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湮灭符(三)
短暂的沉默在死寂的老槐巷中弥漫,只有风吹过古槐枯叶的簌簌声。
“好了。”曲璟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这件事情就拜托师弟了,务必小心。”
如此以来,她就只需要查最后一件事了——符隐真人与城主那段尘封的过往。
还有城墙下,那半道残缺不全的湮灭符。
“嗯,师姐放心,我会处理好。”温子意点头。
两道身影在古槐的阴影下分开。
·
第二日,辰时将至。
浓雾还未散尽,催命的琴音已碾过青州城的每一块青砖。
卖炊饼的老汉刚掀开蒸笼,身体便猛地一僵,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打更人敲着铜锣,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乌黑的血块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喷溅在冰冷的石板上。
对于昨天晚上的琴音和墨尘的话,原本有些人是不以为意的,甚至连热闹都不想去看。
然而此时,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开始蔓延。
尖叫声,哭嚎声交织成一片。
整座城内人心惶惶,不知是谁在极度恐慌中嘶喊了一声:“去城墙,快去城墙下,那里可以救命!”
那道声音如同点燃的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整个青州城。
无数人蜂拥着向城墙所在的位置涌去。
那一瞬间,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
此时的城墙已经化为一面遮天蔽日的镜子,它变得无比光滑和深邃,仿佛连通着另一个世界,冷漠地映照着下方蝼蚁般的众生。
墨尘站在镜子的最上方,黑袍翻涌如垂天鸦羽。
而在巨镜的正前方,江寻鹤被四根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琴弦紧紧缚住四肢,悬吊在半空之中。
晨风吹拂着他洗得发白的青衫,他却依旧神色平静,双眸微阖,仿佛置身事外。
此刻在城外,原本空旷的野地上,一夜之间竟凭空冒出了无数株扭曲的杏树。
结出了更多的杏果。
曲璟此时已经换掉了天衍宗的弟子服,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中。
温子意很快也赶了过来,却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曲璟。
他走过去,在曲璟耳边低语了一句话:“师姐是对的。”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曲璟感觉到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然而,巨大的震惊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至此,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所有的疑惑也都解开了,青州城那些看似诡异的事情背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江寻鹤!”
墨尘的声音混着琴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下方人群的喧哗,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畔。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带着刻骨的怨毒与疯狂,“你猜,当这些人看到你前世的样子,还会称你一声菩萨吗?”
江寻鹤没有回答他,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曾变化。
墨尘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他猛地抬手,一道灵力如实线一般撞向江寻鹤的胸口。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回答我!”
然而,那灵力线条撞上江寻鹤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弹回来了一样。
江寻鹤没事,一道血痕却出现在墨尘的肩膀。
墨尘闷哼一声,身体微晃。
他低头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声苦笑:“你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凭什么还能得到庇护?”
城墙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
都是听说来这里能活命,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是在作甚?”有人问道。
“城墙怎么变成镜子了?”
“那不是江大夫吗?到达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的声音如潮水般沸腾,有人在问,有人在害怕。
曲璟的眼神在四周飞速的扫视:没有看到谢薇薇,也没有看到城主。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城主一直不出现?
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哄闹声也越来越大。
“那不是救过我家幺儿的江菩萨吗?”抱着病童的妇人踉跄止步。
“他怎么被绑着了?”有些不明所以的人问道。
听到人群议论的墨尘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江寻鹤:“江菩萨,你这样的人也配称为菩萨?”
他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他抬起头,带着刻骨的恨意:“轮回镜可照前世,来!我让你们看看菩萨前世的样子!”
话音落下,磅礴的灵力疯狂地涌入到青铜镜之上,与此同时,镜框上的纹路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泛起幽幽的光。
当最后一道纹路亮起来时,镜中出现了画面:
边陲小城,烽火连天。
铁蹄如雷,踏碎残垣断壁。
身披黑袍的将军用枪面无表情的挑破孕妇的肚子,伴随着孕妇凄厉的惨叫,未成形的胎儿被长□□穿,高高挑起。
覆盖着铁甲的大手,将胎儿从枪尖拽下,将其悬于战旗的顶端。
猩红的血,顺着旗杆缓缓淌下……
人群中有人看见画面后,吓得连连后退。
轮回镜上,故事仍在继续。
俘虏营中。
篝火熊熊燃烧,将军随意地指向一名瑟瑟发抖的少年俘虏。
在少年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士兵生生撕下少年后背的皮,置于战鼓之上。
紧接着,士兵又粗暴地斩下少年的一条手臂,剔去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将军以白骨为槌,敲击着人皮鼓面,周围的士兵跟着发出野兽般的欢呼。
将军冷笑着抬起头,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城墙下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惊呼:“这不是江大夫吗?”
“是他,一模一样的脸!”
“天啊!他就是那个将军!”
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
暴雨如矢,黑袍将军踹开茅屋。
长相温婉的妇人匆忙将女童塞进米缸,自己躲在后院,却因手腕的银铃暴露了踪迹。
“求将军开恩……”
妇人的咽喉被铁甲手套扼住,她被迫双脚离地,痛苦挣扎,放在背后的手还朝米缸那边比着噤声的手势。
将军歪着头,如同欣赏濒死猎物般,端详着妇人因窒息而扭曲抽搐的面容。
然后,他像孩童折断蜻蜓翅膀般,用拇指抵住妇人的颈椎,轻轻一压。
“咔!”
是清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
妇人的手臂无声地垂落。
银铃轻响……
女童从缝隙窥见将军像扔一个破布偶一般,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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