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二妖义无反顾跃入大海，冰凉的海水包裹周身，耳边除了粗重的呼吸，就是海水涌动的骇人巨响。
墨栀在本能驱使下屏住呼吸，追踪海鲈鱼扎向深海。忍耐到极限尝试换气，九品避水丹使她在海下呼吸与陆地无异，吸进肺部的氧气甚至更加纯粹，整只妖顿时神清气爽。
海水突变浑浊，当她们察觉到危险的涡流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不由分说地将她们拽了进去。
有如置身于一台大功率洗衣机内，强大的离心力甩得她们七荤八素。
墨栀化出三条尾巴，想要保持平衡。
这在岸上行得通，在涡流里除了能‘机洗’清洁下尾巴，没什么别的用处。
这时，白如意拽住了她的胳膊，拖着她游出涡流。
墨栀看白如意的脚，变回有蹼的鹅掌，推水刚劲迅猛。
出了涡流已是百米深的海下，光线微弱、能见度低，白如意失去了视野。
墨栀睫毛轻颤，一张人脸上化出绿瞳圆猫眼。
猫极佳的夜视力，让她瞬间就视线捕捉到，那条兴风作浪的海鲈鱼。
游的很慢但眼睛很好用的猫，和游的很快但处于半瞎状态的鹅，一个为了功德，一个为了绩效，此刻无需沟通便达成一致，暂时摒弃前嫌、精诚合作。
抓到海鲈鱼后，二妖上浮。
无人在意的深海珊瑚礁里，游出一条伪装大师石头鱼。它也是妖，兼职于丹修阁。买九品避水丹，附赠保镖服务的那条保安。
雇主下单备注暗中保护，非必要不现身。这活儿干得俏，什么都没做，白得五百灵石。
可惜丹修阁的九品丹药堪称天价，买得起的妖凤毛麟角。更何况九品丹药里的避水丹，只为在水下呼吸得更舒适而炼制的极品丹药，和原子弹炸跳蚤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之前根本没听说过，丹修阁有炼制九品避水丹。这才刚上市，竟然就有财大气粗的‘憨瓜’买，世上还是有钱妖多。
为什么不能再多我一条，呜呜……
海鲈鱼妖上岸，变作人形，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鱼鳃还未完全化形。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白，怔怔地没有表情。不过很快因为鱼鳃无法从空气中直接摄取氧气，而感到痛苦。一秒鱼，一秒人，一秒又半妖体的来回切换。
吕巳：“他被下了控灵蛊，成了提线木偶。”
白如意问吕巳：“你会解么？”
吕巳：“不会。”
“我试一下。”墨栀催动煞气，揉搓纺线。赶在鱼妖变成人形时搭脉，煞气丝丝缕缕注入体内，游走于经络间。
煞气与蛊虫，两种邪物相遇。墨栀提纯煞气，蓄力猛攻。
鱼妖喷出一口鲜血。
墨栀咧咧嘴，“不好意思，把蛊虫打进肺里了。”
“你哪里会解盅，你这分明以邪攻邪，简直是在乱搞。”白如意懊悔不已，“我一定是精神错乱了，才会对你抱有期望。”
“莫慌。”吕巳握住鱼妖另一只手，输入妖力愈合肺部出血，“墨墨你收着劲儿，将蛊虫从七窍撵出来。”
墨栀加倍小心，还是出了岔子：“小肠穿孔了。”
“收到。”吕巳治疗跟上，“继续。”
鱼妖在他俩手里险情不断，忽死忽活。
“啊！！！我的绩效！”白如意彻底抓狂，“别玩儿了！他不是你们主仆俩play的一环！”
随着一只黑黄相间的虫爬出鱼妖的右耳，鱼妖眼睛上的白膜也消失了。
“墨医生。”吕巳竖起拇指，“我为你骄傲。”
“够了，我说够了。墨栀疯成这样，吕巳你全责。”白如意把缺氧的鱼妖按进水里，“都是你的一味纵容。”
“我疯，他纵容？”墨栀轻蔑一笑。
吕巳双手交握置于身前，恭敬道：“白副科长在挑拨离间我们，您千万不能上当。”
墨栀深以为然点点头，对白如意说：“妖已抓到，我的任务完成。审问鱼妖、揪出幕后凶手，是你的工作，我先走了。”
走出数米远，忽而想到什么又快步回来，“解蛊不是我份内的，要另算功德。还有我不疯，我有能力，任务优先派我。”
白如意不悦：“你在教我做事？”
“没有。”墨栀咬紧后槽牙，挤出个假笑：“多谢你照顾，白、科、长。”
猫和驴往礁石上走，收拾锅碗瓢盆回家。
“我刚刚叫她白科长。”
“……嗯？”
“我叫她白科长。”墨栀重点表述：“不是白副科长。”
“哦！”吕巳会意：“她听了肯定高兴，以后多派任务给你。”
“她能听出来我在高抬她？”
“能，副科级一般都对‘副’字比较敏感。”
捉妖功德加二十，解蛊功德加零点五。
努力看得到回报，令猫喜悦。
可惜美好的心情只维持了半天。
她夜里兴奋睡不着，变回本体在外面玩儿。
路人小姐姐夸它可爱。
猫很受用，陪小姐姐玩儿了一会儿。
有猥琐男搭话小姐姐，小姐姐不理他，他还往小姐姐身边硬凑，毛手毛脚邀请小姐姐吃饭。
“喵喵喵，喵喵（吃饭的钱你留着，猫有安排）”黑猫扑他身上咬，“喵喵喵喵喵喵（猫为你强制下单狂犬疫苗）”
猫咬男人，男人打猫，小姐姐护猫，男人抓小姐姐索赔。
形成闭环。
“你的猫把我咬了，你说怎么办？”
“放开我，它不是我的猫。”
“喵——！”路见不平一声喵。
猥琐男报警：“叔叔，这猫过了这么久都不跑，她还说不是她的猫。”
猫扬起下巴，露出定位项圈。
警察按照项圈上的联系方式，叫来吕巳。
吕巳没有二话，认赔。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猥琐男却对小姐姐污言秽语：“说什么我骚扰她，是她先勾引我，价格没谈拢，她翻脸了。叔叔你看她穿的，那是正经人穿的么！”
猫火气‘噌’地窜上头，吕巳抱它抱得更紧，安慰女孩儿：“别理这种人，走吧，我帮你打车。”
猥琐男更嗨了：“你俩谈拢了，是吧！”
警察呵斥猥琐男停止污蔑，不然铐他回警察局。
“我没骚扰她，我发誓。”猥琐男举手发誓，“我要是骚扰她，天打五雷轰。”
猫在吕巳的束缚下挤出爪子，翘起爪尖，“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玄猫镇煞，雷泽借法）”
一道旱雷撕开夜幕……
扣二十功德。
妖管局内妖来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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