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与往常的平静不同,好像带了些别的意味。晏酒一时分不清那是担忧还是嫌弃。
她定在那里一瞬不瞬了。
时间好像凝固住了一样,晏酒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肿得不成样子,她干脆闭上了眼,直到有人搂住她的腰肢,她的整个身体悬空,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身边一下子没了动静,她悄悄睁开眼睛,才发现脚上流血了。
白皙的脚趾下方渗出了点点的血迹,像是雪地上滋长的梅花落了一地。
晏酒后知后觉地小声喊了一句“疼”,支起身子想要翻过来看看。
“别动。”依旧是那两个字,这次没那么寒风刻骨,手里拿着铁质长盘,上面是酒精棉球和镊子。
男人垂眸看着坐在床上的晏酒,她蜷缩着孱弱的身躯,看起来像可怜兮兮的小狗,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漂亮的眼瞳里带了几分迷茫地望着他,玉质般的脸上布着斑驳的泪痕。
瓷器般的脚上混杂着血迹,陈聿初的眉头拧着,轻叹一口气,修长的指骨捏起镊子。
不过片刻,清冽的木质香气传来,晏酒感觉纤柔的足被宽厚的手掌捏住,指尖是微凉的温度,触及的皮肤却像淬起了火一般,她的呼吸滞了半晌,不敢乱动。
晏酒发现自己有些难以接受这浓稠的沉默,禁不住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
话一说完,她马上就后悔了。
陈聿初还在生她的气,最好的情况是无视她说的话。
陈聿初闻言,手下的动作不停,晏酒没想到他做起这样细致的事情游刃有余,等他将她脚上的玻璃碎片全都夹出来之后,才缓缓开口,语调很平静:“我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晏酒只敢在心中腹诽,但她也没藏心思,莹润无暇的脸上什么都表现了出来。
黑色的西装上沾染了雨气,一看就是刚回来便进了主卧。晏酒眸光微闪,微抿着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陈聿初将晏酒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修长的指节捻着棉签擦拭她的皮肤表面,冰凉的触感渗透进肌肤,晏酒下意识抽了一口气,手指紧紧捏着被子才忍住没有喊出声。
真的痛到怀疑陈聿初在报复她。
但晏酒又清晰地知道陈聿初不会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会这样确认。明明一点儿都不了解陈聿初。
外面的雨还在下,也不知道会下多久。
晏酒的心里忽然有点迷茫。
这么大的雨,陈聿初却回来了。
晏酒心里乱成满地的芝麻,黑芝麻白芝麻,想捡也分辨不清楚。
更何况也摸不清陈聿初的想法,她深呼一口气,既然想不清楚,那就把一切回归到最原点。
漂亮浓密的眼睫往上抬,晏酒注视着陈聿初认真的脸庞,很轻地说:“秦嵘,是我的前男友。”
陈聿初的神情如常,捻起白色药膏涂抹,又给她绑了几圈打了个漂亮的结,寡淡地应了一声。
而后便将托盘放好,起身去浴室,浴室传来一阵水声,不一会儿陈聿初走了出来,西服外套已经脱去,指尖尚带着一丝湿意。
他语调沉稳地开口:“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晏酒这话问得直白,一双杏眼直愣愣地看着陈聿初,她顿了顿,索性豁出去,“还是说你不许我有任何社交?要是那样的话,你把我关在家里。之前你不是说要让我签订婚姻协议,正好把这一条写在里面好不好?”
她的唇角勾起一道弧线,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陈聿初深邃的眉眼触及她时,眉心蹙了蹙,明明她的声线柔柔顺顺的,连眉眼都弯了起来,可偏偏话里的意思锋利的紧。
分明是在怪他小气。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解了袖扣放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袖口挽上去,视线顿了顿,发现腕表落在锦楼。不甚在意地继续挽到臂弯处,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好啊,那我会为太太造一处黄金的牢笼。”
陈聿初的视线勾了勾,往晏酒包缠着的脚看去,沉邃的音色重了一些,“至少不会受伤。”
晏酒不自在地撇开眼,望着一地狼藉的地板,一口气噎在喉咙中间不上不下,咳嗽了一声。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胃倒是不疼了。
窗外的雨也不再那样疾烈,玻璃窗上的斑驳雨珠证实着狂风暴雨来过的痕迹。
“我要睡了。”晏酒落下一句话,便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又过了一会,一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小心别踩到地上的碎玻璃。”
听到晏酒的这句话,陈聿初如雪似山般的眉眼终于融化了一些。
浴室里再次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晏酒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久后,晏酒感觉身侧的床塌陷了一半,鼻端传来很清新的水汽,她的耳尖猝然发烫。
本就只有一点的睡意被驱散了大半。
大脑像是充足了电一般肆意狂奔。
她和陈聿初应该算是从短暂的、不足二十四小时的冷战中走了出来,获得了暂时的和平共处。
很成年人的处理方式。没有大肆闹得人尽皆知,也没有用过分偏激的语言让对方难堪。
果然是陈聿初的风格。
只是晏酒真的没想到陈聿初会生气。
他到底生气了没有?
像是生气了,否则不会一送她回家,连门都没进甚至没和奶奶打声招呼便走了。但奇怪的是,既然生气,他又为什么会回来。
直到她主动提及秦嵘,陈聿初也没有往下再讲的意思。
晏酒的眉心微微拧起,下意识地动了下,脚尖传来一点疼痛,又强忍着没有出声,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
倏然,她的手掌被人握住,沉沉的嗓音响起:“要不要喊医生来为你止痛?”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让晏酒呆了几秒,咽了咽嗓子,说:“不用,我不想让奶奶担心。”
大半夜让医生或是佣人来,一定会吵醒奶奶。老人家睡眠本就不足,极易醒来,要是因为她的原因再担忧得睡不着,那真是她的罪过。
而且,只是小伤罢了。
陈聿初:“迟早会知道。”
陈聿初说的没错,最迟明天,奶奶一看到她就免不了担心。
“现在太晚了,而且我已经好多了,不疼。”晏酒忍着脚尖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