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春潮
酒壶“咣当”滚落案几,谢徵玄一把扣住她的后颈,翻身将人压进锦衾。
她散乱的青丝铺了满枕,无意识地仰起脖颈,神态媚人,衣襟散开,露出雪色的锁骨。
他单膝抵进她腿间,发梢扫过她的脖颈。
谢徵玄垂眸望她,眼中染着灼烧的火,拇指捻过她下唇,沾着酒液的指尖突然被她含住。
湿热的舌尖卷过指节,恍如电击,他猛地抽手,反将她双腕扣在头顶,十指紧扣。
“你想我是你的么?”
喑哑的声音隐忍着,灼热的呼吸急促落在她颈间。
江月见醉眼朦胧,青丝垂落在酡红的颊边,忽然吃吃地笑,伸手去够他发冠上的白玉,无意间扯散了他的束冠。
束冠玉扣“叮”地崩断,他的长发垂落,与她散开的发丝纠缠。
她眨了眨眼,滚烫的小脸蹭上他的掌心,湿润的唇瓣擦过他虎口的薄茧。
“我想。”
谢徵玄呼吸一滞,指尖捻过她耳垂,喉结滚动了下,小腹间紧绷的火苗蓄势待发,却被他强行压下。
“我是谁?”
他蛊惑般的发问。
他要再确认一遍,他不是江颀风,也不是容羡。
“殿下,你是殿下。”
她笑,轻柔地回应。
“你是——谢徵玄。”
她第一次,唤他的名。
那燥郁的火终于势不可挡,谢徵玄俯身倾轧,灼热细密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颈间。
……
江月见被卷入忽冷忽热的黏腻海水中。
那海浪奔袭着,携着狂风骤雨,将她淋得湿漉漉的。
她在一艘颠簸的小船上,起起伏伏,而海边一轮红月,似野兽痴狂,又似野火燎原,要将她燃烧殆尽。
有人嘶哑她的耳垂,舔舐她的脖颈,揉捏她的腰肢,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唤我的名字。”
“谢徵玄。”
“谢徵玄。”
“谢徵玄。”
她不厌其烦地回应。
……
她醒了。
窗外骤雨敲打芭蕉,而她置身于全然陌生的卧房中。
入目是陌生的织金床帐,微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身上盖着柔软的烟紫锦被,指尖触及的丝绸面料冰凉柔滑。
她撑着身子坐起,低头却见身上穿的只一件素白中衣,而昨夜的青色男装不翼而飞。
记忆绞作一团浆糊,她揉着太阳穴,头很疼,只恍惚记得昨夜在烟罗阁喝了好几壶酒,之后便是大片的空白。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卷起锦被。
“醒了?”
珠帘突然被挑起,谢徵玄端着醒酒汤站在光影交界处,玄色衣袍衬得他眉眼如墨。
昨夜零星的画面突然闪过——滚烫的掌心,散落的发冠,还有落在锁骨上的……
铜镜里映出她凌乱的发丝和颈间可疑的红痕,谢徵玄笑了,坐到床沿,问:“头疼么?”
江月见越想越不对劲,将锦被在胸口抱得更紧了。
“我……你……昨夜……”
谢徵玄用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才朝她唇边送去。
“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
“什么……”江月见咳嗽出声。
谢徵玄放下药碗,顺了顺她的后背,薄唇微抬。
“怎么,你想翻脸不认人?”
“不是,我……我记不清了……”江月见胡乱地揉了揉发,“那……就是,到什么个地步了?”她羞极,头都不敢抬,艰难地问出口。
谢徵玄将药递到她面前,高深莫测道:“喝完我就告诉你。”
江月见一把夺过,仰头喝了个精光,然后满怀期待地望向他。
谢徵玄对上她的目光,眼中柔和得能掐出水来。
“对不住,我也忘了。”
“啊——”江月见大叫,抓住他的手求饶,“殿下,快告诉我呀!”
他“嘶”了声,她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竟有道新鲜的咬痕。
天呐,那咬痕莫不是她留下的?
江月见被火灼了般丢了手,一咕溜钻进了锦被中,浑身滚烫得不像话。
怎么会?她自认清醒自持,也一直提醒自己,大仇当前,儿女情长合该被抛去脑后,怎么醉了酒,身子就都不听使唤了……
然而一瞬后,被子被掀起一角,露出谢徵玄带笑的眉眼。
“拜你所赐,我都要着凉了。”
她怔怔道:“什么?”
“好了,快起床,容家那边有新发现。”
谢徵玄丢下这句话,便心情大好地转身离了房,去外头等她了。
江月见痴痴地钻出被子,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束胸还在,再低头,里衣也在。
那他只是帮她换了外衣和中衣?
窗外,传来溯风好奇的追问:“主子,你昨夜洗冷水澡做什么?天多冷,怎么不叫我们烧热水?”
定山追骂:“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嘴巴没关门的!”
——
他们此刻所在,是摄政王府。
谢徵玄常年周游,并不回京,好在管家忠诚,安排仆从日夜洒扫,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早餐是京城惯有的吃食,古楼子、乳和地黄粥、糖渍羊肉脯、乳酪樱桃、透花糍等等,都是江月见从前在将军府吃惯了的。
落座席间,她不自觉鼻酸,只一味低头用餐,不言不语。
尾生带着妹妹大快朵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过上神仙般的美妙日子,不仅顿顿吃得饱,还能吃得这样丰盛。
众人身后,骆管家佝偻着背,不时替几人布菜,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庞上满是笑意。
他自觉幸亏自己未雨绸缪,早替未来主母单独备了间卧房,不然昨夜那小娘子可没处歇息。
“郎君,多吃些,你看你,又瘦了。”
骆管家是皇贵妃亲手为儿子选定的仆从,亲眼看着谢徵玄长大,情分自然不比寻常。
谢徵玄笑笑,点头应是,见江月见筷子多捡了块透花糍,便起身将那碟子摆到她面前,管家但笑不语。
她回神,扯出牵强的笑意,胡乱吃了些,便要回屋休息。
谢徵玄察觉到她情绪,也随即起身,陪她回了房。
见她双眼微红,不声不响落座妆台,谢徵玄颇有些无措,第一反应是自己昨夜的唐突举动惹得。
想去为她拭泪,可抬起手终又放下了,片刻后,他低声道:“不要生我的气,昨夜是我错了。”
江月见摇头道:“我不是怪殿下。”
谢徵玄低头,说:“那你为什么伤心?”
她抹了把泪,对着铜镜,泄愤似的梳起长发来。
“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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