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那次拜访，鼬带着佐助在这个如同世外桃源的竹林家族里住了一段时日。

这段时光，成了佐助童年记忆里最鲜亮的色彩。

风纪对来自“外面世界”的宇智波家小少爷充满了好奇，她去哪儿都拽着佐助，缠着他问东问西。

“木叶的树有我们这里的竹子高吗？”

“你们平时玩什么游戏呀？有比在竹子上跳来跳去更好玩的吗？”

“忍者学校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天天都要打架？”

佐助起初还有些矜持，但很快就被风纪的热情感化了。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木叶的忍者游戏，笨拙地比划着刚学的豪火球之术的手印，喷出的火苗险些烧焦了一小片竹林，被鼬生气的拉到一边教育，又被风纪那个温柔的哥哥制止。

作为让佐助挨骂的交换，风纪则兴致勃勃地教他下将棋。

“将军！”

“啊！又输了！”

佐助懊恼地抓头发，望着对面女孩得以的笑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整天在竹林里疯跑的女孩，怎么看也不像多聪明的样子，下起棋来怎么这么厉害。

佐助几乎没赢过，甚至鼬来陪他们玩时，也没从风纪手底下赢过。

在那之后，佐助又跟着鼬来过好几次这片竹林。

每一次，两人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欢呼着奔向对方。

他们一起在竹海里追逐嬉戏，风纪教他怎样站稳在最高的竹梢上，给他玩自己戴的铃铛，还带着他一起研究风纪哥哥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竹简，虽然被发现了风纪会被哥哥凶好久，但是她仍然笑呵呵的……

“和风纪在一起是最快乐的事情！”

佐助曾多次和鼬分享自己的小心事：“如果能一直和风纪待在一起就好了！”

鼬这时会笑笑，然后叮嘱他，不能将风纪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佐助当时不解，而鼬只说：“如果别人知道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风纪了。”

佐助很害怕见不到风纪，于是谁都没有告诉。

“风纪，”

有一天，佐助看着身边女孩被霞光映照的侧脸，忍不住发出邀请，“下次，你来木叶找我玩吧！我带你去看我们宇智波家的大宅，还有最好吃的三色丸子！”

风纪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小手揪着衣角，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我……我出不去。”

“为什么？”

佐助不解地问，“你哥哥那么厉害，让他带你出去不就好了？”

风纪摇摇头：“不行的。我们一族……都不能出去。这是……规矩。”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压在佐助心上。

看着风纪落寞的样子，一股小小的勇气在佐助胸中升起。

他猛地抓住风纪的手，眼神坚定：“别怕！我带你出去！就我们两个，偷偷的！我认识路！”

这一瞬间，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话本里写的拯救公主的勇敢武士。

两个孩子真的偷偷溜到了竹林边缘的结界附近。

然而，在他们试图寻找出口时，鼬和岚沉着脸出现了。

“佐助！胡闹！” 鼬的语气是少有的严厉。

“哥哥！我……” 佐助想辩解。

“不关佐助的事！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的！”

风纪立刻站出来，小小的身影挡在佐助身前，“我只是……只是想跟佐助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

鼬看着两个孩子，沉默了，他的目光和不远处的岚在空中交汇。

岚静立在一棵竹子后，白衣胜雪，他静静地看着风纪，又看向鼬，最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鼬深吸一口气，脸上的严厉缓缓褪去，他没有再责备佐助，只是走上前，牵起他的手：“该回去了，佐助。”

“可是，风纪……”

佐助被哥哥拉着，一步三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孩。

“哥哥，等我一下。”

他用力挣脱鼬的手，跑回去几步，拉着风纪的手道：“风纪！你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变得更强！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出去！带你看遍外面的世界！我们说好了！”

风纪眨了眨眼，咧嘴对着佐助用力点头，“嗯！说好了！”

最后一次见面，佐助是跟着父母和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一起去的。

大人们谈论着佐助听不懂的话题，小小的佐助穿着崭新的族服，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只觉得无聊拘谨，他偷偷用眼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一会儿，风纪被哥哥岚牵着手，带到了他面前。

风纪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面簪了一颗金铃铛，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我们出去玩吧。”

风纪看了眼长辈，没有反对，于是便拉着佐助跑开。

终于，长辈们谈完了，他们叫风纪与佐助到身前，问了他们一些话，听到回答后都笑得欣慰。

一个长辈慈祥地摸摸佐助的头，笑着说：“佐助，从今天起，风纪就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们要好好相处。”

“未婚妻？”

佐助懵懂地眨眨眼，看向风纪，“那是什么？”

风纪笑了，她凑近佐助耳边，悄悄说：“哥哥告诉我，未婚妻就是……长大后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佐助倒吸口气：“真的！？那是不是你就能……！”

“嗯！”

风纪大眼睛里闪烁着单纯的喜悦，“哥哥说，等以后，我就可以和佐助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生活啦！”

永远在一起？

一起去外面的世界？

佐助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一把抓住风纪的手，兴奋地摇晃着，带着风纪发间的铃铛都发出悦耳的脆响：

“太好了！风纪！我们说好了！等你出来，我一定一直一直照顾你！带你去吃最好吃的丸子，玩最好玩的游戏！我保证让你能比在这竹林里开心一百倍！我们说定了！”

“嗯！说定了！”风纪和他小拇指相勾。

……

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退去，佐助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

“呦~记忆回来啦？感觉怎么样？”

映入眼帘的，是佐助最熟悉不过的面孔。

佐助望着千代风希的眼睛，和记忆深处那个在竹林中跳跃、笑容明媚的女孩的眼睛瞬间重合！

“嗯？恢复记忆后吓傻了嘛？”

千代风希嘴角带着一丝调笑，眼神中的笑意却让佐助觉得有些陌生。

她变了……

她原先的笑容……不是这样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随即又被迟来的愧疚和悲伤淹没。

“啪！”

佐助一把抓住了千代风希正要探向他额头的手腕。

“嗯？干什么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打吗？”千代风希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一怔。

佐助摇头，呼吸有些急促，他张了张嘴，声音异常沙哑：

“抱歉……”

我忘记我们的承诺……忘记太久了……

他顿了顿，终于叫出了那个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

“……风纪。”

听到佐助那声“风纪”，千代风希微微一怔，随即，一个带着释然浅笑在她唇边绽开。

“嗯，好久不见，佐助。”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拂过竹林的微风。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鼬冰冷的身体躺在千代风希怀中，无声地提醒着他们一切尚未结束。

“鼬哥哥其实算好了的……”

千代风希耸了耸肩，对佐助苦笑了一声：“我赶到时，正好夜幕降临，今晚是朔月夜。”

佐助一愣，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鼬……没有给自己半点活下去的可能。

千代风希望着佐助，轻声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佐助的目光从千代风希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废墟。

他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沉默片刻，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我在鼬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切都是木叶的高层干的……我要灭掉他们。”

他顿了顿，“尤其是一个叫团藏的男人。”

千代风希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团藏……

这个名字她有所耳闻，据砂隐密报上显示，他是一个深藏在木叶根部的野心家。

她快速在记忆中搜索着相关情报：“团藏他似乎在不久前选择了闭关，行踪不明。你需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