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冷静期
魏听蓝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
刚刚还和她一人一句聊天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她无聊地划拉着屏幕,最底部始终还是她刚发出去的信息。
本就不怎么富足的耐心像一条引线,在漫长的等候中被点燃,伴随着她在椅子上烦躁挪动的窸窣声,最后终于燃尽。
于是,
砰——
她把手机重重扔到桌上,随手扯过一旁的日记本。
说实在的,她才不相信陆慎之的话。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这本日记只可能是他的。
但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以己度人,她在什么时候会死活不认自己的物品?
心虚的时候。
比如叛逆时期从陆敬之那儿抢来两根烟,被程栖愿发现的时候,她就这样咬死不认。
比如偷偷结婚被爸妈发现结婚证的时候,她也这样死鸭子嘴硬。
当然,后来程栖愿发现了烟头上的口红印,爸妈翻开结婚证看见了她的名字,她无可辩驳,只能低头承认。
同样的。
魏听蓝瞥了一眼手边的日记本,时隔多日再次翻开。
她也会让陆慎之无可狡辩,乖乖承认。
手指滑过刀痕,她掀过褐色皮质的封面。
日记的主人应当有什么强迫症,即便是这种只写给自己看的文字,字迹也依旧遒劲有力整齐漂亮。
她从第一页开始看下去:
【和你一起去旅行了,还有你的朋友们。你很擅长冲浪,嚷着要玩跳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你不擅长的。
尤其是在受人喜欢这件事上你天赋异禀。
但唯独这件事,我自私地希望你不要那么擅长。】
【你IB考得很好,说要好好庆祝一下,跟朋友们一起去聚餐。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在你回家路上就能看见。
希望你喜欢,我无所不能的小天才。】
【担心你会觉得和我没有共同话题,所以偷偷买了很多你爱看的书,想着下一次见面时主动提起,你会开心一点。
于是家里多出很多时尚杂志。】
【喜欢你,你永远不会知道。】
……
手指摩挲着页角,原本平整的纸张与眉心一同皱紧。魏听蓝越往后翻越觉得不对劲。
这根本就是一本暗恋日记!
而且按照日期来看,陆慎之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写这本日记了。
他陪着日记里的“你”旅行,给她准备毕业礼物,期末月飞去英国陪她考试……
还怪稀罕的。
魏听蓝冷哼。她一直以为像陆慎之这种每天冷着脸、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人没有感情,谁知道他居然偷偷摸摸搞暗恋。
她现在才理解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这是他的日记。
这么多年都不敢表白,也太窝囊了。大概他也觉得这事说出来对他形象有损吧。
但魏听蓝的心情有点复杂。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围绕在身边的男男女女没有人不喜欢她,即便是在一大群朋友组成的圈子里,她也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可这种近乎魔法式的吸引体质唯独在陆慎之面前失效了。
他不光不喜欢她,甚至这么多年里都默默喜欢着另一个人。
“嘁。”魏听蓝轻嗤一声,合上日记本。“没品。”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她不理解。
擅长冲浪,IB考得很好,爱看时尚杂志,单看前面几篇日记,日记里的这人和她还怪像的。
日记里密密麻麻的文字从脑海中褪去,魏听蓝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
替身文学。
陆慎之把她当什么了?
越想越气,巨大的挫败感和对“你”的好奇让她心里五味杂陈,魏听蓝把日记推得远远的,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陆慎之刚发来的消息:
【婚前我去过你家一次,不记得了吗?】
隔着一年的时间,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哪里会记得。
魏听蓝把额前的头发一股脑拂到后面,犹豫了片刻,咬着唇重新打字:
【这日记真不是你的吗?】
她从不是内耗的人,有话当场就说清楚。
下一秒,他的电话进来了。
他会说什么?
说“是的我把你当替身”,还是继续死不承认这是他的日记?
魏听蓝任由铃声响了一会儿,等确定自己能接受他的任何答案,才按下接听。
“我妈有东西要送给你。”
原来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你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那边沉默一瞬才道:“冷静期过后才算是离婚。”
魏听蓝本也不想这么快曝光这事,他倒是阴差阳错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不说话,算是认同他的说法。
听见这边安静许久,陆慎之开口:“我给你送去。”
“你自己留着吧,礼物我就不要了。”
陆慎之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盒子。
他一个男人要一个钻扣喜马拉雅干什么?
“我用不上。”他捏捏眉心,“对了,妈的生日,我会去接你。”
陆慎之顿了一下,“你还没告诉他们离婚的事吧?”
她妈妈蔺知荷快过生日了,礼物是一早就备下的。
“没有。”魏听蓝摸着日记本封面上的划痕,“你说得对,我们……还没有离婚。”
她爸妈对陆慎之这个女婿的印象很好。虽然当初两个人偷偷结婚的事让他们很生气,但陆慎之在圈子里风评一向不错,事业有成谦逊有礼,他们慢慢也就接受了。
当初是她非要结婚,还发生了偷户口本这种drama情节。这刚满一年又匆匆离婚,只怕说出去要被蔺知荷狠狠阴阳一通。
电话挂断,陆慎之转头回办公室。
神色倦怠的妇人斜靠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了,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最近听蓝在外地出差,礼物我先替她收下了。”
徐敏杉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问:“你们最近还好吧?”
陆慎之一怔,随后机械地点头应声。
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赵医生说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徐敏杉的嘴唇干燥得像是缺水干枯的花瓣,随着情绪牵扯一颤一颤,眼泪跟着就要滚下来,
“你哥哥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能好得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她从来没有一刻从阴影里走出来。
徐敏杉至今也常常梦见自己送陆敬之上飞机的情景,候机大厅外是浓稠的黑夜,机身被灯光打成煎蛋的颜色。
飞机坠落,像她把鸡蛋打入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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