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来都来了

恶人谷某处隐秘的角落，几道高高矮矮的人影挤在其中，正低声交谈。

“哪来的刀客，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冷不防差点被一刀砍中的阴九幽此时脸色有九分似鬼，语气之中冷气直冒。

“瞧这人细皮嫩肉的，想来滋味不错？”李大嘴扶着额头，但却在咂咂嘴，似乎有些期待。

“穿肠剑”司马烟缓缓摇头：“方才我问过了，没有人知道此人来历。”

“哈哈！这回咱们这儿又得热闹起来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自然是哈哈儿。

在他身旁那面容如二八少女、声音柔媚入骨的屠娇娇则是嗔道：“这样的热闹我可不想再看第二遍！”

在角落的杜杀盯着自己的铁钩，猛然抬头：“他和燕南天一样是宗师！”

一片安静。

片刻后，屠娇娇率先开口：“宗师又如何，当年燕南天不也一样栽在咱手上了。”

哈哈儿附和着：“哈哈，不错不错，这等少侠最好骗了。”

阴九幽阴恻恻地道：“燕南天的性情人尽皆知，这个刀客却说不好。况且，如果他正是为十年前那桩事而来……”

屠娇娇“哎呀”一声：“不错，是他亲口说是来调查往事，还说小鱼儿姓‘江’……怪了，姓江的不是燕南天要找的人吗？”

司马烟道：“燕南天的结义兄弟也姓江！”

李大嘴道：“所以还要不要将此人拿下——先说好，真要下手，记得给我留下一块好肉！”

哈哈儿笑成弥勒佛，眼睛都眯起来：“不怕愣头青，最怕无所求，既然有弱点，来了就别想离开了！”

李大嘴突然问道：“那小鱼儿怎么办？要是他知道燕南天……”

“那个刀客拎着小鱼儿去找万春流了！”杜杀出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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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午阳光照耀下的恶人谷本应是安静且祥和——虽然这个形容词用在江湖恶人的聚集地上很是奇怪，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不过，方才短短两句话的功夫，这个如桃源般的山村便有大半坍塌成了废墟……一时间当真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住在这里的人是“恶人”，还是闯入此地充当拆迁大队长的叶久舟是“恶人”。

俊脸带疤的小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一刀之下损毁过半，他脸色数变，饶是再怎么早慧聪明、机敏过人，此刻显然拿不准眼前的刀客究竟是来投靠或者收服恶人谷的大恶人，还是有意打着替天行道口号除恶扬善的大侠客。

在他的认知里，恶人谷的这些个叔叔伯伯武功和手段都是极高的，从来少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可如今近距离见了刀客的一刀，他长久以来的形成的观念与损毁的房屋一样摇摇欲坠。

这条恶人谷里的小小漏网之鱼，此时内心正在权衡，到底应该将其引去陷阱所在，还是将其骗走。若是大恶人，他自然毫无怜悯，管他去死，唯一顾虑的只有叔叔伯伯他们能不能摆平此人；而若是大侠客，他就不能把人坑得太惨了，还得想办法别让他伤害到谷里的大家……

心念急转间，小鱼儿将神情定格在惊魂未定之上，他磕磕巴巴地道：“这位大、大、大侠，您别看我长得这么高了，其实我才不到八岁！”

八岁？燕南天的失踪可是在十年前……叶久舟又看了看小小少年脸上的疤痕，努力思考拥有极为高明的易容术的屠娇娇，能不能凭借缩骨术变成小孩，搜索无果后，左手直接拎起这小鬼的后衣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指个方向，十年前闯入恶人谷那位大侠现在在哪？”

小鱼儿挣扎一下，犹犹豫豫地指了个方向——虽然不确定刀客是不是为燕南天而来，是为了寻仇还是救人，但他猜测恶人谷的大家应当在其他地方正在盯着这边，他不敢乱来，于是最后仍是指了个错误的方向——没有被波及，但是属于杜杀而非万春流的小屋。

叶久舟往那个方位望了一眼，抬腿却直接往先前自己感觉到另一个小屋走去。小鱼儿一瞧情况不对，怎么好像是往他万叔叔的方向去，顿时连忙喊停：“大侠大侠，您走错了！”

结果刀客只是冷淡地丢下一句：“没有错。”

小鱼儿心急得都要蹦出来，幸好他素来能稳得住，此刻意装出一副“偷到鸡了但得瞒住”的小表情：“是是是，没错没错，大侠英明神武，神机妙算！”

叶久舟脚步当即一顿——倒不是被小鱼儿的演技给骗到了，而是玉罗刹忽然给他传音问道：“你在寻人？”

因为无法确定玉罗刹的具体位置，叶久舟没办法给当事人传音入密，扒拉一下游戏UI界面发现还是找不到好友栏和聊天框，无法通过系统作弊用密聊回话，只好直接开口道：“来都来了，试一试吧。”

本来还以为刀客停下是要改变主意换方向却听其人突然牛头不搭马嘴地冒出这么一句，小鱼儿茫然地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晓得是巧合还是故意，玉罗刹的传音和小鱼儿的话几乎是叠在一起：“哦？愿闻其详。”

“久闻‘江湖神剑’的英雄气概，既然得知十年前其曾于恶人谷左近失踪，如今我正好位于谷中，找一找不过是顺手的事。”在这个世界，失踪前还是宗师的燕南天自然得不到“天下第一剑客”的称誉，江湖人一般将其称为“神剑”或“江湖神剑”。

而叶久舟的“久闻”，自是源自原著小说及其衍生的影视剧乃至游戏。燕南天带着两具尸体和一个婴儿就敢直闯恶人谷，可以说他太莽太自信——毕竟不止找错仇人自己更是受尽折磨半死不活地过了十几年，但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是豪气干云、重情重义。

就像他所说的“来都来了”，即便燕南天不是他最敬佩的大豪侠，不过如今知道人大概就在眼皮底下，要是有机会早几年把万春流和燕南天外加个小鱼儿捞出去，也不是不能试试。

“你认为燕南天还活着？”

玉罗刹的传音再度传来那会儿，叶久舟的思绪已经飘到忍不住思考现在的慕容家是什么情况。毕竟别的不提，《绝代双骄》之中也有个慕容家，不清楚这两个慕容是和武当一样融合了，还是分开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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