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下午时，王贞被邓拱推到外间路上散步，过了两个小时，黄昏，徐欣柔让徐阳去接她回来，天有风。

徐阳走在徐宅外的大路上，王贞在轮椅上，面有点困顿，邓拱正推着人，准备往徐宅的方向回。

在他们前方有一人，站有点远，看是想离去。

邓拱对徐阳道：“老夫人给林小姐打了个电话，林小姐方才陪了会儿老夫人。”

徐阳看林皖，他道：“林皖！”唤住将要离去的人。

林皖折身看向他，邓拱推着王贞离去，留给他们地。

林皖上身着一件防风冲锋夹克，下休闲破缝牛仔裤，她发松松捆束。

风格好像变了，上次看人好似也差不多这样装束。

普通的衣料，今日发现，松闲却也有心思。

徐阳道：“你认真的？”

林皖：“你早知我爸被徐姨救的事吧，我们不再相欠。”她说的我们指徐家与林家。

“你……”

她怎么知道他知道，他是在今年去为大姨扫墓后，在一个club遇见原为大姨开车的师傅，他早已离开徐氏，在酒吧里有点醉意，言自己前段时日出国遇见一个人，是林皖的父亲，他想到人就回想起一件往事，这才无意将事告诉了他。

清醒后，他让他跟他大姨一样不要太在意。

林皖说：“看，果然知道。”她是上辈子被他强硬想赶出去时知道的啊，还是他告诉她的，因他想让她真的不再留在徐家。

徐阳略微皱眉。

林皖现在对徐家以及徐阳不再有留恋。

在她上辈子被赶出去，不被人信任，他们不在意、要么只想让她走，她就对徐家不能再有任何留恋。

她融入不了徐家，因她不是徐家的人。

也不想再融入徐家。

徐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皖：“我爷爷想在合适的时机告诉我，他留了话，我前不久知道了。”

徐阳会思量她爸肯定不会对她说，绝大部分人都只会这样想，爷爷当初不告诉她，是想让她有更好的环境，但这件事她应当知晓。

当初的隐瞒也该由她来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在重生回来后，林皖询问过她的父亲，她父亲当时沉默，道：“你怎会—知晓这件事——”

林皖让他不可隐瞒，他便将当时在何处、情况如何都说了，他说“徐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未提，当时应是没认出我的”。

“况且他们只是说了几句话，那……”

“也不完全就是那几句话——”

林皖当时问：“你觉得你说的你很认可吗？”

林德军许久没言语。

他说：“你就当不知道，不可以吗，那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句话而已——”

林皖道：“林德军！”

她爸说：“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孩子，你当了这么多年小姐，我可养不起你啊……”

林皖道：“我不会胡来。”

林德军这才放心，他那边当时往来嘈杂，有着不同于S国的人声，林德军会告知她他在哪国，当时的话声不像他之前告诉她的菲律宾，估计挺快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

“你就，想明白了？”徐阳道。

林皖：“徐家三少爷，我不是徐家的孩子，徐家抚养，我很感怀。”

说一句即止。

这些年，徐家没有亏待她，徐阳思量，她几乎等同于小姐，徐家对钱十分大方，她做一些不符合徐家人期待的事，只要不是太不可接受，都宽恕。

她爷爷若是当初没有救姥爷那遭应该能多活几年。

不过，他觉着，她好像——徐阳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林皖抚一下自己的手，她道：“就是该到时候，就知晓了。”

“你之后怎么生活？”

“我可以活下去。”

徐阳道：“不要再针对付姿。”

林皖回身时笑一下，她道：“放心……”

“我针对她也不是因为你。”

手挥，林皖离开。

……

美术学院主大楼西北侧，这里位置略偏，坐落着一幢7层的廊式建筑，外立面具有现代楔形美感。

一辆车停在大楼前，人影下车，过不一会儿，另有一个人影入了大楼。

林皖入大楼前，见外间停着一辆saiberX，她入这楼见她的导师。

她要去的在二楼，导师姓黄，硕博导师，职称教授。

今次是例行询问她的课业安排，若她有疑问也可指导。

离去时，导师给她一沓艺术资料让她阅，这上面有他的批注，黄教授不喜欢长时间阅读电脑，他给学生的艺术资料，需要批注的都纸质。

林皖抱着，走出博导室，她往西，迎面与一个人撞上，也拿着一小叠资料。

付姿。

资料洒落。

二人蹲身往下，拾自己的资料，她们只看了对方一眼，付姿很冷静，只是她略有点意外，她，也很冷静。

以往这个时候该是会不该顾着捡拾而是退后一点又气焰的往前，甚至会推她一下，问她：“干什么？！”

林皖视线很快，她跟付姿的明显版式不一样。

她应是教授安排做的什么。

林皖将东西拾起，她未与付姿打招呼，虽重来一遭，但上世被甩锅的“恨”，林皖还是记着的。

她与付姿，林皖虽会想办法针对她，但付姿可不是好被欺负的主，她也会不声不响的回击。

林皖吃过闷亏，所以上世姆啷山酒店，吃了个最大的闷亏，她怎么也未料到，她会被扔这种污名。

上世她只蓄意“勾引”过徐阳，还没恶毒到要对未怎么熟悉的大哥和她讨厌的付姿做这种事。

不过付姿如此行事，她倒是不管成不成，都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林皖有一个吃惊的地方，徐立衿果然跟她唯有的印象中一样，自律的可怕。

大哥在这样的大美人之前、被下药、一夜，且这大美人还心头稍想他，他是如何控制的呢。

付姿捡拾起资料，与林皖错身过。不过在她要近希民教授屋门前，她问：“你离开徐家——”

林皖略站定：“你要关心我？”

付姿嘴角抿，往教授屋门处去。

门微阖上。

林皖走了几步，她手往方才拾起的资料从倒数抽第二张，抽出后她看了几眼，手将其捏成团，丢入旁侧的垃圾桶。

林皖身影离去，在东方向，廊道近拐角处，那里有几根斜柱，可以掩一点人影，一个人影在林皖与付姿相“碰”之前，本是要近希民教授的办公室，有电话，他于东侧略僻静处接听，挂了，见到刚才场景。

不过一会儿，希民教授办公室冒出很大的生气的嗓音，希民教授脾气出名的怪，容不得一点“瑕疵”，何况是他需要的资料。

付姿被劈头盖脸的骂，因，明显少了一张。

希民教授的骂人声，林皖在二楼下都能听见，她正巧走在与二楼希民教授办公室差不多相对的位置，在一条小路上。

她手举起，做了个握拳的“yes”举动。徐立衿瞧见。

他视线调向长廊，掠过垃圾桶，回到教授的屋门前。

那又开了一点的红木门仿佛被希民教授的嗓声给推开了。

……

希民教授是徐奏呈有点“交情”的朋友，希教授作为古典绘画艺术研究的翘楚，徐氏的艺术版块之前与希民教授常有合作。

徐氏森苑集团是以外曾祖父其名中的“森”及外曾祖母名中的“苑”组合为名，发家以地产，后涉及酒店、金融、娱乐电影、钟表珠宝、百货等。

在发家以后，外曾祖父对文化美术感兴趣，创立了收藏、策展、博物馆、画廊、拍卖所等机构，艺术版块只占徐氏商业帝国的很小一部分，不过是徐家底蕴，盈利的部分钱会用于做慈善事业。

徐氏向来看重这部分，前段时日希民教授与外祖闹了不愉快，此次集团下lusen百货有一条商业街其中融入古典文化，还有新定的一个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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