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漏网之鱼（1）

审讯室里的四个审讯人员，均身穿白色工装，看起来是文职人员，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个平板电脑，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引钱璎进去的眼镜坐下后示意她坐在对面，一把折叠椅子，面对四个人，周围还有真枪实弹的人，钱璎有点慌张，从前她见过最大的阵仗也不过是开学时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如今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令她不适。

眼镜说：“做下自我介绍吧。”

什么？这感觉怎么跟传说中毕业以后要经历的面试一样。

“我……叫钱璎。”

眼镜等了她半天，抬头见她不继续说了，很有耐心地提示道：“说说你在‘污染之境’中的经历。”

原来是说这个，她想，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说过了，大致如实讲述了一遍后，她犹豫着补充了一下：“我在里面获得了可以传送物体的能力。”

眼镜很满意，他伸手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示意她演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她老老实实地照做，握在手里的矿泉水瞬间移动到眼镜的面前，眼镜又示意旁边一个武装人员上前，武装人员收了枪，走到钱璎身旁立正站好，钱璎只得摇头：“人不行，动物也不行。”

但眼镜还是示意她再尝试一次，钱璎伸出手，那个武装人员身着长衣长裤，裸露在外的只有面部和手，钱璎便伸手去握住了那个武装人员的手掌，片刻后她赶紧缩回了手坐回她的折叠椅子里，摇头：“还是不行。”

眼镜点头，又问她：“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获得了能力？污染源是谁？”

钱璎一一作答，不敢隐瞒，想来每个进来的人都重复了一遍这样的经历，说谎没有什么意义。

末了，眼镜点头微笑，他示意旁边做记录的女子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来，那女子的平板上是一个电子合同。

“认真看好上面的内容。”

合同内容不多，只一页不到，但钱璎看得仔细，那是一份红头文件样的合同——

【保密文件

甲方：国家特殊事务管理机构归序所七所

乙方：

鉴于乙方在污染之境中展现特殊能力并知悉其使用后果，为维护公共安全与社会稳定，甲乙双方达成如下协议：

1.乙方承诺在公众场合下（包括网络）永久保密自身能力相关信息，不得向任何组织或个人以任何形式披露。

2.乙方不得泄露污染之境内的一切经历、见闻及相关细节，包括但不限于环境特征、事件经过、涉及人员等。

3.甲方为乙方保密事项提供必要支持，乙方若违反本协议，甲方将依据《特殊事务管理法则》追求其责任，包括但不限于限制人身自由、限制其个人行为、强制配合调查等。

4.以上协议内容，当乙方再次遇到污染之境或涉及生命危险时，可以视情况做必要调整。

5.以上协议内容，经甲方授权除外。

甲方（盖章）：

乙方（签字）：

日期：年月日】

规规矩矩的合同，钱璎战战兢兢用手指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双手奉还。

“你可以离开了。谢谢您的配合。”眼镜站起身，伸手示意钱璎离开。

这就……完事了？

钱璎有点不可思议，但看了看一圈武装人员，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走出了房间，有人引领她上车等待其他人。

商务车停在外面，钱璎还是上了来时的车，她是第一个，等候片刻后，紧跟着上车的是韩幽。

“幽姐，你怎么样？”

韩幽：“第二次来了，轻车熟路。”

哦对，韩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又等了不到半小时，牛苗苗和沈甜也下来了，两个人看起来兴致不错。

“跟你们说什么了？”钱璎很好奇，毕竟她们两个不是能力者，也许审讯的内容跟她们不一样。

“真是，没什么事叫我们来这里干嘛呀。”牛苗苗抱怨。

“说是体检，咱们体检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沈甜抱怨。

“你们……进去后，就体了个检？”

“是啊。说我心脏有偷停，让我少熬夜。”牛苗苗有点懊恼。

俩人一直叨叨着自己的检查结果，钱璎打断她们：“你们等等，你们进去，就体了个检？”

俩人这才注意到钱璎满脸疑惑。牛苗苗：“是啊，难道你不是吗？”

钱璎看了看韩幽，韩幽一脸的果不其然，干脆闭眼休憩起来不管她们。

钱璎：“经历那么多你们就只……”

“嘿，协议！”韩幽出声提醒钱璎。

哦对了，协议，不能公众场合谈论这件事。可是她们都一起经历了啊？

牛苗苗抬手摸钱璎的头：“璎子，你该不会傻了吧，是你经历失恋又不是我们。”

沈甜急忙小声阻止牛苗苗继续说：“喂舍长，你别提这事了，越提璎子越伤心。”

“哦，哦对。哎，赶紧回去，还没吃早饭呢，饿死我了。”

钱璎看韩幽，小声问：“她们俩……给忘了？”

韩幽没睁眼，抽出力气嗯了一声。

“忘了什么啊？”沈甜问。

钱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看向外面，郑野正从楼内走出来，他们本来是一辆车过来的，郑野走到车前看了看她，又去了另外一辆车。

钱璎心里把郑野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但又疑惑，郑野是不是也把这些经历忘的一干二净了，他是不是记忆仍停留在早上以前，他们刚刚分手以后？

等了很久，没见孟荽上车，司机示意她们关好车门。

“我们还有一个人呢。”钱璎赶忙叫住司机。

“还有谁啊？齐了啊？”牛苗苗说，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你该不会还在等那个渣男吧？”

司机回头看了看，哦了一声：“那个丫头啊，她先不回去了，我先送你们回学校。”

钱璎想问为什么，但她又隐隐猜得到，司机就算知道，也不会跟她们讲，老老实实闭了嘴。

车子启动，她回头看过去，隐约在窗口似乎看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在目送她们离开。

说好交朋友的，现在两个人将她忘了，另外两个就这么离开，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自己好像为了破解那个污染之境才提出要跟她交朋友一样，可是她当时是真的想要跟她做朋友。

***

回到学校，牛苗苗吵吵说自己的身体很累，怎么跟跑了八百米似的，她根本忘记了自己抡着胳膊往食堂另一侧丢锅丢椅子的事了。

路过食堂，食堂里面竟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景象，餐桌椅井井有序，晚餐档口有的已经开放了，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牛苗苗拉着大家要去吃饭，韩幽和钱璎以累了为借口没有一起前往。

回到宿舍后，钱璎先打开手机看了下自己的小说，仍旧停留在第二章节的更新，但她注意到，第一章的更新时间是在分手后，那是一篇马后炮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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