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惶惶
莫上麟现下的身子是有温度的。
欲/火实在是个燃不尽的东西,不论这欲望是财、权还是色,又或是世人唱词里无尽奢求的情,总归有烧出洞天的力量,能将一具病入膏肓的躯体激出暖,回光返照一般。
但昨夜贴上来的人不是这样,隔着一层薄被,依旧能感觉到冰凉。
钟锦是被冷醒的。
可这个人不愿说,钟锦也没有追问,只在最后攒了些力气握住最滚烫的地方,另一只手拭去他额上的汗。
-好像清减了许多。
然后被莫上麟难以抑制地翻身压下,撞上腿根。
她的闷哼被吃了个干净,连带不小心咬出的舌尖血。
这其中钟锦走了个神:天晓得,怎么这么容易咬到自己呢?
然后人被夜风一吹,忽然觉得嗓子又有点疼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是这厮亲的太深了。
一段长绢绕到她颈间。
钟锦上了岸,又戴回靳衷那张皮:“……现在是七月,丑时,无人。”
莫上麟:“唔,有风。”
随他去了。
漓上是被淹最严重的一个县,时至今日低洼处仍有积水未干,与地势、河防都有关系。而漓上紧邻石塘城,若非三大家的势力,流民应当会先入石塘,再涌向柳源这些远一些的地方。
也就是说,待钟氏定罪,荣家无后起之秀,梁家独善其身,再遭变故,她的柳源便最安全。
当然,洪灾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发生了。
莫上麟等她,走得不快:“阁下画的堤坝图纸不错,那群械师研究了三日方才定了位置,日夜修建,已有雏形。”
钟锦顺着话看过去。
暴雨之后的月光总是很清明,把一地杂物器械都照得干净,其中江流之上已有铁质的骨架,水势抬高了至少两文,用不了多久便能成为一座水库的大门,防洪、灌溉,乃至于待她退隐江南,或许还能研究出点发电的法子来。
她幻想了一下,全然另一幅天地。
莫上麟忽然出声:“想让太子失去本王这把刀,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嗯?”
钟锦心思仍在坝上,闻言略一偏头,眸子干净极了。
好像连深陷云谲波诡里洗不净的那层雾都消散,纯粹地因着一个几年后才能实现的梦而放松,甚至含上一层笑。
莫上麟动了动唇,似乎滑过一瞬无奈。
“罢了。”
这声音太轻,钟锦没听清,方才朝这厮走了两步,路尽头忽然出现一点亮。这场面有些唬人,毕竟堤坝的选址临近漓上大族孙姓的祠堂,又因为风水好边上埋了一堆坟,眼下被洪水一推,白骨跑出来不少。
就见鬼火中出现一张脸。
“主子!”亥令对上钟锦,吓了一跳,“嘿小主子您出关,您家简梨正被他闺女整得满院砍空气呢,可有意思。”
钟锦一愣,继而被莫上麟推了一把,意有所指。
“闺女。”
她淡笑:“什么?有风。”
然后将绢布掖了掖,接过亥令那灯走了。
宣王爷要讲事,钟锦不会去听,但此前只上过一次岸,没几刻就被莫上麟抱回船上,美名其曰需静养,眼下漓上当真没什么需要自己花心思的。钟锦晃了一会,跟着风势寻到一点婴孩的啼哭,再走近一些还能听到金属划破空气时冽冽之声,两厢居然颇为和鸣,皆有破敌之功效。
钟锦忽然想起芸娘的话——一个两个的,都适合当将军。
她笑了一下,还未敲门,里头声音就停了。
“下船了。”剑入鞘,简梨面无表情,“你找了青影。”
门大开,地上没有门槛,月光就斜斜扫进去,约莫一半的大小仍在阴暗,另一半横着一道影子,清晰,独身一人。
小孩仍在哭,钟锦走进去。
“是。”身形太拖沓,或是太快,身边都是不易留人的,钟锦的影子从阴暗移入院中,很瘦,“你生气了。”
简大侠觉得他没有,除了那个幼崽还没有活人能让他生气:“为什么不找我?”
“那为什么不能找青影?因为银子要被接活的人抽去一半?”
院里的茶壶是空的,盏里还有一个杯底,闻起来居然是奶。她带着点打趣。
这句话真让简大侠思考了一会,继而反应过来不对,钟锦已经试着拿那一小口奶水味到小丫头嘴里。
“很危险。”
与虎谋皮,很危险。
你现在的动作也很危险。
果然,下一刻丫头噎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嗝,被简梨一把拎起来腾空吐,然后抄了脏衣服丢进盆里,从床头一摞干净衣裳里抽出一条裹上,开始大眼瞪小眼。
几息后,小丫头果断选择向强权撒娇,张开手得到一个抱,累了,老实了。
如此一套,简直……行云流水。
钟锦咂舌。
“不要和青影接触。”
此人单手抱娃,另一手摸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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