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一连好多天，宋存都单方面和言列断了联系。之所以是单方面，是因为有人坚持在给她发消息。他发的内容都是不需要回答的，比如天气降温了、比如吃了什么、比如要去上班了。
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啊，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自然是一条也没有回的，反反复复几次直接拉黑了。
微信安静了，自己的世界却安静不下来。
其实重逢以来，她一直都觉得言列身上有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她也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都说不清楚，他做的事、他的目的、他对她的态度，每一件都让人捉摸不透。正当她以为摸到一点时，他又来了....
客观上明白这些事情已经构成骚扰了，主观上却只是做了最简单的操作。她有一点生气，也有一点伤心，隐隐约约不踏实的感觉。
她望着天花板出神，柳桉的电话响了两轮才接起来，对方倒是神清气爽的，“最近忙什么呢？怎么连你影子都没见过。”
“没什么忙的。”她揪了揪抱枕上的耳朵，“闲着。”
柳桉：“那正好，出来坐坐呗，我们律所几个同事，还有我两个室友，你都听过的。”
“去哪里坐？”
“白放的酒吧？”
宋存斩钉截铁：“不来。”
柳桉：“.....咋啦，那小子又惹你了？”
“和他无关。”她坐起身。
.......
那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言列啊？他不敢惹你吧。”柳桉想了想，“他是不是给你表白，被你拒绝了？”
宋存：“......”她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得出的结论啊！
“差不多得了吧，一个你一个周柯，天天编段子造谣是吧，你俩咋不去八卦杂志上班啊。”
柳桉：“.......”看来是真吵架了。
“真惹你了啊，”柳桉琢磨着：“他给你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宋存盘着腿，窝在沙发角落里，“也不算惹我，他就说他讨厌我。”
.......
柳桉：“这你也信？你多大年纪了。”
宋存提高音量：“就是年纪大了才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说的啊。”
柳桉反倒是笑了：“这TM太假了......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结论，你要不要听？”
“什么？”
“他太爱了。”
宋存：“.......”神经病！
“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她重重拍了一下抱枕。
柳桉：“......”
“他亲口在我面前说的，我很确定当时没人拿枪指着他。”
柳桉一笑，“那也说不定，先别想了，出来散散心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水落石出了。”
柳桉在酒吧门口等她，两人进去时，她把外套递给了服务生。位置选在了大厅的角落，周围很嘈杂，互相之间要大声吼话才能听见。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开酒，酒瓶子铺了一大桌。
人数远远不止柳桉说得这些，两个研究生同学她是认识的，律所的倒是第一次见，大家又带了自己的朋友什么的，加起来十几个人。
耳朵里有各种声音，她的那点烦恼像是很快会淹没在喧嚣中，
二楼有一个身影自她进来就立在那里，他先是看到了柳桉，还在猜想她会不会来，然后就看到了她。
她笑得很开心，也很合群。穿了一件格纹吊带裙，简约少女的款式，露出手臂和肩膀，很漂亮很适合她。
酒杯在手指间徘徊，他默默垂下了头。
他一直在想，她会不会觉得其实没什么，回他的短信，甚至打个电话，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过去了。
目光停住几秒，朝着她的方向。
那样应该开心吗？好像也不会吧，
“看什么呢？”周柯拿着烟盒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打望。
“哟，宋存啊。”他回眸一眼，“好久没看见她了，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你俩最近不挺熟的吗？”上次在聚光灯下，他走过去的那几步，他差点以为他要去求婚。
言列没回答，落寞地晃了晃杯中的酒。
“吵架了？”
“没。”他避开了视线，不算吵架，只是不理他了。
“走走走。”周柯顺着他的肩，“哥哥带你去，顺便再附送你个消息。”
“什么？”他甩开对方的手。
他凑在他耳朵边，“柳桉其实....”
“真的还假的？”他倒是没关心过这些，“她.....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人家小时候就玩在一起了，和你和我一样。”
言列：“......”
“那不是宋存吗？”秦笙从包厢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宋存。说真的她并不是张扬的人，但就是很容易被捕捉到。
“你去哪？”周柯叫住她。
“打个招呼呗，好久没见她了。”上次白放过生日，她有事儿就没去。
周柯朝言列挑了挑眉，那意思是现在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几个人出现在楼下那一桌时，大伙正商量着玩骰子。陆续有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也不得不站起来。
直到大家要约定一起玩时，宋存才回了神，用脚背踢了踢柳桉。那小子居然要把位置让出来，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言列坐一起。
这一切自然被看到了，她的排斥、她的讨厌，都是那么的明显。
悬着的心可以死了。
最后还是决定玩骰子，由于人太多，加上有些女生不擅长喝酒，就决定两两结盟，靠抽牌来决定谁和谁一组。
言列最后如她所愿，坐在了离她很远的地方。
他刚一坐下，座位的次序就发生了变化。
“帅哥你好，我是柳学长的学妹，加个微信呗！”
“帅哥，自我介绍一下，郑潇，你叫什么名字？”
......
宋存忽略掉这些杂音，专注看高佳乐洗牌，同等数字的组成一队。她抽到了J，一群人轮流亮牌。
场面上有人欢喜有人忧，直到言列亮出J。
......
她掀起扑克的一角，确定了，方块J。
只好默不作声把牌移动至桌下，碰了碰柳桉的手臂，对方倾身过来。
“换牌。”
他看着桌下亮着的那张方块J，“不合适吧，我是一名律师啊。”
宋存没理她，强行去摸他手里的牌，两只手在桌下打架。最后还是她赢了，亮出一张邹巴巴的黑桃K。
“卧槽，高佳乐，你和宋存一组啊，今晚买单吧，你小子。”
高佳乐捂着胸口，“老天啊！”
几个起哄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那个拿J的人，脸色冷得像块冰。
直到旁边的柳桉亮出一张同样皱巴巴的方块J，脸色不仅冷，还一瞬间黑了下去。
宋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愿所偿了。言列虽然没和她一组，还是坐在了她的旁边。
两两结对，他现在和柳桉一组....
这个人一坐下来，她就感觉到了压迫感。他几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色很黑，像磁铁一样。
这样似乎还不够，他有意无意得越靠越近。手一会儿撑在她的腰后，一会儿放在她的腿边，全程是侧坐着。
她非常无语，只好侧身，往高佳乐的位置上挤一挤。只是也不会挤得太过分，有人没分寸，她还是有的。
她的步步逃离，显然刺激了他。
没过一会儿，宋存感觉到自己的裙边被人压住了。
......无法无天啊！
她面无表情回望了一眼，撞进他半眯的瞳孔里，“不准挨他那么近。”
......
她没说话，看着裙子上他的手，骨节明晰的手，略显不自在的手。
僵持了一会儿，言列假装去拿自己的杯子，移开了手，两个人的交锋暂告一段落，谁也没再动。
人多，大家也都玩high了，场面的气氛还是很到位的。宋存的运气还挺好，反正不管怎么叫，他们这一组不是最惨的，而且因为最近有演出，她不喝酒。
被罚的两次，都是高佳乐喝的。
她有点于心不忍，在下一次受罚时，主动伸了伸自己的杯子，“我帮你喝一点。”
“没——”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高佳乐就接触到了一双冷眼，杯中酒一饮而尽，生怕慢一秒会被人下毒。
宋存：“......”
宋存放下杯子，旁边一股劲劲儿的气息喷洒过来，越挨越近。
“你不准给他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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