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身后的门开了。
方映蘅和徐亦橙来不及多想，转身冲到门后，踏进去的刹那，门猛地关上，多如潮水的丧尸被隔绝在外。
方映蘅和徐亦橙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店内格外清晰，两人这才看清救她们的是同专业的黄莹。
“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徐亦橙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谢谢你啊，黄莹。”
黄莹微微一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都是同学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她目光转动，歪歪头，状似好奇地问：“方映蘅，你为什么戴着墨镜啊？”
方映蘅张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徐亦橙抢先开口：“她眼皮过敏了，不能接触冷空气和灰尘。”
方映蘅心领神会，顺着好友的话说下去：“对，我的眼睛到现在都是肿的。”
见黄莹似乎还想再问，她率先转移话题：“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啊，丧尸爆发的第一天我就在这，本来我想去超市的，但他们不开门，幸好旁边有家正在装修的店铺，店主忘记锁门，我就躲了进来，侥幸逃过一劫。”
方映蘅若有所思，其实黄莹开门救人她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她们的关系非常一般，和只知姓名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打断她的思绪，方映蘅循声望去。
黄莹也不尴尬，露出讨好的笑容：“店里除去水什么都没有，我这几天全靠包里的那点巧克力，你们有带吃得吗？”
室内装修估计刚进行不久，地板砖也没铺，露出灰色的水泥地，墙角放着两箱矿泉水。
不管怎么说是同班同学，刚刚还救了自己，她们不至于吝啬到连点吃得都不给人家。
黄莹眼巴巴地望着徐亦橙，对方拉开背包拉链，满满当当的食物映入眼帘，她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在方映蘅看过来前，迅速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徐亦橙从背包摸出一袋面包递给她。
黄莹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上形象，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第一口没嚼烂，又迫不及待地咬第二口。
面包干，吃得又快，黄莹呛住了，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她弓起背，拳头抵住胸口拍打。
徐亦橙急忙取过置物架上的矿泉水，贴心地拧开瓶盖，还没递过去就被黄莹一把抓过，由于灌得太急，部分水顺着下巴流下来。
黄莹大快朵颐地吃掉面包，呼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她抬手抹掉唇边的碎屑，奇怪地问：“外面这么危险，你们怎么还到处跑？”
徐亦橙觉得这不是需要隐瞒的秘密，实话实说：“我们是来找琦玥的，你见到过她吗？”
黄莹摇摇头：“没有。”
徐亦橙也知道想要找到林琦玥不会那么简单，但依旧无法避免失落，肩膀耷拉下来。
方映蘅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人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面坐下，商讨接下来的方案。
等讨论结束，天边微微泛起光亮，方映蘅和徐亦橙随便吃点东西当做早餐，还给黄莹分了一部分。
方映蘅头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眉眼间隐隐约约透着疲惫：“休息几个小时，我们等会再去教学楼找琦玥。”
从宿舍到超市，她们不是在骑自行车，就是在狂奔，和丧尸斗智斗勇，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猛地停下来，肌肉酸痛的感觉瞬间涌上。
她们得养精蓄锐，重新制定计划去找林琦玥。
徐亦橙也有点累，不过她经常在外兼职，有些工作要求通宵，所以比起筋疲力尽的方映蘅要好上一点。
黄莹震惊万分，感叹她们真是不要命了：“你们还要去啊？外面危险重重，你们刚刚差点就没命了。”
徐亦橙态度非常坚定：“我们不能放任琦玥独自一人。”
方映蘅靠着墙壁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徐亦橙看不下去了：“小蘅，你困的话就睡吧。”
依照方映蘅的生活习惯，一天要睡十个小时才能保持精力充沛，半夜三更起床完全打乱她的生物钟，睡眠时间只有平常的一半，导致她现在昏昏欲睡，头快垂到地上。
方映蘅努力睁开眼睛，摇摇头：“算了吧，我还撑得住。”
徐亦橙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不放心黄莹，有我守着。”
方映蘅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单纯天真的大学生，为减轻家中负担，徐亦橙高考过后积极投身工作，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真要论起来她的生存经验是全班最丰富的。
想通的她不再坚持，挪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合上眼睛，由于先前找借口骗过黄莹，方映蘅没有摘下墨镜。
闭眼不过几分钟，绵长平缓的呼吸传来。
黄莹在她旁边坐下：“喝点水吧。”
“谢谢。”徐亦橙确实有些渴，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几大口。
“你们准备去哪找林琦玥？”
徐亦橙思考片刻，觉得告诉她没什么，又算不上机密：“博学楼，我们分散前我看到她往楼上跑。”
徐亦橙指了指睡得正香的方映蘅，竖起一根食指：“嘘，小点声。”
虽然方映蘅的睡眠质量好到爆炸，雷打不动，但今天消耗太多体力，还是尽量提供安静的环境，让她可以安心睡觉，补充精神。
“你对方映蘅和林琦玥可真好，我都羡慕死了，倘若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好朋友就好了。”黄莹屈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低声说，“分享美食，拍好看的照片，发发小牢骚，不需要她在我陷入危险时，奋不顾身来救我，我更希望她能平安活下去。”
徐亦橙感觉这话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想不明白的徐亦橙干脆不想了：“你室友呢？我记得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那天在教室，她想拿我做挡箭牌，幸亏我命大，挣脱她逃出来了，至于另外两个室友我也不清楚她们的具体情况。”黄莹眼尾垂下，脸上尽是落寞，“其实我不怪她，末世大家都想明哲保身，我能理解。”
徐亦橙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遭受朋友的背刺心里肯定不好受，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消化，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你有没有想过林琦玥已经变成丧尸了？”见对方不高兴，黄莹连忙补充一句，“我是说万一，万一她变成丧尸怎么办？”
徐亦橙眉毛拧起，冷声道：“没有万一。”
黄莹连忙“呸呸呸”了几句：“我嘴笨，不太会说话，不说了，你别生气。”她双手合十，脸上愧疚的神情不似作假，“我向你道歉。”
徐亦橙勉强挤出笑容：“没关系。”
她确确实实不太开心，但不至于因为口不择言的这点小事为难她，对方不久前从丧尸口中救下自己，此时斤斤计较倒显得狼心狗肺。
她忍不住打个哈欠，困意如汹涌潮水袭来，脑袋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能睡，可终是抵挡不住，沉沉睡去。
等徐亦橙悠悠转醒，屋内的光线不再炽热，变得柔和和昏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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