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漏网之鱼（3）

地铁在前进，钱璎也在前进，她仰着头逼问郑野：“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郑野拉着地铁环手不做答。

她继续逼问：“为什么跟我刚处上就提出分手？”

郑野继续不做答，他又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上了地铁，他就有一点心神不宁。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连24小时都不到。我做错了什么？没有，可是你为什么在我们最幸福最浪漫的时候，提出了分手，连饭都没有吃完？”

郑野看起来很是无奈，他的脸肉肉的，奶狗一样垂着头，似乎还有点委屈，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解释出口。

“你说啊，给我个理由，否则我不承认我们分手。”

地铁忽然晃荡了几下，钱璎一个站不稳后仰，郑野一把拉住了她，钱璎再抬眸的同时他急忙又撒了手。

旁观者清，韩幽在远处歪头看他——这渣男，似乎看起来也不像是全放下了的样子？

再看钱璎，咦，这小妮子，眼神不对啊，她神色复杂，死盯着郑野，有愤怒有责怪有心疼有疑问，这情绪也太饱满了点？

郑野一瞬间有点慌张，急忙再开口：“我们就是分手了，什么关系都没有。”

地铁窗外，广告牌不断飞逝而过，光线一闪一闪的，钱璎扶了扶头，她刚刚脑袋里好像剧烈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可是马上就忘记了。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钱璎伸出手去，想要再次触摸郑野，郑野似是想躲，可在这地铁里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手触碰到郑野的脸，郑野似是眼神挣扎了一下，最后任命地垂眸，他只是嘴里又说了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一次触摸，钱璎脑袋里什么触动都没有，她不明白刚刚那种恍惚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但她不太愿意撒手，前男友的脸真好摸，她是恋爱脑，她还是颜控，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真帅。

地铁拐弯处，再晃了晃，钱璎收回手，就想扶住地铁的把手，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怕不是心神不宁一个激动间容易将那地铁的扶手传送出去，她也不知道那扶手和地铁算不算是同一个物体，不知道不小心传送出去时，会不会是整个地铁……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缩回了手。

郑野看了一眼她的手，倒是不计前嫌的样子，说：“虽然分手了，但是你不想抓那个扶手的话，可以抓我。”

钱璎伸出手抓了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很温暖，他的体温一直是要比她高上亮度，抓起来令人心安。

可是这么令人心安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伤害她，她低声呢喃：“为什么呢？”

郑野不语，只是一味的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

俩人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附近的地铁乘客没有一个人下车，也没有一个人刷手机，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侧耳倾听。

一个小哥终于忍不住了，他上来拍了拍郑野：“兄弟，不好意思，我这站就要下车了。你快说说，到底为什么刚处上就提出分手啊？”

***

分手理由最终没有问出来，回到大学宿舍，韩幽千叮咛万嘱咐钱璎尽量不要下意识地碰触什么东西，必要的时候要全神贯注认认真真地拿，非必要的时候想要拿什么东西她给拿。

牛苗苗看出不对劲，奇怪地问：“璎子，你手咋了？”

钱璎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幽阴阳怪气地说：“在地铁上遇到渣男了。摸人家胳膊了，不舍得洗，不舍得碰别的地方。”

“哎呦瞧瞧你那点出息。”沈甜鄙视她。

钱璎和韩幽不做过多解释，她举着手不放、不轻易碰触东西的事就这么翻篇了。

韩幽下楼给她买了一个薄薄的白手套，给她戴上，她这才放心地垂下手。

“哎呦你不至于吧。”牛苗苗和沈甜吐槽她。

钱璎就戴着这副手套睡觉，白天起来就这样去上课，顶着无数人诧异的目光，愣是没有摘下来过一次。没办法，戴着手套好用啊，喝水什么的，从来没有保温杯突然脱手消失不见的情况。哦对了，最初的时候，手套无意中传送出去过两次，后来她习惯了戴着手套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样的情况，手套虽便宜，但真真是好用至极。

而在那之后，钱璎总是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浑身不自在。

韩幽吐槽她：“大热天你戴个手套，别人不注意你才怪了。”

等到只有钱璎在或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钱璎才会摘掉手套生活。

摘掉手套的第一件事是干嘛呢？当然是摆弄手机，那手套虽好用，但没有触屏功能，气的她几次跟韩幽说，想要韩幽帮她网购一幅可触屏的手套。

摆弄了几次手机以后，她突然发现，之前给那个描述她们经历过的污染之境的帖子留言终于得到了回复。

【你是哪个？】

留言已经是头天晚上，看了下那人不在线，钱璎留言：【我们见一面吧。见面再说。】

这么说的原因，她很怕对方在网上听到她的身份后就不再回复了，当时的局面，东侧和西侧水火不容，保不齐对面是东侧的一位。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她与韩幽商议了一下，这个人既然有记忆，无非就是能力者其中的一位，相比较范鱼，她们更希望对方是那个粗辫子的姑娘，那个姑娘更好说话。她们对对方为何无视保密协议胆敢这样发在网上只是略感好奇，最主要的是，钱璎想问问对方，有没有遇到能力频频失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

又过了一日，留言里方才收到了新的回复，对方说：【那就还是学校食堂，最靠窗的那张桌子。明天晚上六点整，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第二天晚上五点多一点，钱璎就拉着韩幽急匆匆地赶往食堂。

她很急，能不急吗，整一天她都在想这件事，心神不宁，连课都听不进去。

她设想了几种可能性，如果是粗辫子姑娘，一番寒喧下来，应该就可以直奔主题；如果是那个骨骼惊奇的姑娘许红礼，那她就动之以情、情之以礼，想来聊几个回合也能聊到正题；如果是监狱头男同学那就麻烦一点，当时东西两侧对立，跟他搞得也不算太愉快，但幸在没有正面冲突，现在又没有什么对立的局面，或许聊天也能勉强进行；最麻烦的就是范鱼，那个小胖墩儿不好沟通，跟西侧的人有种不共戴天之仇恨的情绪，怕是如果遇到他，就不是去好好聊天了，人家叫自己来可能也别有目的。

坐下后俩人等了好一阵子，五点四十左右的时候，有一张熟面孔从食堂门外进来了，他戴着个眼镜，瘦瘦高高的，背着个黑色双肩包，进食堂后就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吕井？”钱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韩幽，“哎，幽姐，他是叫吕井来着吧？”

韩幽点头：“可他不是能力者。”

钱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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