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绣花枕头
左忌狠打马鞭,仿佛跑得够快、够远,就可以甩掉那些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的人和事。
从天黑跑到天亮,共乘一骑的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左忌内心里,忽然痛恨起孟歧华和刘晋,也怪他们倒霉碰上的是自己,赢面这么大的事情愣是搞成了这样,孟春枝岂能不伤心、不失望?
放任她伤心下去会怎么样?
左忌不劝,孟春枝哭累了也就不哭了,需要劝她两句吗?劝的话说些什么?不劝的话会不会想不开?
左忌刚想到这,孟春枝坐在马上突然向下一栽,要不是左忌手疾眼快恐有堕马之危!左忌搂住她腰身勒停坐骑,吓出一身冷汗:“孟春枝,你不要命了!”
孟春枝没了骨头似的,坐都坐不住了,但经这一遭也吓得醒来,弱弱道了声:“我没事。”
左忌摸了她额头和脉搏,又问:“你是累了?想睡觉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水米未进地跑了这么久。
孟春枝闭着眼睛摇摇头:“不用,接着跑吧,不用管我。”
左忌在她的话中,听出来一丝万念俱灰的意味。
自己对她做出的那些承诺,看来她是一个字也没有相信过!
现在她这个样子,左忌也无意重申,他抱着孟春枝翻身下马,将人放在一棵树下靠稳了,又将水囊干粮放在她身边,本不想同她说话,可是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先坐着,我收拾个地方,咱们歇一歇……”话未说全,孟春枝身子一歪直接躺到了地上。
左忌连忙起身,就近挖了一个四方的地沟,又用火将中心的草都烧净,火苗贴地而行,烧到被他挖断的边缘处自然熄灭,他又砍了些芭蕉叶扑在灰烬上面,抱起孟春枝将她放上去。
这样被火燎过的地面,自然驱走了蛇虫鼠蚁,再替她擦上一些花露水,盖上自己的大氅。
本想让她美美的睡一觉,可孟春枝经这一番挪动,再躺下时,肋骨被腰间的钢圈硌得生疼,几乎是刚一沾地就弹坐起来,满脸痛苦地将钢圈挪到肚腹下,又小心翼翼的改躺为趴,虽然肚腹柔软,但仍能看出必定极不舒适,可即便如此,她却一声不吭,宁可愁眉苦脸的调整姿势闭上眼睛,也不开口求左忌替她暂解枷锁。
左忌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底五味杂陈。
他默默生了堆火,烧了锅水,将干饼一点一点,心不在焉的撕入鼎沸的锅中。
这次将她捉回,同上次将她捉回,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也许上次她还怀揣希望,不像现在,她哥哥被囚禁,刘晋也指望不上,前路的阻挠几乎都被拔除,他又铁了心肠快马加鞭。
她的心情不会好了。
面粥做好,孟春枝似乎睡着了,左忌也无心下咽,与她并排躺在芭蕉叶上,头顶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来,微风拂过,光影斑驳,两个人明明离的那么近,却又好像变得那么远。
孟春枝蜷在一角背对着他,要不是铁链绑着,只怕是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刘晋的人匆匆赶上来,在不远处修整,那一刻,左忌仿佛后知后觉忽然发现,一路同行而来的那些有说有笑的兄弟们,不知何时也已经与他分道扬镳,心爱的女人再也不会对他微笑,就连击征也不知飞去了哪里。
巨大的空虚包围着他。
直到锅里散出焦糊的苦味,刘晋捏着鼻子喊:“左忌,你猪食煮糊了!”他才意识到锅已经烧干,猛坐起来,将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倒掉了。
“你这个大将军当的可真威风,还兼做伙头兵呢!这是你给皇妃娘娘做的饭吗?哼,连我这个阶下囚,园子里面养的猪都不稀罕吃!”
左忌起身,过去将刘晋捆了,嘴巴塞住,刘晋身边没一个人敢拦。世界这才安静。
孟春枝一觉睡到傍晚,饿得醒来,拿起旁边左忌的水囊喝水,左忌心里刚刚一宽,不远处的刘晋又开始“呜呜呜、呜呜呜”地弄出动静,正噎干饼的孟春枝扭过头去,被他吸引了注意。
左忌预料不好,孟春枝已经站起身来:“你干嘛把他嘴堵上?”她边说边走过去,探手伸入囚车里,为刘晋将塞嘴布拽了出来。
“孟孟,你怎么能吃他的东西喝他的水,你快吐出来!”刘晋居然是在急这个。
“我饿了。”孟春枝很平静。
“再饿也不能吃这种东西啊!我带你去下个镇上吃好的!”
“谁知道下个镇还有多远?”孟春枝接着吃。
“不远,十多里地,一会就到。”刘晋急切道:“孟孟,你别吃他的东西,万一他给你下药怎么办?”
孟春枝一怔:“给我下药干什么?我死了他如何交差?”
“哎呀你不懂!并不是所有的药都是把人朝死里害!”刘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脸急色:“就说你腰上这根铁链子吧?你以为它的作用专是为了防你脱逃?”
“不然还能做什么?”
“你可真傻!”刘晋快要急死:“你就没发现,有了这根链子,他离你多近都显得顺理成章了吗?他刚才,都躺你身边了!离你那么近!你说说这光天化日之下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万一到了夜里,周围漆黑一片,他他他……”刘晋两手比划了一下,细思极恐。
孟春枝明白了,她不以为然噗嗤一笑:“这你放心,他可没那个胆儿!我们同行也有一段时日了,别的不敢说,这点我是很放心的。”
左忌听在耳里,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俩人明明早有肌肤之亲,孟春枝在他兄弟面前明目张胆,怎么到了刘晋这里反而遮掩起来?她该不是一边讨好着我,一边还打算吊着刘晋才如此撇清吧?
想起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一股怒气憋在心间。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太单纯了!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他躺在你身边,看过你三次,我一瞅他那个眼神,那个神情,就跟普通的奴才不一样!”
那眼神是狂野的、是没分寸的、是自私独占的、刘晋知道这不算什么真凭实据,可他就是确定:“他对你绝对存有非份之想!要不是我及时赶来,说不定他刚才都下手了!”
左忌默默攥拳,心说我要下手,与你赶不赶来又有何干?你敢碍事敲晕即可,以为我怕你吗?
“是吗?”孟春枝回头瞧了左忌一眼,眼神挑衅,唇角讽笑:“你就别为我担心啦,一开始我瞧他一身英雄气概,也是又敬又怕的,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个绣花枕头!就算有贼心也绝对没贼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就是脱光了躺在他旁边,第二天早上也保准清清白白的。”
左忌……
刘晋吃惊:“你、你在胡说什么?!除非左忌是个太监!”刘晋说着也不禁瞅了左忌一眼,眼神充满了震惊——他怎么看,也都不像太监啊?孟春枝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太监!”孟春枝一口咬定,眼神鄙夷!
刘晋:“你你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就算真是太监,又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哼,他不想让我知道,我自己还品不出来呀?我再傻,一次不懂,两次也懂了,他就是……啊~”孟春枝说话间,左忌突然一拽铁链,迫得她连退五六步,要不是撞到左忌身上,险些摔倒。
孟春枝站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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