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出门前，两人听闻今日虎杖悠仁会召集大家开会。

昨日学生来要情报名单时，五条悟给得很爽快，基本将会议内容猜出大半，懒得去。面对一群各怀心思的咒术师还不如陪天然卷骗子出门过圣诞节，再不然看屏保。

美艳狐妖不比大小橘子皮好看？

坂田银时则是在高专转悠时，直接或间接打探到一些情报，再加上一个喜欢偷听的舅舅系统，也将会议内容推测出大半，甚至还能推测出众人的反应。

他担心有人发难，善良单纯的外甥招架不住，遂改变主意。

“算了，还是在高专应付一顿。”

死鱼眼看似没精神的四处打量，最终选中距离开会地点不是很远且视野很好的地带。

“就那儿吧，景色不错，适合野餐。”

五条悟笑：“不是亲外甥胜似亲外甥，你真关心悠仁。”

“你有意见？”

“没有，”白发男人拖长声音，“这么冷的天，我不要吃三明治。”

坂田银时思索，“寿喜烧是不错的选择，上哪弄食材呢？”

“交给我。”

五条悟打了个电话，没一会有个一看就是社畜的男人提着东西跑过来。

他先将一张毛毯铺在冬樱树下，再支起小桌子，放上卡式炉、锅、碗筷和各类新鲜食材，最终掏出一瓶清酒。

坂田银时打量他的脸，回忆，“伊地知？”

伊地知洁高专业又迅速的收拾出野餐地点，闻言弯腰点头，“坂田先生还有吩咐吗？”

扫了眼放在桌上的清酒，坂田银时摇头，待这位辅助监督速速离开时，他想到一件事，“待会他也要开会吧，不会吐露实情导致咱们被围观？”

“不会，他很有经验。”

坂田银时遂淡定坐下，享受起寿喜烧。

他体质好，如今又有正向能量护体，寒风吹过，脸色丝毫不变，对面的男人更不用说了，大冬天还穿着短袖，健硕的胸肌导致前襟紧绷。

热气徐徐上升，和正在飘落的淡粉色樱花相遇，一触即分，前者继续上升，后者落在银色卷发上，盛了清酒的酒盏里。

坂田银时注视着那盏酒，眼前忽的闪过友人躺在他怀里彻底闭眼的一幕。

“怎么不喝？”

“哼，我不会上当。”

“是么，”五条悟夹起一块肥牛，“我已经拍到最完美的一张，不会再拍了。”

坂田银时怀疑寒风将热气吹到脸上，不然他的脸颊怎么有点热。

“但你可以摸。”

“冤枉，是你的尾巴自己找上来的，不信问那颗爱心。”

坂田银时不信。

【99实事求是：期间你的尾巴的确好几次主动点他手心、缠他手腕、往他怀里钻，像勾引…啊不对，该怎么形容呢，让我仔细想想…】

【银时：难道最开始不是他主动？】

【99：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你当时那个样子——月色下的醉酒狐妖，谁能忍住不摸啊？我都忍不住，可惜没实体。】

【银时：你闭嘴。】

【99：哦…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叫恼羞成怒…我现在开始闭嘴了。】

迎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坂田银时努力淡定，“颠倒黑白，我不会上当。”

“这样啊，那这次错误我们都有责任。”

“说话不要这么暧昧，什么错误？”

“我抱着你…的尾巴睡觉，这种错误？”五条悟无辜脸，手速很快的将煮熟的食材夹起来。

见状，坂田银时不客气的秀出在万事屋锻炼出的能力。

“寿喜烧抢着吃才美味。”

“这么说你家有很多人？”

“还有两个孩子一只狗，再算上楼下的老太婆她们，那太多了。”

滚蛋液的手一顿，五条悟抬眸，“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都有两个孩子了。”

“你多出门走走，也能捡到孩子，一副爱吐槽的眼镜，一只力气大胃口大的兔子，还有不能喝草莓牛奶喜欢啃头的巨犬……”

明明没喝酒，坂田银时却有种醉了的感觉。

明明在抱怨，怀念却从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里溢出来。

五条悟放下碗筷，手肘点着膝盖，掌心托腮，细细打量昨晚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天然卷骗子。

“你和‘那颗爱心’合作多久才能回家？”

99顿时紧张起来，这个话题走向不妙啊。

“怎么问这个？”

“你很想回家，我可以帮你早点完成在这个世界的任务，让你早些离开。”

“赶我走？”

五条悟换了只手托腮，洁白的睫羽遮住眸底的思绪，过了会才说，“在这个世界，一切术式对你无效，大概率束缚和诅咒也对你无效，有点遗憾。”

“喂喂喂，这话听上去有点不对，怎么，你想诅咒我？”

“要真诅咒了，你会恨我？”

“只是诅咒，谈不上恨，”坂田银时将新鲜牛肉倒进锅里，小声嘀咕，“会不爽，我又没招惹你，怎么还讨厌我了？”

多讨厌一个人才会诅咒对方？

听到轻笑声他更不满了，“你还笑？”

“没，只是忽然觉得，你似乎不太了解这个世界，那去其他世界也是这样，不曾深入了解？”

“干嘛深入？”

五条悟点破事实，“因为你只把自己当过客，不必深入了解，不能结缘，这一点倒是像妖。”

坂田银时听懂了，这是指‘妖和人不可结缘’，他先声明，“都说了我不是妖，一个普通的万事屋老板而已。你把那尾巴当做幻影。”

“触感那么暖乎柔软，怎会是幻影。”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又有一点高兴，坂田银时心想，至少五条悟把他自己当成一个人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需要合作多久？”

99再次紧张起来，它怎么觉得对面那个漂亮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呢？像是要把它挖出来。

“不太清楚，目前的业绩足以让我随时解绑，但只能留在异世。”

并未看见某人轻颤的手指，坂田银时仗着有帐，以及五条悟那双六眼看透太多，又太聪明能推断出一些情报，难得吐露心声，“但想要回家，还需要多攒些业绩。具体多少，说不好。”

99‘嘤’了一声，可是它要转正，需要通过100场考试啊，万一下一个宿主不如坂田银时这么厉害这么心软，它该怎么办啊？

“听上去就像是小说里的设定，我搜索看看，”五条悟掏出手机准备上网，他低垂着眉眼，不让对面的人看清他任何情绪波动，手指点了几下，“帐里没信号，只能之后搜索了。”

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碗筷，他似乎很感兴趣的询问起坂田银时在不同世界的经历。

坂田银时希望他染上人间烟火，却也清楚有些事不能说，只含糊说了一些环境。

“有古老的世界，也有拥有手机的世界，时代、能量体系都不同。”

“听上去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看来我和你的世界不相交。”

“什么不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