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皇祖母说的是
“怎么?哀家也只是随便提个建议,皇帝自己看着办。”
沈晚见裴砚卿为难,直接这般说道。
裴砚卿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他想起在北疆时,四叔裴玉明是如何在粮草短缺的情况下,仍能安抚军心;又是如何在战况危急时,不顾个人安危冲在最前线。
“四叔他……”裴砚卿低声呢喃,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殿外——方才裴玉明离去的方向。
沈晚端起茶盏,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嘴角的笑意。
她看得分明,皇帝这是动摇了。
“四叔确实……”裴砚卿斟酌着词句,“在北疆时表现沉稳,处事公允。”
他忽然想起一事,猛地抬头:“但二叔说四叔勾结北狄……”
“证据呢?皇帝,总不能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沈晚放下茶盏,瓷器与檀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哀家方才问过了,不过是与北狄将领同桌饮过酒罢了。若这般也算勾结,那哀家与西域使者来往多年,岂不也是通敌叛国?”
裴砚卿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想起母后周氏在慈安宫歇斯底里的模样,又想起北疆时候裴玉明陪伴的点点滴滴,心中天平已然倾斜。
“皇祖母说得是。”少年帝王终于松口,“只是……”
他犹豫片刻,“……四叔毕竟没有主持过科举。”
“谁又是生来就会的?”沈晚轻笑,“皇帝不也是第一次亲征?不也做得很好?”
这恰到好处的恭维让裴砚卿面色稍霁,甚至因为沈晚的夸赞而颇有些自得。
沈晚继续笑道:“再说了,又不是让他主持,只是代天子巡视,看看那些出题官啊,批卷官啊,让他们时刻谨记,这一届要选的,是天子门生。”
裴砚卿彻底被说动了心。
确实,他现在肩伤未愈,肯定不能太过劳累。
此次科举事关重大,又必有一个皇家人在考场上才安稳。
曾经的战场上,四叔教他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在箭雨中保持镇定……
那些点滴涌上心头,终于让他下定决心。
裴玉明,还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好。”裴砚卿站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暗纹,“朕这就去寻四叔商议。”
“不必着急,皇帝和安王都是刚回来,千里迢迢,还是先休息一日,明天再说。”
沈晚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皇帝,哀家虽然不愿再沾染争权,但也不愿你太过忙碌。”
“是,孙儿记住了,孙儿……谨记皇祖母教导。”裴砚卿到底又低了头。
待裴砚卿的脚步声远去,闵月才上前低声道:“主子为何不亲自……”
“哀家老了。”沈晚打断她,目光却清明如炬,“况且,有些事,吃力不讨好,去做什么?”
她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方才裴玉明那番做派——看似愚钝,实则句句戳中要害。
不蠢,便可以用。
而且好就好在,还不像是裴玉瑾那般聪明,让她有种把握不住的惧怕。
“主子说的对,是奴婢有着相了。”
闵月看看天色,提醒道,“主子赶紧用膳吧?休息一会儿,晚上还得去公主府。”
“嗯,淼淼有消息传回来吗?”沈晚问道。
闵月也不知道,出去问了问外面的小太监,回来微微蹙眉:“淼淼小姐从一早出门便没有任**息……”
“去让人到公主府找找。”沈晚吩咐。
午觉起来,公主府和沈淼淼先后都来了消息。
“主子,淼淼小姐那边说,一切都按计划,安诺·槃陀会在晚上看灯的时候,将那指定的彩灯射穿。”
闵月知道沈晚最惦记什么,率先回禀了沈淼淼的消息。
沈晚轻轻颔首,然后就听闵月说道:“昭阳公主也递了消息到宫里,说今日共筹得近千万两的银子,等她点数明白,就给主子送来。”
“阿棠此事做的不错。”沈晚露出些笑意来。
去岁被更换的一次军饷,到现在都没能完全补上,现在加了这千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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