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玉女芳中剑
小怜无奈,本想大吼一声:“我们是清白的!”却想起方才在大街上帮燕紫芳换穗子。虽然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偷情之事,但眼下就像是真背着乌兆星和褚见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不对,他们俩又算哪门子葱?!
周小怜攥了攥衣袖,她对心中那些诡异的心虚感有些糊涂。比起怕被人传闲话,她好像更在意的是……在燕紫芳面前被传?
可小怜到底没把那些自证的话说出口。和燕紫芳偷情本就是无稽之谈,她何必要与旁人解释自己到底清不清白?
真要是不清白,比起燕紫芳,还是乌兆星和褚见珏因为过往之事,与她更不清不楚。
周小怜快步上前,她不想再去听那些纷纷扰扰。本身与这些给不认识的她上来就判了偷情罪的人争辩也毫无意义。
世上很多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乐见良家做娼,圣女堕落,好像自己就没有为人上的缺陷,万分纯洁无瑕一样。
小怜平静向乌兆星解释:“先进去吧,这里那么多人。我和……紫芳,人生地不熟的找路过来,晚你一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乌兆星先是听到了身边人的议论,起初还有些顺势而为的意思。但见周小怜认认真真与自己解释,语气也松懈了下来:“你们走得太快,现在集市上正巧人有许多,我没来得及追上你们……也是。”
而周小怜刚靠近一些,褚见珏又眼睛一亮,只听他絮絮对小怜喊着“仙子!”,就动作矫捷的想扑过来抱着她!
小怜抽身躲在燕紫芳身后,乌兆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褚见珏发辫——扎得相当潦草,是刚才为了拉住醉酒难以控制的褚见珏,乌兆星随手捋的一把。
“方才在路上就这幅样子,”乌兆星拽着褚见珏头发往里扯,“好了姐姐,别担心,我保护你!”
乌兆星一句姐姐,许多偷情之论便不攻自破。看热闹的人见他们离得远了,乌兆星和小怜两人神色自若,本就没什么再继续打探下去的心思。
“原来是姐弟……哦,想来是小郎君看不惯姐姐和姐夫关系要好呢!”
“我家弟弟见我出嫁时也是如此!”
“那剩下那个人呢……”
“可能是什么……爱而不得喝多的人??”
还剩下的人,听到乌兆星这句姐姐,霎时又换了个风向讨论。
小怜不动声色地往燕紫芳的方向又贴近些,议论声渐弱去。乌兆星拽着褚见珏往温柔乡的门槛上过,嘴里还招呼着:“姐姐,快进来——啊!”
燕紫芳侧过头,瞥了一眼松了口气还不自知的小怜:“他们好像摔了。进去吧?”
周小怜没与他对上目光,心思也没在乌兆星那两个人身上,心不在焉的含糊道:“嗯,进去吧。”
温柔乡与京畿醉仙楼虽说上头同为一处,但醉仙楼是酒家,也做皮肉生意;反倒是起了个暧昧名字的醉仙楼,实则只是个谈风颂雅的乐坊。
至于在这两者之上,统管各地类似情报枢纽的,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专做南来北往情报买卖的神光斋。
神光斋斋主神出鬼没,无影无踪。其手下十二支神,森罗变化,天涯或海内,到处都是神光斋插的桩子。
而神光斋的桩中,京畿醉仙楼最为艳名在外,甚至已莫名其妙成了一种“外地人去京畿必逛”的景观。
而温柔乡在韦郡当地,远不及有当地两代地头蛇——辛家和烧香天扶持的琼鱼坊声势浩大。
江湖人往往偏好为各地排列几处标志,其中卖花的地方更是受人瞩目。温柔乡虽然是个乐坊,可这名字又让它被误解。
就连小怜初至韦郡时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神光斋的桩子……
还以为又是那样可怜姑娘们卖春的地方,所以这才被排在黄金台琼鱼坊之列中。
周小怜两人在乌兆星两人之后入内,可刚听见了他的叫声,走进温柔乡之后,却没看见他和褚见珏两人。
小怜探头看看周围,莺来燕往,这儿的女孩们面上挂着柔和的笑,大多穿着款式相似,颜色也相近的衣裳,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可款式看着相当便利舒服。
温柔乡内打扫的干净妥当,四处摆了些屏风花卉,隔开了在楼底坐着的宾客们。烟香清幽,视野开阔,毫无琼鱼坊那里吞云吐雾,五石散乌糟糟的味道。
自小怜入韦郡,还是头一回来这么舒服地方。她见到温柔乡内一片和谐景象,忍不住叹道:“这里倒是……出乎意料。”
燕紫芳附议道:“此处的确不似神光斋其他明桩。”
两人正在边上站着,小怜忽见一名少女款款走来,在他们两人面前微微福身:“坊主今夜久侯娘子与郎君,不过因种种缘故,坊主方才托小女为二位递一句话。”
“‘……今次温柔乡招待不周,还望周二小姐海涵。’”
奇怪。
小怜尚未入座,何来的招待不周?
况且——为何前面用的是娘子的称呼,坊主却又偏偏提到洗雪山庄那一层身份?
而且乌兆星与褚见珏自入门后原地消失,不知去向。
先不提褚见珏醉酒无力……他身边的乌兆星,又怎么会轻易地舍下身后的周小怜不顾?
周小怜听了那女孩的话,顿感不妙。
可还不等她拉上燕紫芳从这地方逃开,一道极为熟悉的剑鸣,已毫无保留地向她扑来。
温柔乡内没有雀鸟。
……却听鹦鹉碎碎语。
“金风玉露一相逢……”
温柔乡内在一息中,灯儿也淡淡去。台上歌女拨动琵琶弦,台下宾客屏住呼吸,只听她轻声将歌儿唱来。
三柄铁器冷光乍现。
铜凤剑身斜照出一片银红,周小怜肩上有血,脸上有血。她躲闪不及,被鹦鹉刺中,双眸里却没有一丝不可思议,这倒是远超出甘霖预料。
甘霖一剑又一剑袭去,气息丝毫未乱,轻松笑道:“好久不见,辛辛。”
小怜束发的发带在方才也被他一剑挑断。此时披头散发,加之要躲开甘霖攻式,此时狼狈不堪。
燕紫芳已然拔刀,他武功远不及小怜,更不要说甘霖。眼下他勉强横亘在周小怜和甘霖两人的剑阵之中,三百两招架甘霖几剑,已有细细崩断之声:“她不叫辛辛。”
“没、没事!我自己也行,你别分心!”
小怜勉强喘过一口气,铜凤剑柔软,剑尖接过三百两撇来的一点寒芒。
第一式荣雪、第二式埋雪……洗雪十式轮番上阵,小怜步步紧逼,一招一式间霜意大开大合,铜凤剑在她手中杀气腾腾,宛若钢刀!
可周小怜肩关上到底被刺了一剑,抬手间凝滞疏瑟明显,满是破绽。
两人武功本就有差,甘霖出剑四两拨千斤,轻盈如露滴石穿。除了最初那一剑,剩下的出招,都是在与她缠缠绵绵罢了。
甘霖刚在剑阵中望见三百两刀柄上的雪青穗子,这会儿与小怜对剑,叹道:“我记得在山庄里时,他刀上还是非衣会的玉玦。”
“环则圆满,玉断为分离,剑穗千千丝,你为他织补那份缺憾吗?”
他语气不善,几分可怜,几分嫉妒。怨,比乌兆星怨的更深,更轰轰烈烈。
手执铜凤的周小怜闻言不禁冷汗直下:“……什么东西,那是我刚刚路上买的!买了一把!你想要我也分你一根!”
台下人只当他们是一场戏目,正纷纷拊掌叫好。台上,琵琶声嘈杂急切,弦动愈发震重,是为攻心。
为何?
周小怜从洗雪山庄出逃时,说是利用四人,可最后还是伤甘霖最深,甘霖如今还她一剑,理所应当。周小怜不怪他。她对甘霖问心有愧。
可一剑之后,甘霖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攻来。小怜自觉两人关系,不至于如此你死我活。
她想问甘霖……他到底想做什么?
周小怜在绵绵剑中还有恍惚的闲暇,她的困惑还没出口,眼皮却猛跳不止。
她只见甘霖的鹦鹉忽地调转方向,竟直取向燕紫芳眉间!
……他想杀燕紫芳?
甘霖变得突兀,小怜刚出神,此时反应过来出剑去挡,已彻彻底底的来不及了!
而以燕紫芳的武功,即使有百家所长,又如何能挡住精于一式,有着长年积累的甘霖?
看刚才燕紫芳与甘霖的对招,小怜心念一闪:说不定就连武功平平的自己想要取他性命,他都未必能挡下……
至于眼下?眼下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看见鹦鹉剑身上倒映着燕紫芳的脸,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
——竟徒手去抓住甘霖锐意正盛的鹦鹉!
“啊!流血了!”
靠得近的看客见此情形,忍不住惊呼一声,又被在他身边地侍女安抚住。
侍女声音和缓,正好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刘公子请放心,那只是我们坊主的安排。”
那客人不是第一次来温柔乡,只有些许疑心不定,看着鲜血,一时真假难辨。困惑道:“真、真是如此吗……?”
侍女定定道:“是的。”
掌心被活活切开,周小怜右手顷刻间血如泉涌,红了鹦鹉。收剑已经来不及了,况且甘霖也没有收住剑意的意思。
她闷哼一声,险些踉跄跪倒,可还是苦苦支撑。
“小怜!”
燕紫芳忙叫住身前少女的名字,他脸上难得一见惊慌失措的神色,正想要拔刀砍向甘霖,却又感觉到自己被小怜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握住。
以免他擅自行动,小怜甚至故意与他十指相扣。
周小怜对燕紫芳虚虚道:“别去,你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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