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师尊师尊
墨醉璃随口接道：“哦，那凤族还挺血脉论的。”
朱鹤红将最后一块灵果核丢开，看着墨醉璃无语道：“圣女殿下，您说这话很奇怪啊。”
墨醉璃歪头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
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血脉基础上，无论是墨家血脉还是妖王樱炎的血脉。
墨醉璃尴尬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别管血脉了，你现在就算没血脉，也比那些直系血脉强。我们还是来说说凰天耀吧，把她的势力打压下去，我们获得更多资源，你也可以变得更强了。”
朱鹤红找到木椅坐下，慢悠悠道：“简单，你有涅火，直接吞噬妖族能量便可。不听话不跟随你的妖族那么多，你吞噬后都能突破元婴了。”
此话一出，同在一间屋内的凰玉与凰庚，脸上皆露出惊惧之色，望着朱鹤红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邪魔妖祟。
朱鹤红却没留意两人神情，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是人妖混血，从小以人族方式修炼，应当没吞噬过妖族灵力吧？我倒可以教你一招，能比寻常吞噬获取更多能量。”
墨醉璃闻言，莫名想起沈翎的鬼怨血脉。
那种连魂魄都能吞噬的力量。
墨醉璃停顿一瞬，问道：“你说的方法，不会是魔族那边的路数吧？”
朱鹤红眼神一亮，随即又想起凤凰遗迹中跟在墨醉璃身边的两个魔族，猛地一拍额头：“哦对，忘了你本就认识魔族了。”
话音刚落，凰玉便忍不住站了出来，急声道：“公主，您绝不能学这等手段！”
墨醉璃眼神看过去，凰玉顿了一瞬，硬着头皮道：“凤凰遗迹中的情形，各宗门长老与妖族长老都通过水镜看在眼里。如今已有部分长老，拿您与那两位魔族同行之事大做文章，说您勾结魔族，若让您登上妖王之位，要……要将妖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墨醉璃听完，抿唇未语。
凰玉顿了顿，面向朱鹤红接着道：“朱小姐，凤族那边……”
朱鹤红挑眉道：“还有我的事？我不是早被凤族除名了吗？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凰庚在旁接口，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凤族前不久传了消息来，说您是叛逃出族，已将您从凤族宗谱中抹去。不仅如此，他们还发布了追缉令，说您勾结魔族、残害同族，凡凤族子弟见之，可就地格杀。”
朱鹤红听完，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格杀？就凭他们？他们自己勾结魔族的污名还没洗清，倒先追着我不放。”
墨醉璃轻叹一声，扶着额角落座。
她忽然想起自己从墨家醒来后，便马不停蹄联系凰天禄、凰玉等人，想给凰天耀一个措手不及的偷袭，还真没怎么留意外界的风言风语。
凰玉在旁忧心忡忡：“公主，您刚出来时，有丹尊做担保，但现在丹尊不知去往何处，现在各族都在传，我们要不要出面说明一下？”
啥？楚卿担保？
墨醉璃伸手打住凰玉，皱眉道：“师尊给我担保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说清楚点。”
墨醉璃看向朱鹤红，眼神询问：你怎么没给我说？
朱鹤红瞪大眼睛，满脸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什么担保？楚卿跟姜昆月不是因为你师兄的事争吵吗？”
凰玉见两人竟全然不知，先是愕然地张了张嘴，随即敛了惊色。
定神将楚卿自抵达遗迹外后，如何与姜昆月争执，力保墨醉璃并非与魔族勾结，以自身声誉担保她绝无滥杀无辜之心的种种言行，从头至尾原原本本地细细讲给了墨醉璃听。
讲完，凰玉顿了顿补充道：“这些都是长老告诉我的，最近外面因为这事吵得很凶。”
墨醉璃垂下眼帘，一时心情复杂。
墨醉璃向来清楚自己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穿书以来，所有行径都围着两条准则转。
一是变强活下去，回到现实世界；二是竭尽所能为自推铺路，绝不能让自推回来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况且小说是以男主沈翎的视角展开的，沈翎血脉变异、接受自己魔族身份后，便一直以魔族的立场行动。
墨醉璃作为读者看久了，也不自觉地跟着代入过魔族阵营。
在听到楚卿担保前，墨醉璃扪心自问，若真到了必须抉择的时刻，自己应该会毫不犹豫地为保全自己，而选择站在魔族那边。
墨醉璃吐出一口气，她承认，楚卿作为真实存在的人来说，确实挺有魅力的。
朱鹤红见墨醉璃沉默，又凑过来怂恿：“试试又何妨？虽然妖族一般是吞噬未化形的同类，但你体内有涅火，吞噬人形妖族也不会被反噬。”
墨醉璃缓缓摇了摇头。
这方法墨醉璃最开始拒绝，就有考虑到自推在小说中，从始至终不知自己有妖族血脉，一直以人族修士的身份拼尽全力。
自己开始吞噬后，便是在血脉里刻下妖族的印记。
半人半妖的血脉本就微妙，选了人族的道，或许终有一日能剔除妖族痕迹，纯粹地踏天证道。
可一旦沾了吞噬的路子，以妖族方式修炼，血脉里的妖族气息便会像藤蔓缠树，越往高处长，缠得越紧。
或者就是一开始就选择妖族的道，进行修炼，后期剔除人族痕迹。
这也是小说后期，沈翎身边一位半魔半人血脉的配角自己悟出来的。
这种血脉影响，至少要到化神期才会显现端倪，可当修士察觉时，早已回天乏术。
更何况，楚卿那句担保，墨醉璃听后确实无法无动于衷。
用了朱鹤红的方法，自己真就一只脚踏入魔道了。
墨醉璃内心各种想法流转，面上倒是平静，转头对凰玉道：“凤族那边的追缉令，还有各族长老的流言，暂且不必理会。”
朱鹤红没将凤族的追缉令放在眼里，墨醉璃同样没把那些流言当回事。
破除谣言这种事，耗费的精力太多，墨醉璃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
比起费尽口舌辩解，墨醉璃更倾向于让那些嚼舌根的人彻底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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