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府试备考(3)
西园院前,游乘敲了敲门。
听丫鬟应声,脚步响起,他最后与赵决交换一眼,“玄蒙,我三伯一家都是良善之人,咱们将事说清,好好给三伯母道歉,定不会有事的。”
赵决点了头,面色稍松。
院门开了,提灯笼的丫鬟喊了“大爷”、“大夫人”,也给游乘福了礼,却在见到赵决时,微微怔神。
容芝笑道,“阿雪,这位是给编哥儿新请的驻家老师,赵玄蒙,赵先生。”
阿雪忙垂眸,福礼道,“奴见过玄蒙先生!”
赵决同样拱礼,“深夜打扰阿雪了。”
阿雪摇头,给几人做请,“三爷和三夫人在正堂等。”
游乘接过阿雪的灯笼,为父母和玄蒙兄引路。
正堂里烛火通明,几人还没走近,便听见三哥儿游编的哭声。游乘看看母亲容芝,容芝拉上他的手,母子俩打先锋,快步跨入门槛。
“三郎,三弟妹!”容芝到了李氏跟前。
“大嫂来了……”李氏脸煞白地起身,来抱容芝的手是冰凉的。
“别怕,没事了,”容芝心疼地捧住李氏的手。
李氏倚靠着容芝,小声地抽泣,没再说话。
另一边,赵决给三爷游怜钊拱礼,“玄蒙给侍郎大人请安,今日让三夫人受惊,全怪玄蒙,愿担一切责罚。”说着,他双膝跪在了游怜钊的脚边。
“这是做甚?快起来!”
游怜钊将赵决从地上拉起,四目相对,终是认出这位驻家西席,“玄蒙是赵御史的弟弟?”
赵决颔首道,“是。”
游怜钊听言,面色明显冷静下来,而后,转向一旁的儿子游编,道,“哥儿,事到如此,爹都忘了问问你,喜不喜欢……那只蝈蝈?”
游编正懊悔地垂着脑袋,闻言嘴角一扬,“爹,我喜欢!”
孩子的心从不作伪,只见游编边说边跑去赵决身边,一把抱住赵决的袍角,仰起脸,“我喜欢蝈蝈,更喜欢赵先生!”
一句耿直的真心话,逗得赵决面红耳赤,也逗得三爷游怜钊大笑。
这一幕落在容芝眼中,她低头为怀中的李氏拍背,却对三郎游怜钊道,“今日这事吧……确是玄蒙和乘哥儿没办好,不小心冲撞三弟妹,他俩理应赔罪。”
赵决立刻又要跪下,又被游怜钊拦住。
游怜钊笑道,“玄蒙不久后考中府试、院试,便有了秀才功名,见官都可不跪。我嘛,也不过是个官!来日,大家成了同僚,我还想与玄蒙成为朋友呢!今日,免了吧。”
话到此处,三房李氏也开了口,“三郎说得是。一只蝈蝈,被我闹成这样,是我大惊小怪,见识太短。若我早认出它是为人玩弄的蝈蝈,其实,不会害怕的。”
游怜钊到李氏身侧给她抹泪,怜惜道,“没事了。”
李氏重重点头,抱紧了游怜钊。
“三弟与弟妹,伉俪情深,倒叫我这大哥好生羡慕!”
游怜山这时才出了声,不经意间到了容芝身畔,从后环住容芝的肩。
容芝仰头斜他一眼,他只好尴尬地松了手。
李氏笑着羞红了脸,把脸往深处埋。
游怜钊却低头吻在她的发上,又牵起儿子游编的手,送去赵决面前,大度道,“我能看出,玄蒙先生想教好我的编儿,今后就请玄蒙先生多费心,帮我们教导好编儿。至于,玄蒙先生入府的公文……”
容芝笑道:“按咱们侯府的规矩来吧,先让管家郑伯拟公文,再请三郎送到父亲手上,由他老人家画了押,此事才算作数!”
游怜钊片刻思索,低头对李氏道,“夫人以为如何?”
李氏眨巴眼睛,“大哥大嫂办事一向妥帖,三郎和我都没意见,且定了玄蒙先生做编哥儿的西席吧。”
又望向一脸木然的赵决,轻道,“便有劳玄蒙先生!”
赵决再拱礼,“三夫人请放心,玄蒙定不负三爷与您的信任。”
“只是……”李氏又道,眼睛偏向了容芝。
此一眼,容芝就看懂了李氏在发愁什么,忙说,“这玄蒙先生,昨晚已在东园厢房住下了,若三郎、三弟妹同意,不用让玄蒙先生搬来搬去,就住东园?也方便他与乘哥儿、余哥儿讨论文章,一起考府试院试嘛。”
李氏大约是这意思,对三郎游怜钊道,“三郎愿意么?”
游怜钊看李氏,满眼怜爱,“这样,只好麻烦大哥大嫂代为关照玄蒙先生。”
大哥游怜山道:“应该的!”
容芝与游乘,亦是点头。
事情都谈妥了,游怜山先领着游乘、赵决离开。
容芝稍微留了一会,拿出一顶虎头棉帽,塞到李氏手里,“早两天就缝好啦,送给绵姐儿的。”
三房次女游绵,才两岁大,李氏看看里屋,“丫头睡熟了,我替她谢谢大嫂。”
容芝摆手,“明日让姐儿戴着它去东园玩儿!我下厨,做小馄炖给几个孩子吃!弟妹也去吃,要吃两大碗,瞧你瘦的……”
几句最简单的贴心话,又让李氏落了泪。
容芝招呼阿雪来扶好李氏,请三郎游怜钊留步不必送。出了西园院门,她冲灯笼光的地方喊,“大爷!”
游怜山应道,“为夫在呢,夫人跑几步来。”
听脚步远去,西园门前的三房夫妻才放心地回了院。
屋檐下,李氏牵着游怜钊,轻声地问,“三郎决定留下赵决先生,是因为对他哥哥有愧?”
赵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游怜钊没与李氏提过,以李氏的聪明,她未必想不到案子的背后。
游怜钊点点头,“既是查案办案,哪有不牺牲的?今后,也说不定我自己就会成为牺牲品。”
李氏忙捂了他的嘴,低道:“三郎不许胡说……”
游怜钊一笑,反握她的手将她横抱,走进了里屋,“襄儿,若对赵玄蒙心有芥蒂,少去东园便是。”
李氏望着游怜钊,“赵玄蒙为人蛮了点,却没坏心,兴许真能带动编哥儿,让孩子脾性活泛起来。”
游怜钊吹了蜡烛,“我只要襄儿和孩子没事,其他可以不计较。”
次日天才擦亮,东园已点亮了烛火。
大郎游怜山赶着去宫里早朝,到膳房拿上阿桔做的夹肉煎饼,边走边吃。经过南屋,他往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儿子游乘的一双眼睛。
“儿子送父亲!”游乘出来时,身边还有游余与赵决。
“玄蒙送侍郎大人!”赵决学游乘的礼数。
游怜山满意地点头,指着靠在游乘身上的游余,“他这是……被你俩强拉起床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哈哈——时辰不早,我走了走了!”
进宫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外。
游怜山进马车等了片刻,与二弟游怜钊一路出发。
路上兄弟俩说起李氏,游怜钊直让游怜山宽心,显得颇为大度。
游怜山清清嗓子,“大哥真挺羡慕二弟与弟妹的感情。”
游怜钊正喝茶,被呛得咳嗽,“……大哥想说什么?”
话到了嘴边,游怜山却惨笑道,“唉,我与二弟,是各有各的苦。到咱这年纪,不求别的,只愿孩子能好。”
游怜钊附耳过来,“大哥有难事,可与我说说的。”
“我没难事!”游怜山推开他,闷声不响垂了头。
穿来这个世界十年有余,游怜山至今睡在外间的硬榻上。虽说容芝不向他提和离的话了,两人感情不明不白地拖着,也不是事儿。然而这些话,他如何说给外人听。
宫门到。
游怜钊先下马车,迎着北风走,站去刑部阵营里。
等游怜山出来时,嘴里念念叨叨,“现下,游乘那小子的科举走上正轨,也不缺朋友了,还能做点什么?”
虞次憋笑道,“乘哥儿还差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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