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司珩在周四的时候总算打开了自己助理周一就放到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杨甫和，祝今朝高中同学，高二分班后认识，高三开始追祝今朝，大二结束的时候才追到，读的大学，与祝今朝所读的西雍音乐学院紧紧一条马路之隔。

杨甫和和祝今朝谈恋爱两年，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分手了，是因为杨甫和母亲的反对。

司珩看完手里的资料，闭眼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满是祝今朝的那句：“我对婚姻没有要求。”

为什么没有要求，曾经沧海难为水么。

看完资料的后两天，司珩心情都算不得太好，唯一意识到总裁低气压的估计只有他的生活助理陈康时。

他和祝今朝这周没有任何联系，只有管家那边会和陈康时汇报搬家进度，司珩不问陈康时不会提起，他作为生活助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替总裁过滤信息。

周六的时候，司珩应了赵嘉臣的一个酒局，上桌才发现并不是熟人局，并且人还不少，也没有在单独的包间里，就是一个隐秘的角落。

其间有一个他们同系的大学同学，和他与赵嘉臣坐在一起，全程嘴巴说个不停，一会儿又敬酒一会儿又敬酒，司珩被吵得头疼，看了赵嘉臣一眼，疑惑地挑眉，赵嘉臣撇嘴，摇摇头。

敬完酒他提到了自己创业的项目，想让两个老同学看看，赵嘉臣半抬了下手，这个男生便止住了话头，赵嘉臣悠悠道：“下班时间不谈工作。”

男生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嘴角的弧度更加大了些：“好好好，瞧我这不懂事。”

他话音一转，谈起了圈内的八卦，“诶，你们知道祝今朝么？”

赵嘉臣挑眉，看了眼身边男人，身边男人回看了他一眼，不做言语，于是赵嘉臣扯了扯一边儿嘴角，玩味地看向自己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同学：“哦？她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是读研回来了，一个月相了二十次亲。”说完他哈哈笑起来，其间还浮夸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也太恨嫁了，不过她确实也得抓紧点，他们那支本就摇摇欲坠了，年纪也不小了，还有个拖油瓶智障哥哥，自己又又矮又胖。”

“等等，”赵嘉臣原本好整以暇地听着他吹牛，时不时看看司珩的反应，听到这总算开口打住他的话：“又矮又胖？我怎么听说人是个气质独特的大美女呢。”

“嗨，p得呗，现在女人为了讨好男人，不都发些擦边啊，高p的图出来。”男生嘴脸看着有些狰狞，背后嚼人舌根的时候有种故意地优越，笃信地说话，其间还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单手握着机身，拇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是啊，我朋友前段时间和她相亲了呢，还偷拍了照片呢。”

话落，他将手机递过去，赵嘉臣接过，画面上赫然出现的是向晚，他眸色深了深，正要开口，手里一空，跟着抬眼看过去，拿走他手机的是祝今朝本人。

祝今朝个子高，此刻他坐着，祝今朝站着，他抬头看着她，只觉压迫感十足。

“卧槽你谁？”男生起身就要去抓祝今朝，赵嘉臣和司珩几乎同时起身，但赵嘉臣离得近一些，率先隔开了祝今朝和这个男人。

祝今朝前后滑了几下，发现照片是在群聊里发出来的，只这前后三张，她忽略掉那些难听的话，删除了他手机里的照片，生气地把他手机摔在赵嘉臣原本坐的沙发上。

“卧槽你有病吧。”男人再次骂出声，祝今朝拿起桌上的一杯调酒往他身上泼去，赵嘉臣也被殃及。

男生头发瞬间耷拉下来，人也有一瞬地喘不过气。

水滴落下后，他张开嘴大口呼吸，祝今朝冷冰冰地开口：“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向晚就站着不远处地地方，往里看了眼，赵嘉臣正要喊住祝今朝，先对上了向晚的视线，向晚冲着他双手竖起中指，随后牵着过来的祝今朝的手，一扭头就走远了，留给两个男人一双背影。

司珩跨步去追，丢给赵嘉臣一句：“你干的好事。”

“冤枉啊我。”赵嘉臣也跟上。

向晚自是不会让男人跟上，牵着祝今朝左穿右穿，几步甩掉了人，从一个偏僻的电梯吓到负一楼，找到了向晚的座驾，向晚喝了酒，由祝今朝开车。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跟那种男的玩，那两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向晚在副驾一阵挥拳，祝今朝沉默得启动了车辆，等着车子预热，也没驶出。

向晚发泄完看向祝今朝，她俩今晚都被攻击了，她拉过祝今朝的手：“朝朝～”

“服了。”祝今朝笑出声来，说起另一件事：“我前几天可能了，跟我妈叫板呢，我说甭管啥人了，我也不挑了，介绍吧，谁我都嫁。”

向晚笑不出来，她只觉得很悲伤。

向晚一挥手：“靠，不嫁了。”

祝今朝按下电子刹车按键，手放上操纵杆，挂了D档，车辆缓缓驶出。

她原本觉得司珩人还不错，最近也在考虑婚后要不要好好相处，没准能培养点感情出来。

是她想太多。

“最近经济不好，”祝今朝缓缓开口：“我觉得结婚和找工作差不多，我本来有的也谈不上多好，但是丢掉了吧，再找到的也大差不差，有种换个厕所吃屎的感觉。”

向晚总算扑哧笑出声来，“朝朝，话糙理不糙，但你这样太糙了。”

两人不再聊这些烦心事，向晚也没多问她和司珩的事，反正祝今朝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祝今朝自然是不可能叫停，大部分事项都开始有进展了，彩礼陪嫁都签了合同了，另外的，一是因为司锦年，二是为她自己，她真的真的，不想再有那种密集程度地相亲了。

只是也认清了些，不必再抱有期待，本就是合约婚姻，各取所需，各自做好分内事，看得过去得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活着的。

新的一周，两人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话聊，关系本就远不到能分享日常的程度，只是陈康时发现自己上司还在持续上周的低气压。

周三的时候，祝今朝和司母通了话，主要也是和司锦年视频，因着司母司父现在落实了司锦年的事情，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下来，明天就打算两口子出门旅行一趟了。

晚上司珩回家的时候听司锦年叽里呱啦地在念叨这件事，隔天开会地路上问走在一旁稍后一步的陈康时：“南园那边进度怎么样。”

“一切进行中，祝小姐的书柜已经装好，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此完工，但祝小姐这周没去南园，也没有搬家公司去南园。”

顿了几秒后，司珩才道：“知道了。”

进了会议室，司珩在主座上落座，会议开始前，揉了揉眉心，吩咐秘书去给他泡一杯咖啡。

当晚回家路上，司珩给祝今朝打电话过去，祝今朝没接，他看向窗外，眉头拧起，一直到饭后祝今朝才回电话过来。

“有事么？我刚刚在练琴。”

顺着她的话，司珩想起了那天草坪上拉琴的她，本是想聊聊那天酒吧的事情，结果话音一转，“锦年想去露营，周末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

祝今朝心里清楚自己和他结婚最需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没有太多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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