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之后两单的成交速度更快，都是以3先令11便士的单价拍卖出去的。第3单直接卖了2500蒲式耳，亨特尔先生没把那500蒲式耳留到明天去。至于还没运来的那些，到了再说。

拍卖结束，办理手续。

交易所的单子很少用现金结算，所以玛丽拿到了3张汇票。汇票上的金额和交易所记录的拍卖成交额是分毫不差的，精确到了便士。

这3单的成交额分别是383英镑6先令8便士、391英镑13先令4便士和489英镑11先令8便士。

总共6500蒲式耳土豆成交了1264英镑11先令8便士，算利润的话，还得减去支出部分。

交易所的卖方手续费1%，给亨特尔先生的佣金2%，汇票兑现手续费1%。除此之外，还要加上之前的3单抽检费用3英镑，飙升的运输费72英镑。如果只运到梅里顿的话，15英镑就够了。

加加减减后，这一趟玛丽的纯收入直接来到了1139英镑，远远超过了之前卖给军团的700英镑！

“太谢谢你了，亨特尔先生。”剩下的1500蒲式耳土豆只能明天运过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一下午就赚到了25英镑多，亨特尔先生只觉得自己还能更忙一点。可惜，今天天晚了，交易所也要关门。

“那我们明天见。”玛丽带上自己人，多租了一辆驿站的马车回去。

回到朗伯恩，天早就黑了。一行人的归来不但没惊动这个小村庄，也没有在梅里顿引起多少动静。

第二天一早，休息好的大家又带着剩下的土豆前往伦敦。这一回用不着30辆重型的运货马车了，直接普通装货马车就行。

目标小，梅里顿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就多看几眼，根本不会多想。

等到军团负责后勤的少尉理查德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后，他急急赶到朗伯恩，可惜已经晚了！里奇曼家只有一个女仆和一个长工在，其他人早就带着货物去了伦敦！

那可是转手就能赚400多英镑的好买卖啊，就这么没了？！

不，这比他两年的收入还要多，他不能就这么看着钱从眼前消失！

理查德骑着马，他没有回去梅里顿，而是去了村庄的另一头。士兵说了，这件事就是威克汉姆中尉的妻子让他这么做的。

哼，军团里谁不知道这场婚姻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刚来的士兵不清楚！

乔治·威克汉姆都要被调往北方的纽卡斯尔了，他在梅里顿根本就丧失了话语权！他的话都不管用了，他妻子说的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人迟早是要走的，走了以后更没有调回来的可能。既然这样，他损失的钱就让威克汉姆一家来赔偿吧。

至于里奇曼小姐，哦不，现在是艾提斯太太。等她回来了，理查德得好好跟人说说，跟军团交易才是最稳最保险的。别看货物运去伦敦能赚得更多，但付出的运输费也多，还有这一路上的风险呢！

所以啊，还是跟军团交易最好。

完全不知道家里有人来，玛丽将运到伦敦的1500蒲式耳土豆迅速卖掉。这回不到一单，也就没上拍卖台。加上这批都是挑剩下的，品质当然比不上昨天的好，所以价格也低了一些，只有3先令5便士。

成交价256英镑5先令减去各项支出后，玛丽今天收入225英镑。

今年土豆的收益完全超出了预期，直接来到了1364英镑！这样下去，新的一个财年，她年收入突破2000英镑都不是问题。

哦，2000英镑不正是乡绅班纳特家的年收入吗？赶上了这一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宾利先生了。

给自己定下了小目标，玛丽告别了同样高兴的亨特尔先生。之后，她就去了两家合作的商店转转。

肥皂是家家户户的必需品，她暂时做不了高端的品质，就只能以价格优势占据市场。这样一来，自己的小作坊就不够看。

玛丽已经准备采购设备，通过批量制作来近一步降低成本。只要价格够低，销路根本不用愁。单单伦敦一个城市，就有百万人口，这其中，有多少人用得起进口皂呢？

同时，她还准备建个厂房，就在梅里顿靠近利河的地段，到附近的码头也不远。这要是肥皂厂建起来，以后可以直接通过内陆河运送到伦敦，土豆也是，能节省好多运费。

当然，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她先看看市面上的各种设备。

目前家里在用的就是最基础的木桶、煮油的锅、模具和晾晒的木架，都是最简单的东西。

要想提高产量，熬油脂的锅必须足够大，起码一锅熬个500磅成本才会足够低。还有皂化槽，普通的木桶肯定也是满足不了的，得加大加深才行。

目前的一块皂4盎司，玛丽自己一个人忙，一周也就做1000块左右。要是设备升了级，再有几个人帮忙，单单一个皂化槽就能出2000块皂。

时间成本省下来了，出货价即便是压到两个半便士，也还能赚到钱。

相应的，模具数量也要上来。这一点，等回程经过梅里顿的时候找木匠定制就行。

挑挑拣拣地，最后玛丽在二手市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铜熔锅和铅衬槽。看着是旧了点，但还能用。这买回去总是要试试看的，用旧东西不心疼。

别看这东西是旧的，加起来也要30英镑呢。加上合适的搅拌工具，又5英镑没有了。

“走吧，我们回去了。”今年剩下的时间里，玛丽应该不会再跑伦敦来。里奇曼先生和里奇曼太太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希望两人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去了别的地方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跟木匠定好了框架模具，也跟屠宰场预定了板油，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朗伯恩。

还没到家呢，喧闹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玛丽看向马车外的声源处，一群人堵住了进出朗伯恩的唯一一条能通马车的路。她坐的马车已经慢了下来，茉莉下去看了。

单从几个声音分辨，莉迪亚·班纳特，不，是莉迪亚·威克汉姆！她太过年轻的声音还带着尖锐，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

“……我没有错！我是你的妻子，你要帮我——”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玛丽听得出来，这位威克汉姆太太在和她的丈夫争论。至于为什么不是在班纳特家里而是堵在路上，这就让人挺好奇的。

之前，刚回来的人不一直在朗伯恩炫耀着她的婚姻吗？这么快就闹翻了？

玛丽看那群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路，干脆就下了马车走过去。还没走近呢，已经看到了她的人都露出了不太正常的表情，就好像那对夫妇的事情是她引起的一样。

她有这么大能耐吗？尽管玛丽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她还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看热闹是会遭殃的，她得避免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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