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老丈在章云娘一声声爷爷里，被叫迷了方向，一个劲儿推销着他有的东西。
“喏，都给你们。你哥上午路过那道，正赶上这鱼出来透气，一下就给提溜上来了。”
“不行不行，这我们不能要。您带回去给大娘吃。”
章云娘脸皮厚是厚，但还有点良心。
拿一些自家种的菜也就罢了，这鱼可拿不下手。
“小老儿活了半辈子，还差这两口吃的？”
老丈隔着小溪，哗啦啦扔过来一堆东西，摇头晃脑走了。
章云娘急得跳脚，这鱼拿去市场卖，还要十几二十文钱呢。她不想占老人的便宜，偏偏老人跑得快，溪里石头有青苔，她过溪流不敢跑，来不及阻拦。
“老人疼你，就收下吧。”
“好吧，有缘自会再见。”
这边干柴火不少，章云娘穿上鞋袜就去找柴火，君清墨无事干在原地择菜，等菜摘完了，就开始搭灶台。
可能是活干得太多了，以至于他现在的动手能力很强，他想着灶台就是一个架锅的地方，既然如此，只要能承受住锅的重量和体积就好了。
在身旁搬了几块大石头围一圈，留了一个添柴的口。
章云娘回来，看到这边菜也择好了，灶台也搭上了，别提心里多高兴，这人也是有出息了。
主观能动性一调动起来，干什么都不在话下了。
“哇哦，公子怎么这也会？得亏我过来晚，要不然搭不出来，可不被你小瞧了去。”
“看起来还行吧？”
“这哪是还行啊，再熟练熟练，都能去当灶工。”
“煮清水面吗？我来烧水煮面。”君清墨被夸得飘飘然，他不是没有被其他人夸过，可章云娘的认可不一样。
他在她面前丢过太多面子，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他要把丢失的脸面都捡回来！
“得嘞，今儿尝尝你的手艺。”
溪流旁边有天然的水井，为了方便过路人喝水，经常会有人清理。
她将锅里装满水放在简易灶台上，然后去洗菜。
君清墨跪坐在地上，一举一动，甚是优雅从容，彷佛煮的不是面条，而是清茶，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如今已经能熟练地做多道家常菜，煮个面条难不倒他。
将面条捞起来后，就开始下了几根绿菜苔，撒上调料，两碗清水面就煮好了。
章云娘将鱼处理好，抹上调味料，用一根木棍串起来，将锅端下来，就开始烤鱼，两人一边吃一边等着鱼烤好。
时不时有人从这经过，二人就会收到打量的眼神。
君清墨跟着章云娘混，那些贵族礼仪早已经抛在了脑后，他觉着现在这样甚是自在。
不必在乎旁人的眼光，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以前受着各种礼仪教条的束缚，原来不在乎之后，会是这么的轻松与自由。
他看着眼前端着碗吃的欢实的人，嘴角含笑，感觉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
“云娘，相信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公子，我肠胃不好，不爱吃饼，等那一千两银子兑现了再说。”
章云娘想着，多少人都是能共苦不能同甘，情分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银子可以。
瘸子治好了腿，第一个扔掉的就是拐杖。
等到君清墨真发达那天，她最好的出路就是拿着银子跑路，那样还能落着一个好下场。
一旦君清墨发迹，届时保不齐一看到她就想起曾经被她“折磨”的日子，到时候思想进入死胡同，她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她打定主意，真到那时，第一时间找人兑现了那一千两银子的承诺，拿到银子的当天就卷铺盖走人。
一千两，在有房子的前提下，足够她养老了。
君清墨在心里许下承诺，定让章云娘过上好日子。
章云娘在心里敲响警钟，兑换千两银子抓紧跑路。
二人各想各的，各满足各的，表面看起来，祥和一片。
回到居住的小院，章云娘将带回来的水草放在一个盆里消毒，她还在野外挖了一些黑泥土，捡了一些好看的石头，等准备好，她就可以开始打造人工造景了。
伺候君清墨沐浴更衣出来，让人自己坐在院子里擦头发。
她将脏衣服拿出来，打算先泡一泡，却发现洗衣服的荑子快没了。
“我去巷子外面买点荑子回来，等擦干头发，累了就回屋睡会儿去。”
君清墨看着人拉着院门要出去，正叮嘱路上小心些，那边一声变了调的“娘哎”吓了他一激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君清墨只见人一闪身出了门，也没回他，扔了毛巾，着急滚着轮椅往外滑，途中因着急还差点翻地上去。
章云娘本来在叮嘱人呢，哪知她刚一打开门，一低头，门前正趴着一道身影。这搁谁都得吓一跳。
地上的人影，浑身脏兮兮的，看着是个女人。
她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
直到看脖子处有起伏，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最起码是活着的。
“喂，你，你还好吗？”
她碰了碰女子的身体，女子听着动静，有了些神智，小声在说着什么。
嘴唇干裂起皮，声音如蚊蚋，根本听不清楚，猜着可能是要水喝。
这会儿君清墨也过来了，“公子，你看着她，我去端碗水过来。”
她是真怕人死自家门口。
取了水来，章云娘将人扶起来，小心给人喂了些。
女子却好似很久未进食过，抱着水碗咕咚咕咚，几口将水喝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滴水用尽，她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抬起蓬头垢面的脸，看向章云娘，“好姐姐，求您可怜可怜我，给我碗饭吃吧。”
刚刚女子一直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容，这会儿抬起头来，君清墨也看清了她。
他颇有些诧异，“兰芝？”
女子闻言，也诧异地看过去，“君，君，君公子？”
“你为何在此，还”君清墨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认识？”
“她是疏影的贴身丫鬟兰芝。”
“既如此，进去再说。”人就在家门口，出了事，总归是麻烦的，章云娘想着先给人些吃的，好歹把命先保住。
章云娘不嫌她身上的脏污，将人扶进了院子。
好在还有些米饭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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