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谢令珪三推四阻,七搡八拽,还是没能阻止这人直接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她半只脚踏进门槛,回头,却见这人还欲跟上来。
谢令珪眉心微蹙:“你难不成还想进来!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这话有些熟悉,令段安臻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些违和之语。
眼看谢令珪又要恼了,段安臻连连告饶:“好好好,我这就走,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
眼见谢令珪不信任的眼神,段安臻一拍胸脯,保证道:“是真的,快进去吧,天黑了不安全。”
谢令珪这才放心,转身进门。
身后突然又传来青年大声,带着十足坚定,略显赫然的声音:
“萧二娘子!明日,我还能来找你不?”
回应他的,是面前的宅邸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门后,段安臻望着那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漏出一个于往日雷霆模样毫不相干的傻气笑容。
萧二娘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儿家的脾气却不小。
。
门后,谢令珪关门转身,早已换了一副面容。
她气若幽兰,眸色冷凝,哪里还有方才娇俏女儿家的模样。
里头莲珠闻声匆匆赶来,仔细打量谢令珪,这咋一看还好,仔细看去,她家女郎怎么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莲珠连忙搀着谢令珪向内走去,边走边心疼道:“娘子辛苦了,要遭受这般委屈,奴烧了热水,伺候娘子洗沐一番,也好散一散寒气。”
几日前,经历出逃落水的谢令珪不出所料的着了风寒,病来的凶猛,去的也快,着实令莲珠很是心惊了一番。
早在都尉府伺候谢令珪的那三天,莲珠对这个柔弱的女娘便有着说不清的怜惜,被掳来这里,从一开始的心惊,到如今的完全接纳,莲珠自己也十分惊奇她态度竟能转变的如此之快。
可若是寻常像她这般叛主的奴婢,是万万不敢再有人要的,可谢令珪待她既不过分友善,也不苛待,而是十分平和。
像对待一个与她同等地位的人一般平和。
这微小的行为,撬动了莲珠内心深处的一点蚌壳。
不仅如此,莲珠知道谢令珪做的许多事,都是在如今世道,对于女子来说极其出格之事。
莲珠也才知道,那醉香楼,竟是她家女郎麾下的酒楼。
且她一来,便被女郎信任,委以重任,莲珠也是在这些日子的变化下,察觉到自己是十分羡慕女郎的。
连带着,对前主子的心态都开始发生变化,时常阴暗的想:
那人莫不是提前知道娘子是富户女商,门下产业众多,想娶了娘子,霸占她的财产!
这样这事时常有之,毕竟这世道,对女子束缚反而更多。
莲珠暗下决心,欲去搜寻典籍,好劝慰自己女郎不要太看重儿女情长。
沐浴过后,谢令珪躺在床上,身边是和她同榻而眠的莲珠。
莲珠睡在外侧,闻着自家女娘的体香昏昏欲睡,谢令珪后来说了什么,也都一概不知了。
莲珠睡得香甜,谢令珪哑然失笑,坐起身来。
忽的,外头响了两声鸟叫。
谢令珪眸色微凝,起身着好衣裳赶至大门。
门一开,只见外头站了个脸色瘦削,戎装劲爽的女郎。
这人不是青檀又是谁。
青檀被谢令珪忙迎了进来。
深夜,门吱呀响动后,寂寥无声。
到了书房,谢令珪忙倒了盏茶递给青檀,见她脸色青白,眼下青黑,又出去取了厚厚一层褥子将人围住。
谢令珪握着青檀冰凉的手,心疼道:“这是怎么了,快缓缓,暖和暖和。”
天气渐热,谢令珪停了的炭盆也重新燃上,青檀深吸一口气,这才道:
“娘子,找到刘屠户的线索了。”
谢令珪:“不着急,慢慢说。”
青檀:“刘屠户杀了王良,畏罪潜逃,他没敢出城,逃到离城西最远的码头,靠一些不记名的活计为生,他白日搬货,我便暗中监视他,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
谢令珪:“是什么事?”
青檀强忍怒意,“码头上,有个卖豆腐的王寡妇,她带着一儿一女,街坊邻居都知晓她最近与刘屠户走的很近,大家对她再嫁很是祝贺,但有一点,她像是突然发了家一般,从前艰难求生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给儿女添置了新衣,也给自己添了几件首饰,人看起来都红润许多。”
谢令珪:“有刘屠户接济,日子好过些许是正常的。”
青檀摇摇头:“刚开始,我也是这般想着,我去暗中试探,王寡妇一开始谨慎,后来沉不住气,暗中透露了一些。”
“她说,她男人从外地来,得罪了人,这才到扬州谋生,王寡妇看他可怜,施舍了一碗粥,跟他结了缘,后来发觉这男人是个傻的,帮衬了一二,这便有了情,男人不嫌弃她孤儿寡母,俩人便搭了伙过日子。”
青檀声音愈发冷:“后来,男人对她越来越好,不仅银钱全部上交,而且还不时为她置办惊喜,但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差。”
谢令珪吃惊:“这是为何?”
青檀颇有些咬牙切齿:“他二人房事不合。”
谢令珪:“啊?”
她缓了缓,不解道:“刘屠户……不举?”
青檀艰难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并非完全不举,他……小,时辰也……”
谢令珪脸上有些燥意:“你怎会只晓得这样清楚?”
青檀闭了闭眼:“邻里街坊有时晚上,能听到王寡妇骂刘屠户,一些不堪入耳之语。”
谢令珪心道,怪不得,王寡妇原是个性情奔放的。
但这也难怪,在这世道,一个带个两个孩子的女郎想安稳活下去,若是个软弱的性子,早被扒皮抽筋,吸髓敲骨吃的分毫不剩了。
谢令珪:“这与王良有何干系?”
青檀摇摇头:“王寡妇无事,是这刘屠户不对劲。”
“我监视了他几天,发觉他每日散活后,并未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那花柳之地,好些个时辰才会出来。”青檀皱眉。
谢令珪狐疑:“他已有妻室,为何又去……”
青檀冷笑一声,讥讽道:“他不能满足家中妻子,便只好去那地方寻求心中慰藉,都是些自欺欺人之举。”
说到这里,青檀神情凝重起来。
“今日,我像往常一样跟踪他,发觉他散活后,悄悄回了城西原来的家。”
青檀:“我一路跟着刘屠户,但不知怎的,他今日十分警惕周围,我险些被他察觉,他回家后,好一阵才出来,往码头去了。”
“趁他走后,我悄悄翻进院子,进去后,先是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儿。”青檀说。
谢令珪:“难不成是?”
青檀点点头:“那味道,非见闻之人所能形容,我猜测,他约莫是把王良的残肢颅骨,埋在了这院子里。”
“我一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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