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有什么使不得的?”婢女讥诮地扫了李慕荷一眼,“她如今能保住一条命就是我们夫人额外开恩了,少家主一向孝顺长辈,对此也不会有异议,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有姑娘这句话那我们便放心了。”
婢女闻言,得意地笑了笑。
看来这两个婆子还算是识相。
婢女悄悄凑在两个婆子耳边:“两位婶子们下手的时候,胆子放大一些,到时候如果能让我们夫人满意,定然还有两位婶子的赏钱呢!”
两个婆子听到赏钱,不由得眼睛齐齐放光。
她们连声应是:“请姑娘放心,请二姑太奶奶放心,我们定然会好好办差,不叫这小贱蹄子偷懒!”
婢女扭身进去了。
两个婆子站在廊下,
其中一个婆子忽然犯起了嘀咕,用带着棉花手套的手扯了扯另一个婆子的衣裳,“装晕要使法子弄醒,那你说真晕过去了怎么办?”
“你傻啊!”另一个婆子骂道,“哪有什么真晕,但凡她晕过去了,一定都是装晕!”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婆子显然还是没听懂,一抬头看见同伴的眼色,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哦哦哦,是嘞是嘞!”她忙不迭连声应道。
从始至终,她们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尤其是说到关键之处,都会特别压低了声音,但是李慕荷还是听见了。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且还充斥着凶猛无情的风雪声,不知道是她们以为她已经跪得神志不清了所以听不到,还是她们压根不在乎李慕荷能不能听到,认为她听到了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所以讲话时没什么顾忌。
李慕荷静静地跪着。
也静静地听完了她们所有的对话,包括那个婢女同她们说的话,以及两个婆子在那个婢女进去了以后嘀嘀咕咕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比起她们话语之中,那些不太明显的暗示,还没有到来却很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更引起她注意的,是婢女说的——“少家主刚刚已经在屋子里说了,这人任凭我们夫人处置。”
容淮真的说了这个话吗?
他真的把她交给二姑太奶奶,任凭二姑太奶奶处置她吗?
放在今天之前,她定然是不会相信这个话的,但是刚刚经历过容淮说“好”的那个时刻,她现在不敢再这样笃信了。
她不仅不敢笃信容淮会保护她,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句话是否真的是他说的?毕竟,他一向重视家人和家族……
如果容淮真的答应了这件事,那么他有没有考虑到把自己全权交给柳明珠的母亲处置,自己会遭受到怎样的折磨呢?
他那么聪明,他一定能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的吧?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李慕荷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撕扯成了两半。
一半在对容淮产生怨恨,认为他不应该这样做,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好好保护自己。
一半又在告诉自己,是自己犯了大错,害得柳明珠受伤昏迷,如果不是雾白医术好,换别的大夫来治,届时一定是要破相的,她这次闯的祸事太大,二姑太奶奶那么凶,咄咄逼人,对容淮和容淮已逝的父亲五老爷都深有意见,容淮也很为难。
昏昏沉沉,脑子痛得像是要炸开,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两个婆子正站在廊下闲聊,看见李慕荷栽倒在了雪地里,一个婆子身手矫健地跨步上前,从不远处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兜头就朝李慕荷泼下去。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在李慕荷的头顶炸开,在寒冷的冬日里,像是无数根银针扎进她的头皮里一样。
她被泼醒了。
她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比方才颤抖的更厉害了,牙齿上下打架,“磕磕磕磕磕磕磕磕——”的声音急促且密集,像是要响个没完没了,直到把牙齿磕下来为止。
单薄的身躯像一只纸蝴蝶,沾了水,像是要随时破开,融化在雪地里一样。
“起来!跪好!”那泼水的婆子怒斥了一声。
另一个婆子胆小怕事一些,语气软和许多:“娘子可不要让我们为难,毕竟有二姑太奶奶的吩咐,我们也是遵令行事。”
那个急脾气的婆子伸手要把李慕荷从雪地里扯起来。
李慕荷感受到她粗暴的拉扯,心里很反感,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开她了,勉强挣扎了一下,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似的。
过低的温度带走了她身体的热量,长时间跪在淹着雪的青石板上,也消耗了她绝大多数的体力。
她现在完全没有力气同这两个婆子闹事,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见李慕荷重新跪好,像是一只立在雪地里的木偶似的。
那婆子哼笑一声,把葫芦瓢扔回水缸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另一个婆子也连忙跟在她身后去廊下躲雪了。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李慕荷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些担忧,语气迟疑地说:“咱们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她到底……到底是少家主的妾室。”
她的同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你刚刚没听到二姑太奶奶身边的那个婢女说吗?她根本就不是正经妾室,不过是少家主带回府里的一个玩意儿而已,想必早就对她腻烦了,不然也不能说任凭二姑太奶奶处置的话。”
“可是……”
“怕什么?咱们做的事情都是二姑太奶奶吩咐的,又不是咱们要刻意刁难她,二姑太奶奶会护着咱们的,难道你不想再拿赏钱了?”那婆子揩了一把鼻涕甩出去,“眼看着年关就到了,咱们多拿些赏钱也好过个充裕些的新年啊!”
提到赏钱,有些不安的婆子被说服了,“你说的是。”
这一次,
她们说的什么,李慕荷已经全然听不清了。
她只是在想,时间过得好慢,这雪好冷啊,它已经下了很久了吧,怎么还在下呢?过去这么久了,容淮怎么一直没有出来看自己一眼呢?
他怎么一直就坐在那件客房里呢?
他是不是在为自己伤了他的表妹而怨怪自己啊?可是她都已经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了,他为什么都不出来看自己一眼呢?甚至都没有派个丫鬟出来瞧自己一眼……
在混沌无序的脑海中,她想了很多,几乎所有的想法都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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