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毒
怡春楼的大火照亮了京城的夜空。
?左右翊卫?及骁卫皆派了大量人手去救火。
这将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谢无痕在那片通天火光中走向了无忧茶肆。
那时夜已深,茶肆早已打烊。
他敲开了大门,问前来开门的安子:“曾先生可还好?”
安子觉得这个少卿大人当真是奇怪,哪有大半夜前来问好的道理。
他躬身答:“夜已深,先生早就歇下了。”
谢无痕毫不客气:“本官有事要找先生,去将他叫起来吧。”
安子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官府……也没有半夜问话的吧?再说了,先生身子还有伤,平日里本就痛得难眠,今日好不容易才入睡……”哪有再去叫醒的道理?
谢无痕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提步走了进去。
安子举着灯盏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大人既然已将先生释放,先生便是良民了,大人总不能无缘无故擅闯民宅、审问良民吧?”
谢无痕瞥他一眼。
橙色烛火下,那一眼看上去格外狠戾而冷酷,犹如索命罗刹:“若敢再多话,下回进大理寺狱的人便是你。”
安子吓了脖子一缩,噤了声。
谢无痕夺过他手中的灯盏,自顾自走上了三楼。
曾艺道听到动静,早就点燃了烛火,披衣而坐。
他内里着一袭月白色中衣,发髻半挽,受伤的手掌仍裹着纱布,但精神状态明显好转,平和的神情里多了几许安逸。
见谢无痕半夜来访,他笑了笑:“看来,少卿大人失手了。”
谢无痕放下手中灯盏,坐到了他对面:“曾先生竟能未卜先知?”
曾艺道语气淡淡:“若少卿大人顺利找到所找之人,此刻应不是来寒舍,而是去宫里吧?”
他说着瞟了眼案上茶壶,“实在抱歉,手掌受伤,不能给少卿大人泡一壶好茶。”
谢无痕也笑了笑:“曾先生明知本官不是来喝茶的。”
“少卿大人有话但问无妨。”
“多福娘娘的孩子是个女儿对吧?”
“少卿大人定是查到了相关线索,如此,又何须多此一问?”
谢无痕沉沉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偏偏曾艺道心机深沉,面上也未曾显露丁点表情。
谢无痕又问:“多福娘娘逃出皇宫后被卖到了杜家为奴对吧?”
曾艺道的语气似是而非,“少卿大人的调查进展不小啊!”
谢无痕继续说下去:“多福娘娘定是在杜家遭遇不测,故尔,曾先生才会收柳氏为徒借此留意杜家动向,直至找到那个孩子;故尔,那个孩子长大后为报母仇杀死了杜玉庭,对吧?”
曾艺道不置可否:“少卿大人不如将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谢无痕反问:“刘达忠和周元泽为何会成为那个孩子的仇人?”
曾艺道轻舒一口气,语气不疾不徐:“今夜曾某只会回答少卿大人一个问题,少卿大人确定是这个问题?”
谢无痕冷着脸:“你尽管回答便是。”
曾艺道抬眸望向虚空,目光深沉而哀伤:“你说得没错,师妹的死与杜家脱不了干系,曾某后来打听到,和师妹一起逃出宫的那个顺子,便是被杖毙于杜家后宅,而师妹,许是想为顺子申冤去敲了登闻鼓,结果死于判官刘达忠的刀下。”
“怪不得。”谢无痕如梦初醒,许多杂乱的线索瞬间理顺。
他又问:“这一切与周元泽有何关系?”
曾艺道叹了口气:“据说杖毙顺子的人便是周元泽。”
谢无痕微微蹙眉:“他为何要杖毙顺子?”
曾艺道摇头:“曾某试图找杜家奴仆打听过,但当年在场奴仆全被发卖,故尔一无所获。”
又说:“师妹与那顺子亦是奴仆,自是有千百种理由被主家夺去性命。”
谢无痕沉默片刻,继而以肘支案凑近他,“曾先生既然心悦于自己的师妹,也当对她所生孩子有几份顾念,如今那个孩子一心要取周元泽的性命,其中凶险想必曾先生一清二楚,为那个孩子的安危着想,曾先生也当向本官如实道出她的动向。”
曾艺道轻笑:“她没你想的那么无能!”
谢无痕面色不变:“你确定?”
“事实就摆在面前。”
“曾先生这是在给自己的冷漠找借口。”
“那可是师妹给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不该冷漠吗?”
“那也是你师妹的孩子。”
“曾某可不愿看到他们骨肉团圆父慈女孝的场景。”
“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陷入险境?”
“曾某自是看着她呢,她很安全。”
谢无痕追问:“她在何处?”
“曾某说过,今夜只会回答少卿大人一个问题,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
谢无痕沉沉盯了他片刻,随即起身:“行,既然曾先生不愿说,本官也不强求。”他说着再次俯身凑近他,与他四目相对,语气里溢出森森寒意:“但曾先生且记好了,你对本官隐瞒一日,你便不得自由一日。”说完不再废话,转身走出了茶室。
夜幕下,他的背影冷冽而挺拔,犹如一座山峰。
曾艺道看着那背影,再次幽幽地轻笑一声。
墨香院里,张倩儿也看到了那片火光。
她倚着门框问:“那边的天怎么都变红了?”
冬叶回:“许是走水了。”
她感慨,“这样的大火,怕是要死不少人吧。”
话刚落音,身后便传来李建业的声音:“我胸口痛死了,快来给我揉一揉。”
见张倩儿不理,他气恼地斥骂:“你个娼妇,没长耳朵吗?”
张倩儿这才转身往屋内走,语气不屑:“我若是娼妇,那夫君算什么,嫖客么?”
李建业咳了几声,随后不住地喘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他仍是满腹气恼:“你如今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利了,怎的,嫁到李家莫非还委屈你了?”
说到“嫁到李家”,张倩儿也忍不住恼火,若非当初情非得已,她怎会与这么个痨鬼相伴余生?
她反问:“难道夫君觉得我不委屈么?”
李建业冷笑:“就以你这小门小户的出身,生来便是做妾的命,有幸做我李家的正头娘子,你该感恩戴德才是。”
张倩儿也冷笑:“我感谁的恩?是感你母亲成日里冷嘲热讽的恩,还是感你成日里病恹恹的恩?”
“若非我这病恹恹的身子,又怎会娶你进门,说白了,咱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怨谁。”李建业说着从枕下拿出一包洋金花,吩咐她:“将这个点上。”
不点洋金花,他喘不上来气。
张倩儿白了他一眼,接过洋金花,放在香炉里点上。
她讨厌这花的味道,不由得站远了些。
“你过来,给我揉胸口。”李建业吩咐。
“我闻不得洋金花的味道,待它燃尽了我再过去。”
“闻不得也给老子闻,这是你的命。”
张倩儿内心挣扎了片刻,总算是妥协,提步行至榻前,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给他揉胸口。
李建业又吩咐:“再给我泡一盏洋金花茶。”
张倩儿没好气地抱怨一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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