

苏大夫人微微颔首，没有说别的，只是叮嘱苏绾，莫要将此事说与别人，就连她父亲和祖母，也要瞒住，一星半点都不要透露。

苏绾也知道，这事不能说出去，慎重颔首，让苏大夫人放心。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可却解不开心结，又过了半个月，苏大夫人仍旧不见好转，夜晚总是惊醒，时常胸闷气短，精气神也仿佛被人抽干了。

方大夫仔细瞧过后，无奈叹息，说苏大夫人这是心病，吃药不顶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需要人经常陪着，开解疏导情绪。

这事自然落在了苏绾和两个妹妹身上。

三人经常来文琦院陪苏大夫人聊天，用膳，若是苏绾不得空，便叫苏怡或是清月多待一会儿。

不过苏怡本就与苏大夫人不太亲近，心中又有些敬畏，因此来了也只是安静坐在一旁，苏大夫人与她说话她便应答，偶尔小心翼翼地提起几个话头，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而清月则与苏大夫人更亲近些，性格也更活泼，苏大夫人情绪有所好转，也是因为她。

那日，苏大夫人一连半月都没有见着清月，便向苏绾问起了这事，心中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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