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颗糖
江软满足得像只被顺足了毛的小猫,嗅到空气中又变得浓重的血腥味儿,又有些担心起来。
她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捂在腹部,不时就有殷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渗出来。
“你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她说着,慌不迭的去找医箱。
幸好,原身那次落水后那些婢女连同萧老夫人都吓了一大跳,所以房中备上了医箱,常用的金疮药之类的都有,一应俱全。
光看渗出来的血就知道伤得不轻,偏偏眼前的人愣是沉默着一声不吭。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受伤了,可江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生气。
她抿着唇,语气不再软糯温和,带上了几分强势,“手放开,你不把手拿开我怎么看得见伤口。”
顾厌之看见医箱,沉默了瞬,对她不客气的口吻也罕见的没有生气,难得有些听话的拿开了手。
江软这才看清那道伤口有多重。
只见他腹部裂开了个口子,依那口子的形状来看,像是被暗器所伤。
因着伤口,原本墨色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染红,手拿开后,血水一下下滴落在地,砸在青石地面上。
江软有些心疼,但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
她命令:“把衣服脱了。”
这话宛如平地惊雷。
顾厌之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上药,但耳根处依旧被这话炸得更烫了。
他面色苍白,额角的发丝被汗渍粘得贴在脸侧,晶莹的汗珠滑过侧脸,又一路往下,最终滴进胸膛。
男色诱人。
江软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话里的歧义。
“你把伤口那的衣服撕了也行,穿着衣服上不了的。”
最后,衣服当然没脱,顾厌之只撕掉了伤口处的布料。
还好院里的下人都被知夏赶回去休息了,江软打了盆温水进来,找了张干净的帕子用温水沾湿,动作略显生涩地清理起伤口。
这伤口看起来很重,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只是流血太多,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但也有感染的风险,得清理干净才行。
江软既心疼,又生气男神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药时,她抿着唇,用了些力气往下一按。
下一瞬,就见他额角溢出的汗变多了些。
“疼吗?”江软冷着脸问。
顾厌之面色有些苍白,随着江软手往下的动作疼得闷哼了声。
他不傻更不蠢,他隐约的知道,她应该是生气了。
额间溢出冷汗,顾厌之想了想,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他不回答,江软看着来气,又用五分力按了一下,“疼不疼?”
顾厌之思索了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掀起眼睫,哑声说了句,
“疼。”
听到这句回答,江软才收了力度,动作轻柔的撒上金疮药。
血渐渐被药粉止住,她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随手系了个蝴蝶结。
顾厌之薄唇微抿,哑声问:“为什么生气?”
江软抬头时,正对上那双泼墨的眸子,此时那张俊美的脸上也带了些许探究。
仿佛是真的不知道。
她突然就有些泄了气。
“其他的东西重要,但你的命更重要。”
“而且你长得那么好,身材也那么好,要是受了伤留了疤就不好看了。”江软说这话的时候气鼓鼓的,又在心里骂了一遍作者。
本是随口一说,顾厌之神情恢复以往的平淡。
他想起之前江软对沈川说的话,以及买侍卫时的要求。
她喜欢好看的。
他受了伤,身体就不好看了。
顾厌之再次皱起眉头,沉默着不说话。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江软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那股子厌世的情绪又变浓了,她仔细回想也没觉得刚才的话有问题。
难道是说他受了伤会不好看,所以才生气了?
江软小心翼翼觑了眼他,试探着补充了句:“不过你那么好,就算受了伤,也还是很好看的,放心吧。”
话音刚落,那股子厌世的情绪就消了下去。
来的快,去的也快。
江软震惊。
男神居然有偶像包袱。
震惊过后,江软把血水往窗外一倒,想起今晚偷听到的话,皱着鼻子想了想,就开始告密:“今晚我偷听到萧……我爹,跟人说什么赵十不见了,还说什么崇州有……”
她一五一十把偷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直觉告诉她,顾厌之这次受伤被追杀,很有可能跟那个失踪的赵十或是盐矿有些关系。
顾厌之缓慢地掀起眼睑,他忽而勾了下唇,“你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大小姐。”
他唇角勾起时,与之前凌冽的气势判若两人,眼中似也多了几分暖意。
尤其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尾音上扬,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江软暗说了句犯规,却丝毫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心虚,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当然,我可是你这头的。”
我可是你这头的。
顾厌之微怔,抬首朝她看去,烛火摇曳下,少女双眸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分明只是随意的口吻,此时那双眼中却满是正色之意,认真的好似在说什么重要的誓言。
心口处似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撞了一下。
那抹情绪很快,快到顾厌之察觉不出来。
他早已猜测到江软应该是个已死之人,机缘巧合之下,先后附身于云画和萧清瑶的身体之中。
在宫中活了那么多年,他不惧鬼神,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顾厌之想,江软应该就是那古籍中说的,前世极有功德才能重生之人。
就连对他这般阴狠卑劣之人,依然抱有救赎之意。
可像他这样的人,早已药石无医。
她竟还存了份救赎的心思。
“我既不喜欢萧家,也讨厌萧皇后。如此,我们也算是盟友了吧?”
江软说这话的时候,仰头看着他。
顾厌之沉默良久。
良久后,才极轻地点了点头。
江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转身偷瞄了眼窗外。
“那些禁卫军多半没走,可能还在暗中监视,你今晚还是留在这里更安全些,等明早再走。”
她说完,就被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视了片刻,顾厌之眼底似有一闪而过的挣扎。
意外的,顾厌之同意了。
江软疑惑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指了指床榻,“呃,你受了伤还是暂时别动,我去睡外间那间小榻,你就睡在这。”
那小榻她躺下去刚刚好,但是身高腿长的顾厌之肯定是睡不下的。
却不想顾厌之径直起身,将拔步床让给了她。
“不必。”
江软蹙眉,满脸不赞同:“你的伤……”
顾厌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声道:“无碍。”
他以往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小伤死不了,今夜不过是有些不想走,但肯定不会跟她抢床睡。
顾厌之说完,就转身去了外间,半点没给江软拒绝的机会。
江软这才看见被血迹染红的被褥。
她把脏掉的被褥扯了下来,准备明天找个机会处理掉,又从衣橱里拿了套干净的铺上。
正铺着被褥,冷不丁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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