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逼迫

苏绾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快救人！”

陈峰与清夜都跳下水，向着那白影游去。

方才那一眼，她瞧见窗户旁站着的身影像极了洛恒，再联想到数月前，也有一起落水的事情发生，而那次，同样是发生在翠微楼的画舫上，洛恒也在画舫上。

这两件事，一定和洛恒有什么关联！

众人齐心协力，将那白影拖上岸，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去了。

周围有人认出了跳水之人，是翠微楼前些日子刚进楼的淸倌儿，弹得一手好琵琶，又生得貌美，很多人都想一亲芳泽，可佳人不愿，只好作罢。

众人都觉得可惜，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一个美人，偏偏要跳水轻生，可人已经没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苏绾看了眼毫无动静的翠微楼画舫，按理来说，他们楼里的女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应当有人出来瞧瞧，再将这女子的尸体带回去安葬了，可这么久了，竟是一个翠微楼的人影都没见着。

不过就算翠微楼不管，这尸体也不能就这样摆在这，苏绾让人去通知了衙门，过来几个人将尸体送去义庄。

衙门的人刚到，旁边却扑上来一名年轻女子，抱着地上的尸体嚎啕大哭。

围观的人群上前想将她拉开，可那女子奋力挣扎，抱着尸体怎样都不肯撒手。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他们也不能对女子动手，这可如何是好。

苏绾向前走了几步，问那女子：“你是她的什么人？”

那女子泪眼婆娑地看了苏绾一眼，说道：“这是我姐姐，我本想趁着团圆日子来瞧瞧她，却不想！她怎么这么傻啊！”

那女子哭得越发凄惨，一口气没上来，竟生生哭晕了过去。

本想让人将她送回家，可周围的人都不知晓这女子家住何处，苏绾只好将她带去了陈峰的宅子，而她姐姐的尸体也由衙役送去了义庄。

翌日，那女子醒过来后，直奔义庄去找她姐姐的尸体，清夜拦不住她，只好先去苏府找苏绾。

苏绾给了清夜一些钱，让他去义庄帮着那女子将她姐姐安葬好，再将人带回宅子，她有些话要问。

清夜得令，拿着钱过去了，那女子本不信他，可见他说得诚恳，又想起自己昨夜晕倒后是他家小姐帮忙安置了姐姐，便跟着他回了陈宅。

苏绾此时已经到了，正坐在厅内喝茶，见二人回来，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可知你姐姐为何要寻死？”苏绾神情严肃，冷声问道。

那女子摇了摇头：“不知。”

她今日去了翠微楼，想要替姐姐讨个说法，可那老鸨却说，姐姐是失足落水！这叫她如何能信！

苏绾思索一瞬，又询问道：“那你姐姐近日可有什么反常？”

她直觉这事与洛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便想着能否从这女子嘴里问出些端倪。

女子蹙眉思索了半刻，迟疑道：“好似没有什么反常……”

“不对！”女子猛地一拍桌，瞪大了眼睛喊道：“姐姐前些日子总提起一个人！”

“可是姓洛？”苏绾快速道。

“正是！听姐姐说，那人是苏州同知！”

苏绾沉声道：“你姐姐还说了什么？她为何会提起洛恒？”

女子带着些怒气开口道：“姐姐是为了给家中大哥凑娶媳妇的钱才将自己卖进了翠微楼，不过她只卖艺，平日里我总去看她，我们姐妹两个就在后门处偷偷说会儿话。

前些日子，姐姐与我提起过一个姓洛的官人，那人想让姐姐委身于他，姐姐虽然拒绝了很多次，可那姓洛的却毫不在意，总是点姐姐去弹琵琶，却动手动脚。

有一次他强硬地给姐姐灌了酒，想……那次姐姐站在窗户旁，威胁他若是动手她就跳下去，才逃过了一劫，这次……我是如何也不会相信姐姐是失足落水的！”

苏绾若有所思道：“那日我确实在画舫上瞧见了洛恒，他就站在窗户边，不过只是一晃就不见了。”

“果然是他！定是他逼迫了姐姐，才害的姐姐这般凄惨！”那女子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冲去洛府，找洛恒讨个说法。

苏绾将她拦住，劝阻道：“那洛恒是皇亲国戚，你如何能动得了他？若你真上门找他算账，没准连你也要没了性命！”

“可！可我姐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女子双眼赤红，语气哽咽。

苏绾眼中带着一丝悲悯，缓缓道：“就算咽不下，你又如何能证明是他逼死了你姐姐？让老鸨作证吗？还是靠你自己的猜测？

你觉得，你指认他，会有人相信你吗？就算相信你，他又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这世道就是如此，他有权有势，旁人就奈何不了他。”

苏绾的话让女子呆愣住，半晌后，她喉间发出压抑的低泣，带着挥散不去的痛楚。

苏绾走出正厅，给了女子一个独处的空间，让她能好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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