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故人相见
“水往低处流,水神竟然光天化日,调戏司命仙君,当真下流。”
来人是南芜仙子,掌管芍药的花神,生得花容月貌,却言语里夹枪带棒,咬牙切齿字字句句讥讽。
余皎皎前尘记忆浮上心头,那人长得跟嘉南郡主,一模一样。
“不知道,花没了水,还能不能娇艳如常,鲜花可以插花瓶,不知干花可以做什么?”余皎皎也不是好惹的。
“你!”南芜仙子手里绞着披帛,恨不得当场撕碎了。
“我与司命仙君,是故交亲朋,自然比旁人亲密些,你若是看不惯,就把眼睛闭上。”
南芜仙子一手掐无名指,弯起一指在额间花钿划过,念诀。
“秽土回春,枯荣转生!”
地上陡然生出一株三人高的芍药,妖冶异常,枝条寸寸蔓生,与披帛相交缠绕,次第绽放出数十头白色的芍药花头,宛如长袖善舞的长袖,可手下一点不留情,像长鞭一样抡下来,水神殿外的石砖都被劈裂了。
“住手!南芜,你这是做什么!?”
司命仙君挥出一道屏障,将他和余皎皎护在其中。
芍药猛烈撞击屏障,花瓣凋零,化作利刃尽数向余皎皎袭来。
余皎皎笑了笑,“三万年不出手,真当我是无骨水好拿捏吗?”
双手掌心向下,食指相对,“水镜千华,破!”
水神殿池中升腾起无数水珠,在半空凝结成耀眼彩光的镜面,凝聚成数十道圆形的镜面环,千片冰镜碎片,组成巨大的法阵。
所有花瓣剑刃被无数镜面反射,躲闪不及,划破南芜的脸颊。南芜愤恨地看着司命仙君,丝毫不在意她,只顾紧张地护在余皎皎前面。
南芜折以花枝为剑,凌厉进攻,整个水神殿的文书柜子,都被打翻,书册跌落在地,漫天的纸,纷纷落下。
余皎皎这次是真的怒了,这些案牍文书,她曾看他深夜里,提着灯笼,一卷一卷地摆放。
可不是朝夕可以整理妥当的,那人可暗中费了不少功夫。
南芜挥剑,将司命仙君和余皎皎劈开来,转身继续攻击她。
“我说过的,花无水,便如尘。”余皎皎伸出左手,用全身法力凝结出一颗空心旋转的引水球,强大的吸力,将南芜整个人拉进阵法里。
“天地归一,万物同尘!”
司命星君一听不妙,极力阻拦,“皎皎,不可!”
可是来不及,话音未落,水阵已启,一眨眼将内部抽空。
芍药花枝瞬间被抽干水份,从根部开始,变成枯枝,顶端还没凋零的花瓣,瞬间变成齑粉尘埃。
南芜惊恐地瞪大眼睛,手中的花枝剑,逐渐碎成木屑,要不是她松开手中剑,差一点她的手也跟着化为尘土。
南芜咳出一口血,仍然不服。
“你!不过一个妖族,在天界有什么根基,要不是上一届水神成了堕神,哪里轮得到你,不过是捡了个空缺,你得意什么!”
“你说什么?堕神?你还知道什么?”
南芜邪笑,擦了嘴角的血,不屑道,“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余皎皎停下引水阵,迟疑地缓步靠近。
南芜忽然一挥袖,撒出一阵不明异香粉末。
一身黑袍,挡在余皎皎前面。
无渊忽然出现,用袖子将余皎皎整个人护在怀中,将粉末抖落在地。
“南芜仙子,欺负我的妻子,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饕餮神君,那不过是一些让人发痒起疹子的药粉,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可不及她伤我下的手重,我未曾听闻饕餮神君大婚,怎么忽然跟水神扯上关系,你可知她背着你,在水神殿公然与司命仙君调情,如此勾三搭四,也配与你为妻?”
无渊一抬手,将地上的粉末,全数物归原主。
“啊——”南芜捂着脸,脖子下面起了一片红疹。
“还请对我妻子放尊重些,且随我去面见玉帝,天界敢如此欺侮她,可是有人对整个龙族不满?”
“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玉帝他老人家,我抚南芜先回去,改日再来登门道歉。”司命仙君见事情闹大,连忙替南芜道歉。
南芜咬着牙,暗中发誓,他日定报此仇。
“司命仙君,管好你的人,不要让她到处撒野。滚!”
无渊转身将余皎皎打横抱起,她还来不及反对,就被塞进那温热的胸膛里。
那熟悉的心跳声,贴近她的耳畔。
沉闷的呼吸,被汗打湿的领口,显然无渊急忙赶回来。
“不过区区一个芍药,都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那么轻易答应司命下凡捉妖。”
“我打赢了,只不过最后让她一招,谁知道她使诈。”
“我再不回来,你水神殿都被人家拆了。”
“你去哪儿了。”余皎皎原本是关心,说出口的话音却变得有些委屈。
“我跟鹤衣说过,他没跟你说?请假的手札,应该在你案几上。”无渊不明就里,他出门斩妖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鹤衣保护好她。
此刻水神殿那个叫鹤衣的仙童,根本不见踪影。
“什么手札?你官阶与我一样,同我请什么假。鹤衣只说你躲桃花去了,没说你去了何处。”余皎皎摊开手掌,掌心有血迹。
“皎皎,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余皎皎手伸向无渊的后背,往下一摸,那里洇湿一片,“你受伤了,放我下来。”
无渊却不松手,心情大好。
穿过曲折回廊,径直抱着余皎皎进了寝殿。
无渊将身上厚重的袍子解下,随意搭在衣架上,他穿一身红色的流苏点缀的玄色锦袍,血染了也不易瞧出来。
无渊解开肩上的皮草,扔在地上。
忍着痛意,缓缓解开几乎被血浸湿的腰带。
余皎皎别过脸,不敢看。
“我替你斩了人间兴风作浪的大妖朱厌,你替我涂药,作为答谢如何?”
“我找鹤衣来给你上药。”
“你们打成那样,那些人,早就躲得没影了。”
“过来。”
无渊的确够不到背后的伤处,今日他斩杀朱厌,那厮狡猾,抓住一个凡人要挟,他为了不伤人,反被朱厌的利爪抓伤了后背。
“睁眼。”无渊将涂药的玉杵,放在余皎皎手里。眯着眼,转过身去,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等着有人为他舔舐伤口。
无渊毫无防备将伤痕累累的后背,对着余皎皎。
她睁开眼,用手捂住自己的惊呼。
新旧伤痕交叠在一起,没几块皮肤是好的。
印象里,他们渔村初见的时候,无渊身上白皙,一点痕迹都没有。那时,他还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这三百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神仙本无欲无求,断绝七情六欲。
余皎皎不知道为何,眼眶中眼泪打转,回忆翻涌,绞的她五脏六腑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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