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61 章

化工厂的废墟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铁锈色的光泽，焦黑的钢架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姜倩倩、傅沉舟和周念安站在反应池边，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铜锈和化学药品的味道，傅卫东坠入池中的涟漪仿佛还凝固在墨绿色的水面上。

“时间锚点装置应该就在这附近。”周念安从帆布包里拿出个金属探测器，探头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1958年考古队发现青铜礼器后，就在这里建立了临时观测站，83年的爆炸把装置炸进了地下。”

姜倩倩的掌心紧紧攥着那枚刻着“洛”字的青铜纽扣，自从发现照片角落的身影后，胸口的护身符就一直在隐隐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

她走到反应池对面的断墙下，指尖抚过墙上残留的粉笔字——那是当年工人留下的安全标语，如今只剩下模糊的“注意”二字。

“这里有反应！”周念安的声音带着兴奋，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声：“深度大约一米，是金属信号，很可能就是装置！”

傅沉舟立刻找来根生锈的钢管，用左手费力地挖掘地面的碎石。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高烧退后的虚弱让他动作有些迟缓，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姜倩倩上前帮忙，两人的手指很快被碎石磨出血痕，鲜血滴在泥土里，与三十年前的血迹融为一体。

随着最后一块混凝土被撬开，一个布满铜锈的金属装置暴露在阳光下。

装置呈六边形，表面刻满了与青铜纽扣相同的夔龙纹，五个边角各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嵌入他们找到的五枚纽扣。

最中央的位置刻着北斗七星的完整图案，只是勺柄处的两颗星暗淡无光。

“这就是时空稳定器。”周念安蹲下身，用软布擦拭装置表面的泥土，铜绿脱落的地方露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五枚青铜纽扣是能量核心，1983年的爆炸让它们从装置上脱落，散落到不同的人手里，导致时空出现裂缝。”

她将五枚纽扣依次嵌入凹槽，装置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夔龙纹像活过来般流转发光。

五颗亮着的星在北斗七星图案上闪烁，与夜空中的星象完全对应，只是缺失的两颗星位置依旧黯淡。

“只有找到最后两颗纽扣，装置才能完全启动，稳定时空裂缝。”周念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手指指向装置背面的刻字：“你们看这个。”

姜倩倩和傅沉舟同时凑过去，装置背面的金属板上，用激光刻着一行清晰的字迹：“观测者：姜1985-2025”。

“姜？”傅沉舟的呼吸骤然停滞，目光猛地转向姜倩倩：“是你祖母姜瑟？还是……”

“是我。”姜倩倩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护身符，突然意识到这枚从小佩戴的饰品，很可能就是缺失的两颗纽扣之一。

“1985年是我出生的年份，2025年是我前世死亡的年份。这个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整个时空闭环。”

周念安点点头，眼神复杂：“时间修正会最早的观测者就是姜瑟，她去世后，观测者的身份就遗传给了你。你所谓的‘重生’不是意外，是装置选择了你作为新的观测者，将你的意识送回1985年，目的是找回散落的青铜纽扣，修复时空裂缝。”

这个真相像惊雷般在傅沉舟耳边炸响，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左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得像纸：“所以……你从来不是意外重生？”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空着的右袖管剧烈晃动：“你接近我、调查案件、甚至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设计好的？你是被送回来的武器，专门用来修复时空的工具？”

“不是的！”姜倩倩急忙上前想解释，却被傅沉舟躲开。

“那这张照片怎么解释？”傅沉舟从怀表夹层里掏出那张案发现场照片，指着角落的身影，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早就出现在2025年的案发现场，早就知道所有结局！你一直在演戏，对不对？”

装置的蓝光映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破碎的光斑，眼神里充满了崩溃和绝望。

七次重生的痛苦、失去右臂的代价、小心翼翼的守护……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姜倩倩，却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带着使命而来，他们的相遇相知，不过是时空闭环设定好的程序。

“沉舟，你听我解释！”姜倩倩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什么观测者身份，我重生后的每一次选择、每一份感情都是真实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修复时空的工具！”

“真实？”傅沉舟惨笑一声，左手猛地将照片摔在地上，照片被装置的蓝光映照得格外刺眼。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被设计好的，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在时空闭环的掌控中！我七次穿越想要改变的结局，不过是你观测任务的一部分！”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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