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对她例行检查
结果在她话音落下后。
他忽然便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阮凝玉只觉刹那间氧气被被剥夺了很多,她吃痛,闷哼一声。
耳边是谢凌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声音。
“谁教你的?”
阮凝玉被吓住了,她掀开眼帘,便能看见男人那双幽寂乌黑的长眸,如同骤雨狂风,里头充满了杀机。
谢凌此刻怒火中烧,腹中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燃烧。
阮凝玉也是在这会才发现男女力量竟如此悬殊,仿佛只要谢凌想的话,他厚实的大掌便能掐断她的脖颈。
她用手去抠着他的指缝,“你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你一个姑娘家,怎可与外男行此亲吻之事?你是想气死我么?”
“何况是尚未婚嫁的姑娘家,与外男肌肤相亲,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做人?”
阮凝玉被他眼里的怒火吓得身子一缩。
她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面对着这样恐怖的谢凌,她竟被他呵斥出了眼泪,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可他却不曾动容。
阮凝玉脸都白了:“你明明说好,不生气的……”
“我早就知道错了,当初是我不懂事,我现在不是改过自新了么?你看过我什么时候再这样过?”
“阮凝玉,若你这点破事要是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得起头!”谢凌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想过,她竟这么大胆!
谢凌觉得自己应该冷静的。
再者,已经是过去了,当初她和沈景钰两人不过还是个孩子。
他跟孩子计较些什么呢?
可待听到她亲口承认后,谢凌只觉那一刻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阮凝玉把初吻给了沈景钰,接受不了他们曾经这么亲密过。
而他,只能当个迟到又卑劣的后来者。
谢凌心里闪过了一丝刺痛。
阮凝玉:“谢玄机,你出尔反尔,你也好意思说我么?”
忽然间,谢凌猛地松开了手。
阮凝玉瞬间后退,身子靠在车壁上,她捂住脖颈,指腹下还残留着被攥紧的灼痛感。
谢
凌却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他垂在身侧的手还微微颤抖眼底翻涌的猩红仿佛要烧到尽头。
他适才真的想跟她同归于尽。
可他看着她那副模样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阮凝玉很害怕她将自己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在谢凌理智回来之前她绝对不能靠近他。
谢凌又看了过来
这样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何那两次一次画舫一次竹林苑她都这般熟稔。
什么意思?
阮凝玉蹙眉一时都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熟稔?她怎么不知道。谢玄机在说什么?
她的沉默却被男人当成了默认。
“阮凝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需要我来教你么?”
他第一次这般郑重地念她的名字让阮凝玉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谢凌忽然上前衣摆扫过膝头落在了她的腿上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猝不及防地扣住她的下颌抬了起来。
滚烫的目光地撞进她的眼底。
“有没有跟他做到那一步?”
阮凝玉没想到他又会问这个问题。
她笑了:“我不是被嬷嬷验过身了么这表哥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谢凌:“我说的是后来。”
阮凝玉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他耳尖因为羞耻骤然窜起热意“没有!你又在发什么癫?!”
谢凌是想相信她的可他发现自己始终还是没有安全感。
“倘若你骗我呢?”他很害怕。
阮凝玉要气炸了。
“怎么难道你也想对我检查一遍么?!”
谢凌目光像能吃了她。
“你以为我不敢么!”
阮凝玉顿时吓得身体发抖。
他的眼中只有严厉阴沉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给吞没。里头没有任何欲望没有**只有近乎毁灭性的愠怒。
阮凝玉这次真的相信了只要谢凌想的话他真的会在市井街道上的马车里脱开她的衣裳对她例行检查。
“你敢!
谁知她的抵抗,在谢凌眼里却变成了她要欲盖弥彰。
谢凌的动作渐渐静了下去,尤其是他的眉眼,静得让人有股毛骨悚然之感。
万一呢——
万一她与世子私情还未断呢——
从去年开始,她与沈景钰的交情便从未断过,依然有往有来,当初谢凌觉得沈景钰为人沉稳,并不是个没深没浅的孩子,加之他觉得亏欠阮凝玉,便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觉得,两人有分寸,并不能闹得太过。
沈景钰除夕夜的时候给她放了漫天的烟花,半个京城的人都在观赏,真当以为他人在南京,便不知道么?
嫉妒让他变得面目全非,总是逼迫他往最坏最极端的地方去想。
谢凌眼眸森然,“若你当真没有,又何必怕我检查?
阮凝玉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几乎要被他这蛮不讲理的话噎得背过气去。
他简直是疯了!
分明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凌此时一只手下移,来到了她的细腰上,指腹碰着她的腰带,只要轻轻一勾,便能解开。
阮凝玉听见他的冰冷声音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若不惩罚你,怎能让你涨涨教训?
他抚摸了她耳边的头发,将其别在耳后,触感微凉。
“你说是么,我的好表妹。
他现在分明笃定了她在出阁前,不守妇道,不安于室。
感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前,阮凝玉呼吸微乱,身体都跟着发热起来,
虽然他这几天只是对她进行强吻,并没有做出其他更过分的事情来,可谁能知道他被彻底激怒时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他前面只是在守着底线,而已。
这样想着,阮凝玉不敢再激怒他了,她放软了声音,“表哥,我知道从前是我混账不懂事,可便是胡闹,也不过是与小侯爷牵牵手指,亲近也不过一两回罢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时时刻刻记着表哥的教诲,半点不敢逾矩,又怎敢做出那等天理难容的丑事来……
谢凌垂眼,不曾听进去。
而是冷戾着一张脸,伸手便扯开了她的粉色半月水波束腰。
阮凝玉只感觉腰间一松,上身的衣裳变得空旷了许多,有空气流动了进来,她的肌肤感受到了清凉之意。
到了春末,衣裳本就单薄,里头不过一两件。
她又忍不住后缩。
结果因她这么个动作,导致她身上薄得像粉雾的衣裳垂下来了一点,领口斜斜敞着,露出半截莹白的脖颈,像浸在溪水里的玉。
虽然男人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但阮凝玉真的怕极了他碰她,她不想在街道巷陌的马车里光着身体,遭受他的检查。
于是尾音里已染上几分哽咽,“表哥素知我性子,虽是顽劣了些,却也懂得廉耻二字。”
“还请表哥信我这一回。”
随着她肩头一颤,小袄的盘扣松了两颗,露出底下更薄的中衣,布料贴着身子,隐约显出起伏的曲线。
虽然她没露出任何肌肤,只露出一点雪白里衣,却也比满园盛放的春色更让人挪不开眼。
听见了她示好的话。
谢凌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眼底翻涌的情绪如退潮般敛去,“我并未真想如此,方才不过是一时意气,说了些浑话罢了。若非这般惩罚你,怎能叫你记牢些?”
说完,他便背过了身。
阮凝玉心头仍突突跳着,方才的惊惶还未散尽,她瞅了眼他的背影,连忙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束腰,匆匆将散开的衣襟拢好。
指尖穿过系带时,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直到腰间系紧一个妥帖的结,才悄悄松了口气。
待她在心里缕清适才谢凌的话后,阮凝玉眸中跳动两簇怒火。
原来,他适才不过是在吓她而已!
可她却当真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竟还有这样的劣根性,这样看她惊慌失措,这样看她的笑话!这便是他所谓的恶趣味么?
阮凝玉指尖因这陡然翻涌的羞愤微微蜷起。
谢凌却看着她羞红脸的神色,以及重新穿戴整齐的裙裾,而那点雪白里衣的领子早就看不见了。
谢凌深言,却是勾唇似笑非笑,“看来,表妹记得很牢了。”
语气更像是嘲讽。
阮凝玉语塞,她紧咬唇,不说话。
她忽然转念一想。
谢凌适才情
绪这么大,无非是因为她初吻给了沈景钰,刺激到了他老人家的洁癖。
她此刻就等着他老人家对她失望,慢慢厌弃她。
却不曾想谢凌重新正襟危坐起来,他将自己的衣摆抚平,将双手放置于膝上,那份文人特有的清雅气度丝毫未减,眉眼冷冽如初。
他合上了眼。
“你与世子从前的那些纠葛,我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过,既往不咎。毕竟那时你们年纪尚轻,所谓的情分,本就当不得真。
“只是下不为例。往后断不能有这类事发生。
“否则,我不知道下次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凌唇微动,“不要,再让我生气了。
什、什么?
阮凝玉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揭了过去。
他竟不介意?就这么忍了下去?
他这么能忍?
阮凝玉表情复杂,“不是,你……
谢凌睁开眼。
“只是有一桩,往后断不可再让我瞧见你与世子单独相处。莫说是沈景钰,便是旁的男子,也不许有私下会面的机会。
“我这般也是为了保护你。
眼见谢凌严肃着张脸,说得这般胸怀磊落。
阮凝玉却笑了:“表哥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不还是为了自己那一己私欲。
她像把刀子,轻易地被揭破了他的伪装,没有留一点体面。
谢凌缄默了下去,空气里落针可闻。
他坐在原地,身体动作没有任何变化,神色也寻常,可就是这样的一幕,竟压抑得阮凝玉有些呼吸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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