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生离
白楚的肚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显怀,她的身形也日益臃肿。新帝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然而,这厚望背后,却藏着深深的不安与猜忌。为了防止白楚再次突破国师种下的蛊毒控制,她如今每日都得有一半的时间泡在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汤里。
这药汤是国师亲自调配,那浓郁刺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宫殿,让人闻之欲呕。
白楚面色苍白地浸泡其中,眼神空洞而又绝望,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像是在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希望。伺候她的宫女们屏气敛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随时可能发狂的未来皇子之母。
新帝站在宫殿的一角,眉头紧锁,他看着在药汤中痛苦挣扎的白楚,心中的忧虑如同野草般疯长。
“国师,”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药汤,日日浸泡,真的不会伤到朕的皇子吗?”
国师一袭黑袍,面容冷峻,他微微欠身,恭敬却又笃定地说道:“陛下放心,此蛊毒玄妙非常,臣自有分寸,断然不会影响到龙嗣半分,日后这皇子,定是聪慧过人,福泽深厚。”
新帝表面上微微点头,做出一副相信的模样,可暗地里,他的心思却愈发深沉。夜里,他频繁召幸后宫嫔妃,试图广撒网多捞鱼,多要几个皇子。
他心里清楚,自己并非嫡长子,却能登上这至尊之位,靠的不仅仅是权谋,还有运气。如今,白楚腹中的孩子虽然被国师保证无恙,但他怎敢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这一个孩子身上?万一日后有个闪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岂不是后继无人?
朝堂之上,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一日,一位老臣突然出列,神色激动,言辞恳切,他伏地不起,大声谏言:“陛下,那国师妖言惑众,霍乱朝纲,此前征讨北境,损兵折将,大败而归,皆是他胡乱指挥所致!如今又蛊惑陛下,控制皇后娘娘,其心可诛,恳请陛下立刻下令,将国师处死,以正国法,以安民心呐!”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有几位平日里就对国师心怀不满的大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新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冷冷地看着那位死谏的老臣,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来:“大胆!国师乃朕的肱股之臣,为朕分忧解难,劳苦功高,你竟敢在此污蔑于他!来人呐,将他拖下去,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麒麟卫们如狼似虎般冲上前,架起老臣就往外拖。老臣一边挣扎,一边还在高呼:“陛下昏庸呐,听信谗言,国将不国啊!”
八十杖责,每一下都带着麒麟卫的狠劲,老臣本就年迈体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没等杖责打完,他便没了气息,当场死在了朝堂之外。
这一幕,让在场的大臣们噤若寒蝉,有的人吓得脸色惨白,有的人则敢怒而不敢言。可此事并未就此平息,反而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国师的种种暴行,此前征讨北境的惨败,以及当下恰逢大旱之年,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民怨沸腾。
在民间,不知是谁率先扛起了反旗,高呼着“推翻暴君,诛杀国师”的口号,一时间,四方响应,起义的烽火迅速蔓延开来。
而此时,虞怜正与秦王秘密会面。他们身处一间隐蔽的茶楼包间,四周布置得极为雅致,可两人的脸色却都极为凝重。
虞怜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缓缓说道:“秦王殿下,如今这局势,新帝和国师已经彻底失了民心,朝堂动荡,民间起义不断,他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秦王微微颔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虞姑娘所言极是,那新帝昏庸无道,被国师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众叛亲离,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我麾下的将士们早已摩拳擦掌,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便可挥师南下,直捣黄龙。”
虞怜沉思片刻,又道:“不过,那国师诡计多端,且身边还有不少死忠之士,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我们得联络各方势力,尤其是那些对新帝和国师心怀不满的朝中大臣,里应外合,方能事半功倍。”
秦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虞姑娘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本王这就派人去联络,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将这腐朽的朝廷推翻,还天下一个太平。”
两人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具体的计划,从兵力部署到情报传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
茶楼外的石板路被午后的日头晒得发烫,虞怜刚与秦王作别,指尖还残留着茶盏的微凉。街角的风卷着槐树叶掠过肩头,她正欲转身,脚步却猛地顿住——
文骋就站在对面的巷口,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遭的喧嚣仿佛都静了下去。文骋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落在她鬓角又添了几缕的白发上,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终究只是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只牵出几分苦涩。
“要走了。”他开口,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沉了许多,“我会去接上念念,北境那边有处山谷,适合养伤,也适合……过日子。”
虞怜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他说的“养伤”是托词,他是真的打算远走,如她所愿,彻底从这场纷争里抽离。可心口那处被刻意压下的钝痛,却在此刻翻涌上来,密密麻麻地疼。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风尘仆仆的脸上,“路上……小心。”
文骋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递了过来。“这是……给你的。”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等我走了再看。”
虞怜接过信,宣纸的质感细腻,却沉甸甸的,像压着千钧重量。她捏着那封信,突然有股冲动——
想告诉他银后墓里的反噬有多可怕,想告诉他自己的血灵已快耗尽,想告诉他那些伤人的话全是假的,她从没想过要他真的离开。
“文骋,我……”她刚要开口,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抓住他们!”
尖利的呼喊声刺破平静,数十名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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