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Fiery love

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雪下得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些遮挡视线，地面上也出现了薄薄的积雪。但他们三个都没有欣赏雪景的心情。

天阴沉得像是傍晚，让人心中也笼上层不安。

他们细细查过公园内的监控，找了半个小时才看见了一个相似的背影。但杨烨无比笃定，“这绝对是赵颜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他还熟悉女孩儿的背影。

花绘轻声问：“其他地方没有监控了吗？”

保安大叔挠挠头，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这公园年代久了，新的公园修起来两个，这边的监控设备却一拖再拖。”

眼下只能确定赵颜雪来过公园，至于她在哪儿，有没有离开都是未知。

杨烨急不可耐就要一头撞出去开找，熊衍轻松把他提溜回来，再三嘱咐道：“注意安全，手机时刻畅通，知道了吗？”

少年重重点头，刚感到身后的力量松了他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远了。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趁着天还没黑，雪还没大到影响视线的地步赶紧找。再找不到可是要出事儿的。

熊衍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天气预报，“暴雪预警”。

小城不是多雪的地区，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

他在心底暗骂，正要和花绘开口商量，女人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了，她只淡淡留下句，“分头行动吧。”

花绘今天正好着了素白，除了乌黑的波浪长发，她整个人都要与漫天雪色融为一体，犹如童话中雪山神女。

熊衍恍惚半晌，也小跑搜寻起来。

这个公园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大，而且充满自然气息。此时此刻，这些优点却变成了缺点，给他们寻人大大增加了难度。

半个小时过去，熊衍找寻无果，整个世界也都换上了银装。他看着地上自己深深浅浅的脚印，掏出手机给花绘打电话，没通。熊衍顿生不好的预感，一连几个电话过去，电子音的通知变成了关机。

他眉毛蹙出深深的川字沟壑，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已经方寸大乱。

熊衍又给杨烨拨去电话，还好不一会儿就接通了。手机听筒传出少年隔了层厚雾似的声音，黏黏糊糊的，“熊哥你找到人了？”

“没有！”熊衍叹出滚滚白气，“你看见你花绘姐没？”

回应熊衍的是少年杂乱的脚步声。

半晌，杨烨才回答：“刚刚遇见了，怎么了？”

熊衍这边已经找了公园的侧面，有的路已经走过两遍，“你在哪？”

“我在上次的河边……”杨烨明显欲言又止，做了很久的心理预设才忍着哭腔道：“你说她是不是想不开，跳下去了……”

熊衍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无数道粗锈的铁钉钉住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止住，他下意识苍白安慰，“不会的，不会的。”

“你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

二人会合后，都发现对方头上像戴了顶帽子，齐齐甩了甩脑袋。雪势太大，他们决定一起行动，在公园找到赵颜雪的可能性不大，但花绘一定得找到。

雪把一切声音都吞噬了，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花绘耳边也只有女孩无助的抽泣声，她将自己的大衣披在赵颜雪身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帮她顺气。

女孩儿哭累了，沙哑着嗓子肯开口和她说几句话，却一次次被手机铃声吓到。花绘索性关了手机，静静地做个倾听者。

看到松树林后两个坐在地上的身影，熊衍这才松了口气，紧张了大半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老宋那边也给他打了不少电话，估计是发现杨烨不见了，怀疑他和熊衍在一起。

但熊衍都没接，只是简单回了个微信。

现下看到全须全尾的人，他才又发了条消息，“人找到了。”男人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揣回兜，电话铃声就又响起来了，他这一刻也算知道为什么花绘把手机关机了。他无奈摁了静音键，一把拽着同样看见赵颜雪的杨烨，“不许做出格的事儿。”熊衍仔细叮嘱。

人找到了就好。

花绘抬头，把女孩儿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杨烨。赵颜雪完全没想过杨烨这样费尽心思的找自己，一时间茫然又感动。

杨烨起先有些胆怯和慌张，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想法，可看见少女冻得通红的脸，他打好的腹稿全被搅和没了。他只能傻愣愣地张嘴，“我好不容易和你一个班，好不容易提升成绩坐到了你的后桌。”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问一道题，哪怕你只是侧过来点点头，我就开心得要死。”他说着说着，通红的眼眶就落下泪来。

“孩子没什么事儿。”花绘披上熊衍递来的厚外套，和男人默默站在旁边等着，不忍心打扰这幅场景。

十五年才重逢，好不容易，多不容易，太不容易。二人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对方，都是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这个曾经承载着他们回忆的公园，如今也在经历别人的青春。

不知不觉，雪落了满头，像是白了头发。

花绘想起一句诗，鬼使神差地喃喃出声：“若是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熊衍看着身旁女人泛红的脸颊，想起自己下午想要和花绘说的话，他挪动步子靠近花绘，把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拥进怀里，“我想和你真的共白头。”

不要什么假如如果，不要什么勉强也算。

他想要切切实实地感受女人的呼吸，一辈子。

外头太冷不宜久留，熊衍轻轻喊了声杨烨，杨烨这才手忙脚乱地扶起赵颜雪。明明是零下，少女的体温却滚烫滚烫，杨烨见势不对连忙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贵公子，现在却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个勇士。

几人匆匆忙忙出了公园上了车。

他们分工明确，花绘负责开车去医院，熊衍负责联系老宋说明情况，杨烨负责在后座陪着赵颜雪。

挂了电话，熊衍捏捏眉心，“好了。”

冷不丁地，话痨杨烨又动起嘴皮子，“熊哥。”

“怎么了？”熊衍无奈地应声。

“我今天不该抢了你的副驾驶，那应该是你的专属位子吧。”杨烨语气认真，不像开玩笑。熊衍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骂他，“胡说八道什么？”

他恢复几分精神，想起今天的事儿有多荒唐，想起自己还是个代课老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熊衍履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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