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怎么审讯一个疯子
地上正抽抽搭搭哭个不停的女子被这一声暴喝惊住,一时吓得不敢再哭,小心瞥着屋里人的神色,皆是凝重,尤其是那年长些的女子,眉毛倒竖,眼睛里是浓郁的杀意,瞅着像是阎罗,吓得她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女子慌乱地向沈立心看去,声音都打着颤:“姑娘,我全都告诉你,你们别杀我!”
沈立心没动,往岳敏君的方向瞅了一眼。
她面色涨得通红,大抵是想起了刚才自己神志不清糊里糊涂听从秦昭命令的样子,怄得不行,恨不能登时冲出去找秦昭打一架,此刻听这女子愿招,又想起今日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地上捆着的两人,立刻转移了怒火,喝道:“还不快说!”
女子惊了一跳,抖得更猛了,结巴道:“我,我说,方素她,她很久没在府上了,我,我是干粗活的——”
这人明显被吓得狠了,说话颠三倒四,没个条理,听得沈立心蹙起眉,萧钰见她神色,往前两步,倒了一杯茶水,蹲下身,将杯子往女子的方向递过去,缓声道:“姑娘,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吧。”
萧钰这狐狸确实有多年刑讯经验,沈立心见他主动上前揽活,正省了自己口舌,倒也乐得坐到了岳敏君身边。
女子就着萧钰的手,闷着头喝了一口茶,见眼前男子眉眼和煦,心里也松懈了些,顺着他的话接着道:“我叫赵芊。”
萧钰点点头,又问:“那你在府上,平时都做些什么活呢?可能接触到秦夫人的那些魑怪?”
赵芊摇了摇头:“我是干粗活的,平时就负责打扫庭院,侍弄花草,连夫人的面都不怎么见得到,更别说接触那些个魑怪了,夫人都是盯得很紧的,除了她的心腹,旁人都不准靠近。”
她边说话,边小心地往身侧看了一眼,见方素依然昏得毫无醒来的意思,才继续道:“方素是夫人的义女,她们是替夫人做事的,做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但都得听她们的话。我和方素的屋子挨得近——”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是有点害怕,沈立心问:“你怕她?”
赵芊咬了咬唇:“方素的性格平素就有些怪,她不愿意理人,我们也不愿意和她走得近,只有我,因为住得近,时不时碰个照面,也不能装作没见到,一来二去熟了些。之前她被夫人派到岳家去,回来以后手断了,大病一场,性格就更古怪了,前两天还打了给她送药的丫头。”
她又压低了声线,小声道:“姑娘,不瞒着您,我怀疑她私下里在偷偷吸纳浊气。”
沈立心挑眉,萧钰先一步问道:“在你们秦家,吸纳浊气是禁止的?”
一家之主秦昭都身先士卒地吸纳浊气为己用了,竟然还不准手下的人效仿,这未免有些只准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了。
“夫人说了,这事很危险,不许我们做。”赵芊道,“而且,贵人,您也瞅见魑怪那样子了,谁不怕变成那样呢?世上有几个夫人?浊气多些的地方,连庄稼都不愿意长,何况人呢?我觉得,方素就是被浊气把脑子搞坏了。”
话音里没有怜悯,倒似有些幸灾乐祸。
沈立心问:“你和方素有旧怨?”
赵芊面色一变,脸顿时白了些,讷讷片刻,又道:“说不上旧怨,只是有一次我得了夫人赏赐的一匹布料,高高兴兴地带着回屋子里好生收了起来,路上遇见了方素,我看她那个眼神就不对劲,果然,等我再回屋子里,布料就不见了,我觉得八成是她拿了,可她比我地位高,我能拿她怎么样呢?闹起来,就算布料拿回来,她到夫人面前说我两句不好,我下辈子都没指望了。”
“她可是夫人的义女,我只是个粗使丫鬟而已。”
语末,话尾还带了些委屈的意味。
赵芊抬头看向沈立心,急道:“今日的事,我是受她逼迫才做的,她叫我来给贵人送酒,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丧心病狂地把魑怪放出来啊!”
沈立心一时无言。
就连侍女和义女间,竟也会因受宠信与否的区别互相倾轧。
她与萧钰交换了一个眼神。
赵芊盘问完了,该轮到另一个了。
久未说话的岳敏君突然道:“她身上确实有浊气。”
沈立心看向岳敏君,她指了指昏迷的方素。
赵芊善解人意,忙挪动自己没被捆着的脚,往方素脚上狠狠踩了一下,见方素不醒,又接连补了好几下,方素终于顶不住这痛处,皱着眉睁开了眼。
她似乎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了一圈,把被赵芊踩着的脚收了回来,又挣了挣,见挣不脱身上的麻绳,才安静下来。
“方素。”
沈立心试着唤了她一声,方素闻言,向沈立心看过来,点点头,意思是:我就是方素。
这反应实在过于反常,难道这人真吸浊气吸坏脑子了?
一旁的岳敏君怒喝一声:“方素,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还不清楚!老实说清楚,为什么要放出魑怪?”
方素微微瞪大了眼睛,重复了一遍:“放出魑怪?”
表情和语气都极为自然,看不出任何故意隐瞒信息的意思。
沈立心叹了一口气,捂住头。
得了,真坏了。
萧钰往沈立心身边走了两步,眨眨眼:“要不要我......”
还不等他说完,沈立心便瞪他一眼,岳敏君在一旁道:“怎么?”
沈立心忙摆手:“没有,没有。”
见她这般,岳敏君也不多问,而是站起身,走到方素面前。
她身形壮硕,平素总是笑着,看起来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此刻肃着脸,身上却带了一股煞气,看起来着实挺吓唬人。
方素仰起头,眼前的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从桌上拿起一把长剑,威胁地在她身上比划道:“方素,你最好老实交代。”
奇怪的是,她心里没有一丝半点的害怕,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很安静地看着那把剑。
一把很普通的剑,很常见的样式,秦家为秦昭做事的姑娘大多都有一把。
“交代什么?”
这个人让她交代,她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也不知道放出魑怪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的记忆七零八碎,她想不起什么连贯的画面,眼前的人看起来都挺陌生,她不认识。
方素脸上的茫然真实得不似作伪,沈立心又叹了一口气。
萧钰贴心解释道:“目前吸了浊气的人,我们只知道会变成魑怪,至于中间状态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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