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为了证实这个念头是对还是错，夜兰更要前去半冥子，将慕香及他的小儿带到这南越宫。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南越宫的这些恩怨是非中将没有人是赢家。

“这玉钗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于国主却是心中珍视之物，今日国主就将它拿去放在身边，做个念想。”夜兰微微颔首后便离开南越宫，直奔半冥子。

半冥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皆是歌舞升平，进入这里后，夜兰在南越宫感受到的那些算计压抑统统消失不见，留给她的只有惬意自在。她从半冥子的人流之中走过，竟觉得等完成弥罗压在她身上的这桩事后，带着水川烟萝在这半冥子买地置房快活度日也蛮好。

来到归明府邸前，夜兰敲了敲门。这次开门的是慕香。

慕香见夜兰再次来访，礼貌问道：“夜神怎的来了，可是那情丝又出了什么差错，来寻城主？快请进来。”

夜兰看着慕香空洞无神的双眼以及单薄的身躯，心中蓦地涌出一股心疼与悲悯，她勉强笑了笑道：“我找城主，也找你。”

慕香回道：“夜神找我何事？”

夜兰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但还是张了口：“桃绾在人间屡次害人，我需要你帮忙引她出来。”

慕香脸上霎时变了神色，桃绾是她在南越宫唯一的朋友，又在她危困之际多次照拂于她，即便桃绾有滔天的罪恶，自己也没理由挑她半分错。况且以自己对桃绾的了解，她绝不会无故害人。

“桃绾是谁？我并不认识。”慕香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夜兰不打算继续追问，反而换了个话题道：“先不说桃绾之事，慕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几年来，你一直恨错了人。”

慕香怔住，恨错人？她们母子能有今天，全拜风寄云所赐，她哪能恨错人？若不是风寄云，恐怕她现在夫郎在旁，儿女承欢，正过着蜜糖般的好日子。害她到这步田地的人，除了风寄云还能是谁？

“恨错人怕是不能。夜神不必替国主当说客，为他开脱，我们之间的恩怨早一天晚一天总归是要清掉的。”

夜兰别的也不多说，只道：“若你信我，带上你的儿子，随我再去南越皇宫走一趟。今夜我会将真相全部摆在你的面前。”

正在慕香犹疑时，小豆芽哭闹的声音响起来，慕香只好引着慕香先进家中去，并让她在正堂稍作休息。

夜兰坐在正堂客椅之上，脑中想的都是南越宫的一摊子事，不觉间入神沉迷。她将所有的事所有人的话串在一起，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不错的。想着想着她耳边出现了一阵笑声，这笑声咕嘎咕嘎的，像被踩了脖子的大鹅，叫唤的又急又怪。

抬起眼皮对视，夜兰惊得浑身一抖，这是什么丑东西！眼前的这个物种虽有人形，但几根稀疏焦黄的杂毛立在头上，一对又大又透光的招风耳在脸颊两侧支棱着，浑身上下清不清灰不灰的，实在有些难以直视。这东西不停的张着嘴笑，夜兰挨不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下它就闭嘴不笑了，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夜兰，一动也不动。

夜兰又仔细看看眼前的小东西，从一堆槽点中找到了一个优点夸它：“你的牙齿不错，整齐白亮。”听到这话，这小东西裂开嘴笑，它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味显摆它的牙齿。

归明站在夜兰身后，心内起起伏伏，为何这幻人兽独独见了夜兰这般温顺，它分明谁都不靠近的。自己整日对它伺候有加，跑前跑后的忙碌，就这还要受它三分气。按理说这幻人兽除了自己外，只会对一人亲近，可那人也早就香消人亡魂还九天了。

归明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夜兰身后移至身前，道：“夜神昨晚才来我这半冥子，今日何故又来了呢？”

夜兰起身道：“慕香母子与南越宫干尸案有所牵连，我前来带她们再返回一趟南越宫。另外有一事想问问城主，若小豆芽的父亲还在世，能否验出来他们的父子关系？”

归明捻了捻手指，说道：“这样做慕香会承受不住。”

一句话而已，夜兰恍然大悟，她道：“小豆芽的身世莫非你早就知道？”

归明点头：“我为这鬼城之主，只要一眼便能识人三亲生死状况。第一次见小豆芽我便知道他亲身父亲还在世。”

夜兰深知归明的顾虑，只是她觉得这样瞒着慕香真相，对慕香来为未免太不公平。顿了顿，夜兰道：“慕香不能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连自己孩子的亲身父亲是谁都认错。还望城主也能随我一起前去南越宫，将这件事翻开挑明。”

小豆芽的哭闹声止住了，慕香抱着他来到了正堂："夜神来寻我去南越宫，我跟着前去便是了。我心也实在好奇夜神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事已至此，归明也不阻拦，或许就像夜兰说的那样，慕香不能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那样对她实在不公。

………………

春恩殿四门大开，侍女内监等人一应守在此地，等待夜兰的归来。

不多时，夜兰与归明一前一后进了殿内。归明青衣加身，乌木簪挽着墨发，眉眼舒展间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意。别说殿内的小侍女，就连内监们也都看迷了眼。烟萝自顾自的说：“城主换了身衣服而已，这浑身的气质竟也有大变。现下一看还真是翩翩公子世无双啊！”

风寄云迎上前：“请问这位是？”

夜兰道：“这位是半冥子的城主归明，或者说他是鬼王。”

本来直勾勾盯着归明的小侍女们，听到归明是鬼王，眼神立刻收敛了些许。但还是有两个小侍女悄悄搭话：“这公子看起来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竟是鬼王。若是他看的上我，我愿意立刻死掉成为他的鬼王妃。”

水川听得直翻白眼，归明不过有个人样，左右逃不过一个鼻子一个嘴，哪里值得令人着迷。

慕香母子也在身旁，只不过她们二人为纯鬼灵，若不设通灵界，凡人不得所见。夜兰随即手一伸，整个春恩殿内万物可现，彼此通识。看到慕香母子的一瞬，春映棠即刻遣散了殿内的所有侍女内监。毕竟待会若说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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