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早晨九点,梁秋收摁掉闹钟。
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有深色窗帘遮掩的缘故,室内一片昏暗。
因为只定了一个闹钟,梁秋收担心自己又睡过去,十分果断地在床头上摸到遥控打开窗帘。
手机一开机,谈俱的催命电话立马进来.。
梁秋收一大早上还不想说话,也没力气当嘤嘤怪,她毫不留情食指一点挂断,转去微信。
除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微信上还有三个人依次留了言,分别是谈俱、她前任和江度维妈妈高时。
首先是谈俱,往常都是梁秋收一睁眼就给他发消息,这回梁秋收也算是翻身做地主,除了电话竟然也能主动收到他的微信,尽管只是冷冰冰的:【挂了电话就快点起来】
连标点都没有。
态度差成这样,梁秋收打了个哈欠,翻身趴在床上,给他回了个微笑,让他猜猜看她究竟起不起。
而她前任的消息就有些令人迷惑了,说最近天气热,注意预防中暑,顺便替她舅舅问好,改天来看她舅舅。
她这个前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在刚分手的时候求过她复合,梁秋收强硬拒绝之后也就消停了,但一直到现在逢年过节或者偶尔想起来就会诈尸给她发个祝福和问候,不过既不过界也不过多寒暄,彷佛目的单纯,只是走流程慰问下前任。
本身和他谈的二十多天恋爱就挺令人迷惑的,梁秋收收到消息虽然也摸不着头脑,但也觉得对他这理工直男而言十分正常,何况她的雷达并没有响起来发出警报,意味着她没有感受到他对她有别的意思,也就顺手回复了一句谢谢和好的。
而高时的消息事关前几天江度维“拒绝”帮梁秋收的忙那事,一想到江度维对梁秋收态度如此恶劣,高时就心有余悸。
是他们夫妇俩教子无方,才让自己儿子都快踩在人头上去了。
她之前都没发现江度维敢这么对梁秋收说话,思来想去,还是都怪他们对她关照不佳,如果因为两个孩子的事闹得和梁秋收父母不愉快,她怕是得登门负荆请罪。
想再多都不如行动,高时一大早就发消息给梁秋收,说上午接她去做精油spa,中午到家里吃顿便饭。
梁秋收看着这绿色微信条,陷入沉思,毕竟江度维把她随随便便当工具人使,那必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不过和她与谈俱约的时间撞了,梁秋收询问之后是否有时间,得知高时和江度维爸爸之后都要出个差,时间不赶巧,梁秋收便在斟酌之后发微信通知谈俱改时间到下午两点。
高时亲自开车来接她,她在养护中心换好衣服,等待技师做油推的时候才看见谈俱的消息:【不行。】
这家养护中心是高时自己开的,与其说是商业机构,不如说是她的私人抗衰中心。
她在保养上很有一套,请的技师都受过专业培训和严格考核,更有从五星酒店SPA总监级岗位挖来的人,一开始的目的也并不为盈利,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有了名气。
今天她把自己的专用技师让给梁秋收,梁秋收刚做完全身精油按摩,从头到脚全面放松,此刻谁忤逆她就是忤逆女王。
她穿着浴袍坐在房间的环形观景台边,和高时一起喝时令的茶饮,手指轻点回复:【哦,那就别去了。】
谈俱:【梁秋收。】
梁秋收:【啊。】
谈俱:【你别耍我。】
梁秋收:【没。】
谈俱:【。】
谈俱:【你最好下午别再改时间。】
梁秋收能想象到他一定是咬着牙发出的这句话,她贴心敲字:【这么不相信我吗?】
梁秋收乖巧道:【那那那我给你发毒誓吧。】
梁秋收:【我发誓了?】
梁秋收:【要是我下午再改时间我这辈子就追不到你。】
对面闭眼深呼吸三秒,无语成一个哑巴,终于安静不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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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家时正值中午,江度维家里住的是复式大平层,双面全落地大玻璃窗。
此刻窗外晴空朗朗,城市绚丽景致尽收眼底。
若是傍晚,能看见橘红云霞高挂天空,天气好时,入夜星斗闪烁,玻璃窗上映射出万点银灰。
房子整体的硬装是高时把关,轻奢风格,本来既居家又大气,可软装部分又不乏“老钱”风,比如客厅沙发两边摆了两个半人高的花瓶,像是从复古年代隔空塞进这里,梁秋收一看就知道是江度维会买的东西,土到掉渣。
梁秋收给江度维爸妈都准备了礼物,她挑东西不在贵,重点在于用心,最好能送到人家心坎上。
除了一件她亲手设计的衣服,梁秋收给高时还买了一套护发套装,这还是梁久给她推荐的一个小众品牌,她自用过觉得还不错。
梁秋收了解高时平日不爱什么首饰,倒是对对自己一头长发极其爱护,如今五十岁出头仍青丝如瀑,黑发显得皮肤透亮无比。
梁秋收坐在沙发边,一一打开给高时介绍每个小瓶的用途。
或许是她们交谈声不断吵醒了江度维,他拿一条白色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从挑空客厅中的楼梯下来,在屋里晃了一圈无所事事,随手拿起梁秋收手边的一个瓶子。
梁秋收正打算将东西收纳进包装盒,高时看着儿子这懒散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啰嗦:“你说小收来家里,你也不知道早点下来。”
“这不挺早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睡醒不适应光线,他像个老花眼一样把手里的瓶子拿远看了看,“哟”一声:“还有生发功能呢。”
梁秋收给高时一一介绍完,正把各个小瓶子重新归位。
可能是一看见江度维就会让她想起提着裙子在马路中央站半小时的社死经历,梁秋收总觉得看他不顺眼,从他手里拽过东西,淡淡点评:“那你挺需要的。”
“我需要这干嘛,你前任才需要吧?”他甩了甩额前湿发,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重新回来边喝边道,“你快给他寄两瓶,不然哪天狭路相逢你只能看见他油光水滑的地中海。”
梁秋收沉默半晌,仰头看天花板,着实是被噎了一阵。
事实证明,人被气极了反倒会想笑。
不过还好她被气到扶额苦笑时,有高时帮她骂他一天天嘴巴没个把门,完全不会说话。
说着说着又提及上次他在电话里对梁秋收恶劣到令人发指的态度,以及不知轻重连梁秋收的忙都敢不帮的嚣张,说到最后高时细数他过往的罪恶行径,叉着腰愤愤总结:“我怎么就生出了个你。”
梁秋收坐在吊椅上晃着腿,看看高时,再看看江度维,也好奇论气质论学识都一流的高时阿姨怎么就生出了江度维这个懒汉。
高时奶奶是旧时留洋归来的沪上大小姐,爷爷早年家境就十分殷实,到她这一代自是吃穿不愁。
她又是独生女,父母讲究门当户对,最终在众多人选中选中江度维爸爸——创二代,不必让女儿跟着吃自己创业的苦,也不是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的暴发户,为人严于律己,上进踏实。
江度维其实从小家里管的比较严,并非放养,除了满足基础的物质以外一律不准,大学毕业打包送出国深造,再多待了两年之后回来,才终于给他自由空间。
压抑的太久,一解脱,江度维彻底放飞本性。
先是挥金如土,彻夜高歌,又在一年内迅速谈了两段恋爱,每段都是女孩儿追他,追着追着他就答应了,谈着谈着又觉得没意思了,分手的时候对方哭的梨花带雨,他每人送辆车再找个借口脱身。
梁秋收评价他怎么人品和衣品一样烂,骂他死渣男死浪子这辈子不得善终,江度维指着自己,冤屈的劲头都能去哭长城了,说青天大老爷你有没有搞错。
恋爱谈了两段,也消停下来了,现在最大的爱好除了浪费时间就是玩赛车。
他们两个人的相识说来也有意思。
梁秋收父母是做厨电生意的,家也远在北方的冰城,本来和江度维家八竿子打不着,但江度维爸爸早年爬山时受伤,是来江城考察兼旅游的梁秋收爸爸救下了他,并背他下山。
两人三观一致,相见恨晚,互相留了联系方法,后来梁父创业中途资金流转不畅,江度维父亲出资支持,一二来去联系紧密起来。
后来梁父生意越做越大,每年两家人各大场合偶尔也能碰上面。
梁秋收和江度维青梅竹马算不上,甚至两个人互相一度连朋友都排不上号,最多的就是从父母口中知道对方的消息,然后父母会面的时候见到真人。
两个人微信聊天界面都是空白的,就是缺人的时候线上打过几把游戏。
真正有联系是江度维从国外回家,落地的时候叛逆心突起,躲着家里派来接他的司机,从微信列表里随机挑人来接他。
列表里好友上千人,随便一划拉手指一点,好巧不巧就选中了梁秋收。
她只记得这小姑娘从小闹渣渣的,打游戏嘴里不带消停的,偶尔见的那几次面也是直接往他旁边一坐,唉声叹气说太无聊了,你最近一次挨揍又是因为什么,分享出来给我乐呵乐呵。
每年见面她都长高一截,脸却没多大变化,十岁的时候脸就有着成年人的比例,审美也好,在一众稚气未脱的娃娃里很出众,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竟然也在江城他已经很惊讶了,真没抱什么希望她会来接他,毕竟两个人算起来也是因为父母那辈才产生的联系,私下里发消息都不一定搭理。
但梁秋收还真莫名其妙就去接了他。
她刚和前任分手,无所事事,随意穿着件一字肩上衣,下身是阔腿裤和板鞋,抄着个手见到刚取完行李箱的他时自来熟属性爆发,先从上到下打量他,然后离远了一点咔擦给他拍了几张全身照,笑他出国镀金是镀的不锈钢吧,气质一点没提升,穿得妖娆又骚气。
江度维不知道人怎么能自来熟成这样,怀疑她认错人了,问:“你认识我吗?”
梁秋收收起手机,向他回忆她信手拈来的攻击力:“十四岁期末考试语文不及格,脑袋上被你爸砸了个包,跟我见面的时候还用你那非主流刘海儿使劲挡,是你吧?”
江度维:“......”
梁秋收还在问他是怎么做到语文能不及格的,江度维推她往机场外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给他接风洗尘。
他们事后回忆起来这场重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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