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小妖们的伤口悉数处理妥当，先前因为战斗而凌乱不堪的场地被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白骨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璃来到后山的田地，却发现之前种的血灵芝不见踪影。

“苏璃，你在找什么呀？”啾啾刚好过来打理田地，看见苏璃在地里来回逡巡，问道。

苏璃低声道：“啾啾，夫人之前让你们看护的灵芝呢？”

“成熟后就被夫人收起来了。”啾啾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灵芝，我有些用处，你知不知道夫人把它收哪儿去了？”苏璃问道。

啾啾想了想道：“许是在夫人的宝库？你可以去问问尾巴姐姐，她应该知道。”

“好。”

苏璃寻到尾巴时，她正对着一柄玉壶怔怔出神。

“尾巴？”苏璃轻拍她肩膀。

“啊！”尾巴一个激灵，玉壶脱手而出。

“当心。”苏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差点摔地上的玉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苏璃，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尾巴攥着衣角，“夫人她……”

“别想那么多了，我之前不是说了嘛，夫人说不定只是忘记和你说了。”苏璃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宽慰，“夫人那么厉害，一定能顺利出关的对不对？”

“……嗯。”尾巴勉强点头。

“对了，尾巴，你知道我之前种的那些灵芝都去哪里了吗？”

“那些红色的灵芝？”尾巴略作思索，“夫人收起来了，你要用吗？”

“对。”苏璃点点头。

“那你和我去取吧。”尾巴起身引路，“夫人之前交代过，说你要用就拿来给你。”

“这样啊……”

-

尾巴带着苏璃来到了洞府深处的宝库前，只见她取出一枚泛着幽蓝荧光的玉珠，将它嵌入了宝库大门上。

玉球光华大盛，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宝库内琳琅满目，兵器法宝与珍稀药材分列有序。

“我第一次进这个宝库，还是在刚修成人形的时候……”尾巴回忆道，“当时夫人带我来选兵器，我一眼就相中了我的锤子。”

“因为它威力非凡？”苏璃道。

“因为它长得像很我喜欢吃的榛子~”尾巴笑道。

苏璃也不禁莞尔。

两人来到存放药材的木架前。

“喏，灵芝就在那个盒子里。”尾巴指向一个紫檀木匣道。

苏璃打开匣子，小心取出一株，目光扫过匣内，心中一沉——匣中只剩五株灵芝。按说夫人用去三株，她拿走一株，应余六株才对，分明少了一株！

“尾巴，平日都有谁能进出宝库？”苏璃问道。

“只有我和夫人，其他人想要进来，只能让我们带着。”尾巴回答道，“怎么了，可是东西少了？”

“没什么。”苏璃合上木匣，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只是这灵芝夫人特意和我说过，十分重要，我担心存放在这里出什么问题。”

“那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尾巴举起玉珠，语气笃定，“宝库设有禁制，没有这枚宝珠，除了夫人之外谁都进不来。自从夫人交予我后，我就从未让它离身。”

“好，那我就放心了。”苏璃展颜一笑。

-

苏璃和凌虚子等人收拾完东西，正准备下山，尾巴却突然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腰。

“苏璃……”

“怎么啦，舍不得我啊？”苏璃捏捏她的鼻尖，“别担心，我晚上还是回来住。”

尾巴猛地把脸埋进她怀里，片刻后又迅速松开。

“苏璃，早点回来吃饭啊！”她道。

“好。”苏璃点点头，和众人一起离开了白骨洞，前往青阳观。

回到医馆后，苏璃立刻向凌虚子借阅她当年研读过的古籍。

“你……”凌虚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取来一摞泛黄的书册道，“若有不解之处，随时来问。”

“好，多谢。”苏璃感激地点点头，郑重接过，抱着书册匆匆走向偏殿。

凌虚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转身步入正殿，在王母像前燃起三柱清香。

济世堂依旧忙碌如常。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苏璃正收拾着用具。

“苏大夫，刚忙完啊，过来吃饭吧，孙大娘送了新腌的笋干，味道特别好。”路过的道士招呼道。

“谢谢道长。”苏璃边关门边应道，“只是这段时间我要回家住，晚饭就不用留我的啦。”

“淼淼上午和咱们说过，我们还当您用过膳才回……”道士挠挠头。

“小妖们也备好了饭菜，正等我回去呢。”苏璃笑道打断了道长的挽留，“劳烦道长替我和大伙儿打声招呼。”

“好嘞，那我去和大家说一声。”道士道，“既然有人等着，那您就快些回去吧，莫让她们等急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来收拾就行。”

苏璃颔首致谢，带着未读完的古籍回了白骨洞。

与小妖们用过晚膳，她便钻进石室，就着油灯微光继续研读古籍。

不知不觉，已是子时。

苏璃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指尖轻拂，灯焰应声而灭。

然而她却并没有打算就寝，穿过幽暗的甬道，苏璃来到了白骨夫人的石室前。

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室内却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径直走向角落，双手掐决，石壁无声滑开。

往里走是一条不长的隧道，道路的尽头便是当年白骨夫人带她闭关的地方。

只是此刻，闭关室外的那扇玄铁大门，却已被一层坚冰覆盖。

苏璃靠着坚冰缓缓坐下。

“夫人……”

森森寒气扑面而来，苏璃却恍若未觉，她握着胸前的骨哨，贴着坚冰，渐渐沉入梦乡。

-

自初夏入深秋，青阳观前的树叶绿了又黄。

苏璃每日晨起，便埋首古籍，石室的油灯也常常亮至深夜。

她翻阅的古籍越来越多，从医书到道藏，从阵法到符咒，甚至寻来了不少偏门邪术。手边用来记录的册子，字迹密密麻麻，但没过几天又会被她划去不少。

大门外的坚冰也在无声地增厚……

“夫人，今日我看了《太清镇煞录》，说是南疆有上古灵泉，可清妖邪，或许能净化煞气！”她的掌心贴着冰面，低语道，“但那灵泉对妖族恐有影响，我还得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