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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算学娘子》

11. 等待进入网审

“小娘子,前面就是延州城了。”车夫老周的声音带着颤,他赶了三十年车,从没见过哪个世家小娘子拖着病体往刀光剑影的边关跑。

车帘彻底被风扯开,露出城墙上斑驳的箭孔,残破军旗在风中抖得像片枯叶,旗角的“延”字被炮火熏得发黑。

王珩扶着云英的手下车,刚站稳就被寒风掀得一个踉跄。周猛带着亲兵候在城门,铁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看见她被云英半抱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是让你在汴京歇着吗?延州这鬼地方,风都带着刀子,你这身子……”

“周校尉。”王珩打断他,指了指城门旁张贴的军粮告示,上面的“实收粮五千石”被人用墨涂得只剩个“五”字。

“拓跋月的账,在汴京算不清。她的‘三叠账’就像这被涂改的告示,得站在这儿才能看出刮痕。”

司马蓁之前说过,这账像是西夏”鬼算盘”的杰作,但在路上,王珩特地让苏蘅再次调查,发现这账实际上是一个叫拓跋月的少女做的。据说,这两人可能是师徒关系,但也只是传言。

延州军帐比想象中更破。帐篷的帆布漏着风,把油灯吹得忽明忽暗,地上堆着的粮册蒙着层沙,翻开时簌簌往下掉渣。

王珩裹紧棉袍坐在木榻上,指尖划过“途耗三成”四个字,突然停住了。她从袖中抽出个油布包,里面是苏蘅托驿卒快马送来的信,信纸边缘还沾着驿马的汗渍,字迹却依旧工整:

“汴河漕运十年数据为证:水运载粮,千里途耗不过一成;环延三百里旱路,即使用骆驼驮运,损耗最高一成五。拓跋月将损耗翻倍,绝非算错,是想借‘途耗’之名,掩盖中途盗粮的痕迹。”

“苏蘅的算盘,果然比谁都精。”王珩用朱笔在“三成”上打了个叉,咳得肩膀发颤,“周校尉,让你的人按这个数重新盘库,重点查第三驿站。那里是党项人最常出没的地方,保管能找到被替换的粮袋。拓跋月再狡猾,也改不了粮袋上的漕运编号。”

周猛刚要应声,帐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接着是司马蓁压抑的痛呼。

王珩猛地起身,却被云英按住:“小娘子别动,我去看看!”

没等云英掀帘,司马蓁已经冲了进来。她右边脸颊红肿起泡,滚烫的菜油顺着下巴往下滴,在胸前的验粮记录上洇出个个黑团。

原本整齐的账册被攥得发皱,唯独“陈米充新”四个字,被她用指甲刻得深深浅浅,倒像是在纸上咬出的牙印。

“是伙夫刘三!”春妞举着把沾了油的菜刀跟进来,粗布袖口还在滴血——那是她为了护司马蓁,被油罐划破的,“司马小娘子验出粮袋里混着三年前的陈米,他就举着油罐泼过来!”

王珩抓起桌上的醋坛子,倒出半盏醋液往司马蓁脸上拍。

酸气刺鼻,司马蓁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攥着账册:“我记了入库编号……每个编号都对应粮仓位置……对一对布防图,就知道是谁换了粮……”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弦,尾音却突然拔高,“就算脸烂了,我也要把这群蛀虫揪出来!”

王珩让亲兵送司马蓁去军医帐,转身时瞥见帐外闪过个黑影。

周猛追出去,只捡到张用炭笔写的字条,墨迹还没干:“改粮册,换翠儿。”落款是个狰狞的鬼面,嘴角淌着三滴血,这是拓跋月的标记,三滴血,代表她最得意的“三叠账”。

“狗娘养的!”周猛把字条捏成团,铁甲碰撞得哐哐响,“我这就带弟兄们去端了她的老巢!”

“别去。”王珩按住他的手腕,掌心凉得发麻,“她要的是我手里的账册。翠儿……她暂时不会伤。”

当夜,王珩独自推着轮椅,走进党项人设在乱葬岗的营帐。月光透过帐顶的破洞,照得满地白骨泛着冷光。

拓跋月坐在堆成山的账册后,烛火把她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大忽小,倒真像个鬼。她半边头发缀着党项银饰,半边插着支汉地玉簪,看见王珩,突然笑了:“宋廷的女账房,果然敢来。”

王珩没看她,径直走去先给翠儿松了绑。翠儿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三娘,她……她认识我娘!她说小时候见过我娘在河边洗衣……”

拓跋月的笑僵在脸上,她摘下银饰,露出张与翠儿有几分相似的脸——都是宽额头,高颧骨,带着边地人特有的韧劲。

“我娘是延州城郊的农妇,爹爹原是宋军小兵。”她指着帐壁上的旧伤,那是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像条狰狞的蛇,“庆州之败时,爹爹逃到党项地界,被贵族打断了腿,死在这乱葬岗。他们叫我‘杂种’,宋人骂我‘党项狗’,可谁又问过我们这些边地人,到底想活还是想死?”

王珩从袖中取出《军粮账式》,放在案上:“这是我编的法子,能查虚耗,能验陈粮。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教你。”

拓跋月拿起来,眼泪突然砸在账册上,晕开了“借贷相等”四个字。

……

三日后,延州军帐里炸开了锅。

王珩以查清军粮案的军功,向病愈的宋神宗求来了青苗法试点权。

消息传开,乡绅们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堵在营门口叫骂。为首的张乡绅举着龙头拐杖,把王珩的轮椅敲得咚咚响:“王安石的青苗法是刮民膏!你个女流之辈也敢推行?富户担责贫农贷款?这是要把我们的家产都抢给穷鬼!”

王珩让人抬来块门板,用炭笔写下“结保联贷”的细则:五户为一保,贫农贷款买种,富户担保,若贫农逾期不还,先扣富户担保金,再罚保长俸禄。

“不是抢你的家产,是让你盯着他们好好种地。”她指着帐外龟裂的荒地,“去年大旱,你囤粮涨到百文一斗,李家庄三户人活活饿死。今年若再歉收,党项人打过来,你的田产留得住吗?”

张乡绅的拐杖僵在半空,王珩趁机让人在营门口竖了根三丈高的木杆,挂上几十块竹牌,每块牌上都用刀刻着当日的贷款明细:“李二狗贷粟三斗,张老栓担保”“王寡妇贷钱一贯,五户联保”。

“这叫‘流水牌’。”

王珩给围来看热闹的农妇们发竹筹,筹子上刻着简单的符号,那是她教她们的“记账密码”,“谁贷了款,就拿筹子去对竹牌,有错漏的,砸了牌子找我!”

豁了牙的陈婆婆颤巍巍地走到木杆前,对着竹筹数了三遍,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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