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见下父母
江暨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躺在一间陌生的房内。
房间装饰华丽,布置典雅,几幅绣工精美的花鸟折叠屏风后,隐约可见一鼎香炉正袅袅吐着淡淡青烟。轻纱帷幔随风轻拂,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满室脂粉气的闺阁中,他的目光却被墙上挂着的一柄巨剑吸引——此剑明显与周围事物格格不入。
江暨双目圆睁,被内僵硬的双上下摸索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性别没变,身体似乎还是原来那具身体。
他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才注意到床畔站着一位身着藕荷色衣衫的侍女。女子手持羽扇,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女子“啊”地惊叫一声,丢下手中羽扇夺门而出。江暨伸手想拦,却发现身体僵直,根本无法动弹。
他咬紧牙关,又尝试了两次,确认只有双手能动后,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不多时,房门“砰”地被推开。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美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方才的女子。
“舟儿,你可算醒了!”美妇快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沿,伸手探向江暨的额头,语气又气又急,“你这孩子,不过是让你去意园住几日,怎么才一晚就昏迷着被送回来了?还一睡就是两天,存心要急死娘是不是?!”
江暨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初步成形。他迅速调整情绪,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低声问道:“您……您是谁?我……又我是谁?”
美妇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啪”地拍在他身上:“臭小子!连亲娘都不认得了?”
这一掌力道不轻,隔着锦被,江暨还是被拍得有些疼。他顺势夸大其词,一脸痛苦,“好疼!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还动不了……”
美妇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你这孩子,从小就爱耍花样。别让我发现这次也是装的。”她转身对一直安静站着的女子说,“雨书,去把院尊请来,就说他儿子傻了。”
雨书应了一声“是”,但还未转身,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穿竹青长袍的中年雅士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柄折扇,面容儒雅,气质随和。
“院尊。”雨书连忙行礼。
美妇撇了撇嘴,起身让开位置。中年雅士只看了美妇一眼,径直走到床沿坐下,温声问道:“舟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暨眸光流转,继续装傻:“我……我动不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到底是谁?”
中年雅士眉头轻蹙,修长的手指搭上江暨的腕脉。片刻后,他转向对美妇,淡然道:“神魂无恙,只是灵力阻滞导致身体僵直。”他轻摇折扇,“让我单独为舟儿调理片刻。”
美妇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几分,语气也柔和下来,不舍道:“舟儿,娘去给你熬些滋补的汤药,你要快些点好起来!”说罢,她便领着雨书退出了房间,还不忘轻轻将房门带上。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只有中年雅士手中折扇轻摇的沙沙声。江暨与他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间,中年雅士“刷”地收起了折扇。
“孩子,仔细听好。”中年雅士神色郑重,肃声道,“我名江逸景,是你父亲。方才那位是你母亲许淑君。你本名江暨,字登舟。此处乃是……”
听着江逸景缓而清晰的讲述,江暨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原本,他想应用这场吐血昏迷解决一下人设问题,不料竟还意外揭晓了原主的死亡真相,一切看似血赚,可他怎么背脊发冷后怕不已?
原来祸端源自书院中一位名叫林子谦的宗师。此人素来心胸狭隘,原本就嫉妒齐稚远的修为进境。陈留婚闹之后,他曾连同几位宗师一起上书,希望书院能够驱逐对方。不想书院却只是惩罚对方禁闭三年。
自此,他便认定书院偏私,对齐稚远更是怀恨在心。
为除这个心头之恨,他在原主体内种下符咒,又诱骗江逸景将原主送入意园,意图借原主之死嫁祸齐稚远,让其背负戕害弟子的罪名。
这计谋初听略显荒谬,但理清中间关系就觉歹毒至极!
首先,他这符咒种下时并无任何异常,唯有特定燃香才能启动。而他正是负责书院日常用度之人,意园所用燃香正是这种特定燃香。
其次,符咒开启后,中咒之人轻则精神萎靡,重则昏迷不醒,状似中邪。一旦有人向其体内注入灵力,便会立即魂飞魄散,寻不到任何踪迹。
最后,他充分利用了江逸景望子成龙的心态,因此才能轻易说服江逸景,不顾原主的意愿强行将对方送进了意园。
江逸景苦笑一下,随即又面露欣慰,“幸亏你意志坚韧,抵御了大半符咒威力,还让对方遭受了反噬。否则我们也找不到林子谦的罪证。”
江暨面色惨白,神情恍惚:哪是什么意志坚强,真正的原主早已殒命,活下来的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穿越者罢了。
见江暨沉默不语,江逸景轻摇折扇,语带愧疚:“当初是为父思虑不周,才轻信了林子谦之言,不顾你和你母亲的反对,执意将你送入意园,害你遭此劫。”
顿了顿,他似终于下了决定,“若你还是如先前般害怕稚远,不想再回……”
“我要回去!”江暨急声打断,见江逸景面露诧异,连忙解释:“此番能够死里逃生,全赖师尊相救。另外,我虽记忆全无,但也能想到,父亲送我进意园,不单是因林子谦,此事定有您的考量……”
望着江逸景愈发凝重的面容,江暨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小,他才刚对这个世界的可怕有了新的认知,不知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否太过冒进。或许,他应该更加谨慎……
看着儿子逐渐暗淡的眼神,江逸景蓦地笑了:“舟儿,你能这般想,也不枉为父一片良苦用心。”他合起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回你虽吃了些苦头,倒是真的懂事了。”
原来,原主身为清宴书院的少主,又天资容貌俱佳,自是被书院上下夸赞。其母更是溺爱,可谓有求必应,难免骄纵任性。
江逸景对这个独子自是寄有厚望,但碍于其母许淑君,他也不好过于严苛。
而齐稚远是原主为数不多会害怕的人,原因说来可笑,仅因他觉对方丑陋不堪,幼时见一次哭一次。
林子谦的建议,不过是正中江逸景的下怀。
齐稚远的修为境界,自是能成其师。而且他现在禁足意园,每日除了修书整理宗卷外,再无其他事情,正巧能够帮忙用心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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