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毛利雾仁的指尖冰冷，带着一点指甲的硬度，紧紧扣在夏油美惠手腕皮肤最薄的动脉上，踉跄的背影挺拔而冷淡。
夏油美惠全部由着他，微微侧头，隔着他的背影往前望了眼，注意到他的目标似乎是客厅里的沙发。
尽管不清楚他具体想要做些什么，但她还是因为不喜这份诡异的气氛，主动出声将沉默打破。
“雾仁……”
毛利雾仁站住脚，回头，沉着眸子淡淡的看过来一眼，“什么？”
夏油美惠垂下眼睛，目光停留在他的衣摆上，声音因为在意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你的衣服坏掉了，需要我帮……”
“不用了！”
话没说完，毛利雾仁立刻哑着嗓子拒绝，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坏掉的东西丢到就好了，你在那里瞎操心什么？”
有那些时间，还不如更多的放在他身上，也省得她天天惦记外面的野男人。
后面这句，毛利雾仁没说，总觉得说出来就好像他多在乎她一样，他分明只是不喜欢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暗红色的眼眸淡淡的瞥向夏油美惠，让她自己体会。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沙发边。
毛利雾仁的目光扫过去，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沙发上那件她白天穿的衣服，想到她就是穿着这身，在他眼前抱住了那个乙骨同学，才消下去的火气，又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他慢条斯理地紧了紧抓着她的手，弯腰将衣服拿起来，捏在手里，回头问她：
“丢掉可以吧？”
夏油美惠歪头看着他，像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衣服明明还没有坏掉。”
坏掉的衣服要扔掉的，完好的衣服有什么理由要丢掉呢？
“我不喜欢。”
毛利雾仁只回了四个字。
话出口的瞬间，在他心里，这身衣服就俨然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是什么，反正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衣服会被他丢进垃圾桶里。
好在，她的回答，他是满意的。
“那就丢掉，雾仁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她这副干脆的模样，让毛利雾仁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他轻笑，当着她的面，他将手里的衣服掉进垃圾桶里，嘴角的弧度恶劣又轻蔑。
可偏偏，他顶着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像是悬崖上开出的罂粟花，艳丽而危险，对夏油美惠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他笑起来，她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没有分给那件衣服一点眼神。
突然，一阵无法被预料的失重感传来，没有任何防备的她直接被拉拽着陷进了那床沙发里。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她上方。
两个人之间也仅仅隔着一身和服和一件穿在她身上单薄的衬衫，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被他笼在了身体的阴影之下。
毛利雾仁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油美惠。
泼墨般的长发凌乱的缠绕在少女白里透粉的皮肤上，随着呼吸，胸口不断起伏。
她像只受了惊幼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本能的红了眼眶。
含着泪，瞪圆了双眼不安而局促的眨动，却又在意识到是他之后，对抗起身体的本能，一点点舒缓下四肢，安静地望着他，仿佛能随他予取予求。
毛利雾仁轻笑一声，他抬起手，慢慢的探上她的脖子，“稍微再来确认一下吧。”
夏油美惠不解，“确认什么？”
毛利雾仁不说话，感受着和心脏同频的脉搏，他的指尖缓缓下移，顺着衬衫扣子的方向一颗颗拨过去，停在她心脏的位置。
“美惠对我的心。”
说着，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沙发上，抵在沙发上的膝盖一点点往外拨开她的身体，俯身下来，轻易限制住了她的行动，让她眼底容得下，也只容得下他一个。
他眯起了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凑近，声音低哑到微不可闻。
“美惠会一直爱我，对吧？”
直到他厌倦这段关系，将她抛弃。
对上毛利雾仁眼底逐渐聚拢的暗色，夏油美惠不自觉咬紧了嘴唇。
男人的体温冰冷，透过和服烙在她不着一物腿侧，从他身上垂下的衣摆轻飘飘盖住了她的身体。
她闻到了他身上正在淡去的雾仁的气息。
她想要留住那股气息，承诺就便这么从嘴中吐了出来：
“是！我会一直爱着雾仁，即使要付出我的一切。”
少女的声音很认真，她笑着，粉红的瞳仁里仿佛揉进了细碎的星光，让毛利雾仁有片刻的失神。
心脏开始狂跳，像是要冲出胸腔，一股不知名的暖意从内往外蔓延，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真的在和她相爱。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话没说完，毛利雾仁就感觉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了上来。
她红着眼尾，借着他的肩膀撑起身体，一点点去亲吻他的眼睛、脸颊、鼻尖。
直到最后，亲吻上唇角。
每一次的亲吻都是转瞬即逝的触碰，带着几分克制，快到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少女的唇就离开了，换到了下一个地方。
亲到最后，她停下来，眼神凝聚在一个虚无的点上，仿佛在看他，又不在看他，轻声开口。
“我不知道雾仁想要我怎么证明，但是，只要我有，只要雾仁想要，全部都可以拿走。”
说到这，夏油美惠的手紧攥上衣领，像是不安，但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最后一句：
“要继续嘛……”
毛利雾仁一顿，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缓缓收紧，喃喃问她，“继续什么？”
夏油美惠别开眼，觉得他就是在故意为难她，不由得有些别扭，“我不知道……”
看着她这副模样，毛利雾仁突然笑了，“自己都没有准备好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发出邀请。”
“我可不会每天都有心思去考虑你的心情。”
说着，他从她身上抽身离开，自顾自整理好弄乱的衣服，仿佛先前那个将气氛一步步诱导着变得奇怪的家伙，根本不是他。
夏油美惠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扯了下变得皱巴巴的衣服盖住大腿，看着他，心情有点不上不下的。
毛利雾仁全然没有理她，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开始假寐。
“你也差不多该去做饭了吧？记得做上我那一份，稍微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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